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四个宫男担着云无忧走进殿内。
云无忧由于双腿受伤,且背部也中了一刀,故而被人担着。
此时,她不能躺着,只能直着腰坐在担子上。
四个宫男担着云无忧来到皇帝不远处,慢慢放下担子。
“臣拜见陛下。臣由于双腿受伤不便,无法行礼,还望陛下恕罪!”云无忧坐在担子上抱拳道。
话毕,云无忧对边上的叶倾寒抱拳道:“拜见大皇女!”
叶倾寒没想到云无忧竟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心中的不爽稍稍减少了一些。
叶羽柷起身,走下龙椅,来到云无忧身边。她脸带痛楚,说道:“爱卿莫要多想,朕怎么会责怪爱卿呢?倒是爱卿现在这般模样令朕甚是心疼,卿身上这伤是?”
“劳烦陛下关心。今晚有一个刺客挟持臣的新婚郎君,威胁臣自残双腿,臣不忍郎君香消玉损,故而受伤。
要不是顾及臣的郎君毫无修为,那刺客定然逃不出臣的手掌心,更不要说逃出云府。
臣此次拜见陛下,就是想请陛下允许臣的府兵在普宁城内搜寻那贼子,还有允许臣的府兵出城捉拿那可能逃到城外的贼人。”云无忧一口气说了缘由及来意。
叶羽柷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不碍事,不碍事。朕现在就下令让宫内的人告诉守城的将军,让她不要阻挠云家军出城。
大将军叶不必太担忧,要好生休养,朕及大周朝的百姓还需要大将军呢!”
“谢陛下,臣定当不辜负陛下及大周百姓的厚望。”云无忧抱拳道。
“来人。”叶羽柷沉声道。
“诺。”一直静静站在太极殿里的两个宫男其中之一跪地恭敬道。
叶羽柷直面那个宫男,威严道:“携朕令牌,让守城将军莫要阻拦云家军出城。”
“是。”那宫男抱拳道,然后就匆匆离开殿内。
走近云无忧,叶倾寒压住心中的莫名情绪,平静道:“大将军,令郎君不会有事吧?”
云无忧眼神一凝,温声道:“多谢大皇女关心臣的郎君。不过臣可以保证,臣的郎君一定不会有事,大皇女不必太担心了。”
……
藏香阁,二楼。
某房间里,元芳松开青衣女子的下巴。
“碰”的一声,青衣女子的尸体狠狠砸在地板上。
青衣女子那惨白可怖的脸正好朝向房内的床。她唇角边满是鲜红的血,脸上扯开的弧度似笑非笑,甚是诡异。
床上被捂住嘴巴的青楼男子眼珠子瞪大,再瞪大。他眼球翻白,硬生生被吓昏过去了。
青楼男子软软倒在嫖客肥婆的身上,肥婆却浑然不知,只见她身旁那白色的被单眨眼间染上了黄色的液体。
不大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尿骚味。
“晦气。”元芳的手在鼻子旁扇了扇,“把尸体带回云府,让人仔细查验她的身份。”
“是。”一众女兵抬起尸体。
元芳抬脚跨出门口,对那些还在大叫着的青楼男子吼道:“都给老娘闭嘴!”
元芳这一吼用上了内气,能量波震撼了整个藏香阁里的所有人。
那些四处乱跑的青楼男子瞬间被震住,停止尖叫。
此时,藏香阁内所有修为比较低或者毫无修为的人都感觉脑袋有点昏昏的。
……
五楼,天字号包间。
三皇女叶倾雨一脸有趣道:“楼下这人好厉害啊!不愧是云家军五虎将之一。
就是不知道孤……哦不,是我,不知道我打不打的过她。”
叶倾雨偏头对那跪在地上的禾琴问道:“喂!你叫那个那个什么啥来着?”
“臣姓禾单名一个琴字,三皇……啊不,您可以称我为禾琴。”禾琴恭敬道。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对于皇权的敬畏可是刻骨铭心,禾琴就是这种人。
“哦。我说禾琴,你说我打不打的过你们元将军?”叶倾雨一脸认真问道。
“啊?”禾琴满脸蒙逼。
禾琴哪里知道三皇女打不打的过元芳,她心里觉得三皇女很大可能打不过,嘴上却支支吾吾道:“元将军固然……固然厉害,但是我想……您还是比较厉害一点。”
“嗯?”叶倾雨眉头一皱,“就只厉害一点?”
“啊不,是厉害很多,厉害很多。”禾琴口是心非道。
在禾琴身后的一众女兵暗想。
禾校尉平常明明很刚直不阿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拍起三皇女的马屁了?
而且,禾校尉还把平常最佩服的元将军说成比不过三皇女的“低能儿”将军。
莫非,禾校尉要投靠三皇女?
一众女兵暗中互相传递眼神,都向对方投去疑惑的问题。
马蓉大笑道:“哈哈,表妹,那五虎将哪能和你比?你可是大周朝第三强的高手,要比也是和大将军或者二皇女。”
叶倾雨哪是什么大周朝第三高手,马蓉这话无非就是在吹牛皮。
她们俩都是普宁城有名的大纨绔,好面子。
这种向彼此脸上贴光的事情,她们俩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一点儿都不生疏。
叶倾雨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摆了摆手,偏头对大美男莫得愁飘飘然道:“我表姐这话虽然有点夸大了一些些,不过本皇……本人确实是一个高手,那楼下的元将军比不上我。”
这里离二楼远着,莫得愁脑袋只是眩晕了一小会儿。
莫得愁是藏香阁的花魁,是青楼卖艺不卖身的男子。他这种人最擅长察言令色,轻启朱唇道:“小娘子您真是厉害,仆好生佩服您。”
“是啊,是啊!仆都迷上您了。”一旁的另外一个青楼男子娇滴滴道,还暗中向叶倾雨抛去一个媚眼。
马蓉是老油条,笑骂道:“你这小浪蹄子,一边去,我表妹那是你这种姿色可以高攀上的?”
……
二楼。
元芳一跃而起,跳到一楼,落在老鸨的身边。
“你这老男人还说这里没有贼人,那你倒是说说,她是谁?”元芳指着被一众女兵抬着的尸体。
“冤枉!将军冤枉啊!她就是一个客人,我哪认得她?”老鸨哭丧着脸大声道。
“本将还是那句话,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待本将让人查清了自会定夺。”元芳睨了一眼老鸨,“来人,把他带下去。”
“慢着。”老鸨尖声道。
“哦?是不是要认罪了?”元芳疑惑道。
老鸨靠近元芳,想凑近她的耳边说话。
元芳闻到他身上那过于浓郁的香料味,摆了摆手道:“去去,有话就说,莫要神神叨叨。”
老鸨无奈,丝巾抵在嘴角边,细声道:“将军,这里是镇南王的产业,您莫不是不给她老人家一点面子?”
因为元芳知道这里是镇南王的产业,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她淡淡道:“这里是京城,要按京城的规矩办事。就算这藏香阁是镇南王的产业,那也要接受我云家军的排查。”
元芳不再多话,喝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