赵虎的车子行驶出精神病院大门口的时候，林凡又观察到外面一个绿色帐篷扎住在大门旁边，一队士兵正在那里列队，检查装备。

昨天晚上由于是在晚上回来的，林凡到没有注意到医院大门的戒备如此森严。

在等待大门的电子门自动开锁的时候，听到帐篷那边的队伍传来响亮的命令声，是一个黄种人军官正在训话。

“立正！整理装备！”

赵虎的大型吉普车在那名军官的口号声当中，缓缓驶出了大门…

坐在副驾驶上，林凡拿出官方专用的手机浏览目标资料。这个世界的通讯技术已经达到了较为发达的水平，虽然在通讯方面还是滞怠与上个世界，但是对于接受信息和图片还是足够了的。

只不过传输的速度慢的可怜，有点像是地球上90年代时候的网速，图片都是一点一点内容显示出来的。

使用惯了超快速网速的林凡，看到了这个大头手机里面，一格一格显示出来的图片。

他没有烦躁，而是感觉到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突然脱离了信息爆炸的时代，忽然回到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当中，感觉到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屏幕上面终于显示了报案人的姓名、地址，其余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

赵虎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握住烟的手则放在了车场的外面，开口问道：

“有目标的资料吗？“

“没有。”，林凡看着空白的屏幕如实回答。

“又是一个警察移交过来的案子。”

林凡思索精神病院经常和警方合作，而且还配备了这么周全的装备。

……

南都市，方山工业区。

这里有着大量的工厂，也是整座城市环境污染的最严重的地区。

车子缓缓驶出繁华的城区，根据提供的资料显示，报案人是一个叫做山姆.波蒂埃的黑人大叔。

手机上面的搭配显示老山姆的照片，上面头像显示是一种历经生活历练的脸。

位置在南都市方山工业区，一处废品处理厂，这里人迹稀少，周围长满了荒草。

巨大烟囱耸立在平铺的厂房之上，一百多米的烟囱顶部犹如一头怪兽般吞云吐雾。

这是一个阴天，天空之上浑浊灰蒙的云朵聚集起来随即又飘散开。

但那些浑厚惨白的乌云，没有将公路上的黄色泥土沉淀下去，从市区一路行驶过来，车窗抹上了一层浅浅的黄色灰尘。

吉普车行驶到了一处工厂的大门口，刷着红色油漆的大门口此刻已经锈迹斑斑了，混合着陈旧的油漆以及铁锈弯弯曲曲，有着往日雨季时的痕迹。

黑人老山姆早就已经站在工厂的大门口等待，他身体高大修长，穿着蓝色的工人吊带工作服，老山姆宽阔的肩膀把两条黑色的弹性吊带拉得绷紧，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全身留着干活时留下来的黑色油迹，黑色的脸上泛着油光，往日的生活经历雕刻在他脸上，双手握着揉成一团的蓝色工人帽。

当老山姆看到吉普车停靠在大门的时候，露出微笑，眼角位置随着笑容拥挤起一缝缝的黑色的褶皱，嘴唇之间展出洁白的牙齿，挥舞手中的帽子朝他们打招呼。

林凡和赵虎下车了，林凡差不多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不就是类似于警察办案的过程，在地球上警匪片可是没有少看，这点演技和气场还是有的。

在基层的警察是有权利配合精神病护理员执行任务的，在特殊情况下，在场的精神病护理员是有权利要求基层警察的协助。

林凡走向老山姆，脑中又回忆起了以上的一些信息。

林凡向他打招呼，伸出手和老山姆握手。

老山姆的手背皮肤干裂，指甲位置掺夹着黑色的油垢，就像刚从车底下爬出来一样，手掌内部布满了凹凸不平的老茧，有点渣刺的触感，那是手茧长了又剪的痕迹，他是个附近机床厂的工人，可见经常从事体力的劳动。

“你好，老山姆，我们是南都市明秀区精神分院的护理员，我们接到报案，精神疾病类型的案件由警方委托我们全权处理。”

林凡熟悉的说出例行公事的开头语，就好像之前已经练习了无数次一般，看来角色扮演的越来越入道了。

“谢天谢帝，护理员先生你们终于来了，我快被玛丽给折磨疯了，自从找不到科迪以后，她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一样吵闹。”

林凡拿出制服口袋里面，随身佩戴的笔和笔记本出来，这个动作林凡只是觉得有必要那么做，接着问道：

“玛丽是你什么人？”

“是这样的，玛丽是我的邻居，就在几天前，她的儿子小科迪失踪了，但是她又不想报警。她每天出去找人，回来就念念叨叨的，动静十分的大。和他们父女两做邻居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们的一些基本信息我也了解。”

“小科迪没有爸爸，至于玛丽…我看她也有一些精神病，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哭喊。直到几个月前废品场倒闭之后，玛丽就失业了，在家里一待就是几个月，我也想过要送点食品给她，可那段时间里，他看到人就嘶声裂肺的大喊大叫，害我扔了东西就跑。”

“她的孩子没有上学，之前被正规的学校拒绝了，因为小科迪有精神疾病，学校想要送孩子去精神病院的，可是玛丽坚决不肯，她说精神病院里面全是疯子。所以可怜的小科迪就只能留在家里面陪着他妈妈了。”

“我前几天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才报了警。”

“山姆先生，你知道小科迪是什么类型精神疾病吗？”，林凡继续问道。

“还分什么类型的疾病吗？不就是行为十分的反常，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吗？我还看到小科迪那个孩子经常吃生的野鸡，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带来的。这孩子奇怪的很，经常说出一些让人不着边际的话，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就骂出声来了。其他的孩子都不敢靠近他。总之这个孩子奇怪的很，对！奇怪的症状。”

林凡看来老山姆对这方面不太了解，还是官方没有把知识普及工作做好。

“护理员先生，他们是不幸的，但同时也是疯狂的。”，老山姆瞪大自己的眼睛，露出眼白部分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玛丽一家，平常有什么怪异的行为吗？”，林凡遵循着职业本能，继续询问。

老山姆瞧了瞧四周，凑到林凡的身边接着说道：

“护理员先生，听到您的问题，我倒想起了一件怪事，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是我看花眼了。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一个晚上，我从工厂加班回来，那天实在是疲乏，想着买上酒缓解一下，就买了一点酒在回家路上喝。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小科迪一个人在空地上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孩子奇怪的很，经常在夜里面看到他出来晃悠，也没在意，我就让那个小子早点回家去，别让你妈妈担心了。结果小科迪旁边的一辆废旧的汽车直接悬空飘了起来，而小科迪直接钻到了车子底下，掏出了一个东西出来。护院员先生，您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说到这里，老山姆停了下来，喉咙咕噜，咽了一口口水，浑浊的眼睛看着林凡。

看到林凡沉默没有说话，老山姆才继续说道：

“我看到了一条血淋淋的狗！那条狗完全没有了反应，而小科迪一手提着那条体型比自己还大的狗，又走到了黑巷子里面。我宁愿相信自己是喝醉了酒，眼睛花了，也不想知道那辆飞起来的汽车还有那条敞露白骨的死狗是怎么回事。”

飘起来的汽车，还有提起一条比科迪体型还要大的狗，这和林凡昨天晚上看到的书籍内容基本一致，能利用精神力让物体浮空，还能够杀死一条体型巨大的狗，如果老山姆说的属实的话，那小科迪有极大的几率是一个可以灵活操控精神力的人。除了对方能够运用精神力的力量，再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林凡在心里推测着。

“好的，我基本了解了，那么老山姆，带我们去玛丽家吧。”，老山姆说话很快，无形当中带有一些韵律，可以听到一些街头口音的味道，听到老山姆说了糊头八脑那么多话，林凡直接让对方带自己去到玛丽的家里。

“好的，好的，护理员先生，我这就带你去玛丽家。”，老山姆说完话，边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

这个时候，赵虎从后备箱整理好了装备，手上提着那个装着“UT2-干扰枪”的黑色盒子。

“情况怎么样？”，赵虎问。

“可以确认报案人是他，是那个精神病小孩失踪，所以才找上我们的。小孩的父亲去世了，只剩下她的母亲，听老山姆说，他的母亲也有精神病。”

林凡简短的和赵虎说明了情况，还说了最后老山姆所说的那件“怪事”。

跟着老山姆走进工厂大门旁边的一条小道，路上布满了泥壤。老山姆轻练驾熟的绕开那些泥坑，时不时望向后面，看林凡和赵虎是否能够跟上。

来到了一片赤裸的水泥矮平房，从街角的位置，蹿出一群踢足球的小孩，他们衣衫破烂，打着赤脚，足球在他们瘦小的脚间灵活的滚动，拿球的小孩，停下了脚下已经泛黄的足球，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林凡和赵虎这两位打扮明显与这里不相符的陌生人，接着其他小孩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山姆在前面挥舞着手中的蓝色工人帽，对着挡在路中间的小孩嚷嚷道：

“小兔崽子！一边踢球去，别在这边挡道！”

听到犹如一座山的老山姆呵斥的声音，小孩做了一个鬼脸，躲到了路边上。

从一个没有门口的房子里面，跑出了一个抱着孩子的黑人女孩，过来用手把其中一个孩子拉到路边。

“你好，露西。”，老山姆向那个黑人姑娘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山姆大叔。”，露西回应道。

那个叫露西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他穿着白色的裙子，裙摆的位置布料展破了一部分。露西用好奇又胆怯的眼神看着跟在山姆大叔后面的陌生人。

路边没有窗户的平房里面，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这两个衣着奇怪的陌生人，林凡也感觉到，这片区域很少有像他们这样的人来到这里，给他的印象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贫民区。

从小巷子里面流出的污水，几只鸡跑了出来，践踏着弯曲的水迹，看到行人又受怕地跑向了另一个角落里面。水迹不时发出一股淡淡的污臭味。

林凡路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目光透光箱子可以看到对面有个妇女正蹲坐在地上洗衣服，那一片几平方的赤白水泥地上，流淌着白色的洗调剂泡沫。

他们继续跟着老山姆穿街走巷，绕过密密麻麻的水泥建筑群，不时和这里的居民打招呼，看得出他对这片区域很熟悉。

最终来到了一个红砖房子面前，这里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又破烂铁皮围绕而成的水泥墙，透过铁皮可以看到里面粗糙的水泥，

房子面前的的空地用一些废旧的铁片捆扎连接在一起就成了篱笆，圈起来的地方就成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头上厚重的灰白色云依然覆盖在天空之之上，地上的温度依然不减，这片区域就好像是一个天然温炉。

此时林凡和赵虎的已经湿透了，穿上了防护衣更是能感受到闷热。

老山姆用手上的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前面的房子说：

“护理员先生，这就是玛丽家。”

“谢谢你了，老山姆。”，林凡脱下头盔，里面实在是太闷热了。

赵虎已经绕到这个房子的后面查看情况了，过不了多久，他又回来了。用眼神暗示林凡可以进到屋子里面。

老山姆解开篱笆的钢丝绳子，推开了用铁皮做成的门口，引林凡和赵虎进到院子里面去了。

“玛丽！玛丽！你在家吗？”

里面有了一些动静，接着传来一些锅碗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乒铃啪啷……

随即，玛丽在用什么东西砸到门口的生锈铁皮。

“滚！快滚开！你们全都是疯子！都给我滚！”，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大声咒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