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落崖村中。
苏极提心吊胆地坐在椅子上,而其面前,一头银发的银花使正细细品着手中的香茶,同时余光扫向苏极。
感受到前者的打量,苏极不禁感觉汗毛倒竖,衣衫,也被冷汗所浸湿。
良久之后,银花使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苏极开口道。
“苏宗主,我说的事,您考虑好了吗。”
“啊?!”
苏极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看向银花使,随即试探着问道。
“您说的,是想和我们天刀会结盟之事吗。
这个,恐怕我需要考虑一下。”
苏极冲其笑了笑,试图缓解现在的局面。
然而,那银花使却大手一拍木桌,直接站了起来。
一时间,恐怖的气势笼罩了苏极,而其极脉境五重的气息,也悄然降临在了大堂之内。
“苏堂主,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你应该听说了,我药王谷已经被传说中的三玄金院所接纳,成为了三玄金院丹玄院的一部分。
但我药王谷实力毕竟羸弱,贸然前往,恐怕会被其他势力吞并,所以,我才向苏宗主提出了结盟呀。
不仅给你们一个加入三玄金院的办法,也为我药王谷提供一份保障,如此双赢局面,岂不美哉。
反正你这天刀会并未建立府邸,搬迁也易。
只要到时候到了三玄金院,我必帮如兄弟在当地建立一座极大的宗门门址,让苏兄弟这天刀会好好发展,如何。”
银花使情绪高昂地说道,在他看来,他给出的条件已经极其丰厚了,对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土匪强盗组成的宗门,若不是听说这宗门中有一极脉境强者坐镇,这一趟,可不至于他银花使亲自上门。
想到此处,银花使不禁心中暗暗笑道,此刻的他,已经静静等着苏极开口,说出同意二字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极其违和的声音却响起了。
“抱歉啊,银花使大人,您所说的方案,恐怕我天刀会,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
四个大字如同一记巴掌一般狠狠地扇在了银花使脸上。
自己都亲自到此,开出如此条件邀他加入,却被这小子一句恕难从命给拒绝了。
恕难从命?
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有什么知道敢不从我的命。
他苏极,真当他天刀会是什么重要的香饽饽了吗。
呸!
看来,今天确实要让这小子明白明白,什么人的怵头,不能碰。
然而,就在银花使准备发作之时,苏极却突然摆了摆手,再度开口了。
“大人,您先别着急,先喝口茶听在下说。
来人,给银花使大人上茶。”
说着,便朝再挥了挥手,招呼了一名茶侍进来。
而那茶侍也是微微冲苏极行礼,随即两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二人面前,同时撤下了两人原先的茶杯。
一切做完之后,苏极眉头微皱一扬,看向银花使,道。
“银花使大人,您的要求我明白,给我们天刀会的福利也确实不错……”
“那你为何不答应。”
银花使抢先开口道。
“您不要急,听我说。”苏极手指扣了扣桌子,缓缓开口道。
“您药王谷是一片好心,我确实知道,但我天刀会,也确实是有难处呀。
您看,你先说的那个怕自己势力被吞并一事,我们天刀会也不可避免呀。
而且,我们实力弱于你,有心之人,必定是先找上我天刀会,逐个击破,可是那种人最爱做的。
再者,我天刀会大多为粗鄙之人,而三玄金院为玄师圣地,其中不免有高傲之辈,若是胖我天刀会那几个急性子遇上了,免不了事一场争端。
若是事情闹大了,莫说我,连您恐怕都收不了场呀。
另外,我天刀会大多安家于此,是这里土生土长之人,您这贸然要我们搬迁,我怕引起众怒呀。
而且,那三玄金院接纳的是您,不是我天刀会,您说,我们这些人是以天刀会的名字入驻呢,还是以药王谷的名义呢。”
说罢,苏极顺势端起手边的茶杯,细细品味起来。
“好茶,银花使大人不尝尝吗。”
而另一旁,银花使却是铁青着脸,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我药王谷合作了?”
良久之后,银花使再度确认道。
“实在是,身不由己呀。”
苏极点了点头,道了声抱歉。
哼!
“既然如此,那就苏极宗主就保重吧,但愿,你这天刀会能存在的长久一点。”
说罢,便端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而看着银花使的动作,苏极却是暗暗一笑,随即连忙装作一副慌忙样子开口道。
“大人大人,对不起,我突然想了想,我们还是合作吧,您提的要求都可以,只求您对我天刀会手下留情呀,我们这几个都是苦命人,经不起折腾的。”
静,场中突然静了下来。
银花使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也停了下来,只见其一脸茫然地看着苏极,眼神之中充斥着不知所措。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小子突然答应了,是我说了什么吗。
难道?
突然,银花使想到了刚刚对苏极的那句威胁。
那句,但愿他这天刀会能活的长久一下。
他果然是怕了吧。
一下子,银花使顿时醒悟过来,两人在简单的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前者便离开了落崖村。
而大堂之内,苏极把玩着手中的解药,冲着面前的罗渊说道。
“老爷子,这就是药王谷的银花使,我怎么觉得,这智商连狼幽他们都比之不上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然而,罗渊却瘫了瘫手,无奈道。
“没办法,那个天道的反派降智光环太过严重,这个银花使,恐怕也中招了。
不过,重要的是这个。”
说着,罗渊从苏极手中拿过那枚解药,笑道。
“没想到那玉仙丸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接下来,就看看他们几个,能在药王谷翻起多大的风浪了。”
两人的笑声,慢慢响彻在大堂之内。
而一旁的木桌上,一只茶壶正静静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