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内连番被伙伴的尸体吓到,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易葭衣说的话还挺有道理。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赤坂接着问。
“凶手具体是谁我还不敢确认,但是泷泽死亡的那个密室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易葭衣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而且没有关键性证据,不好妄下断言,只说出自己能确定的事情,就是那个密室之谜。
说着易葭衣干脆站起来,走近一旁的影映室拿出放映机,向众人展示制造密室的过程。
拿出一卷影片,将胶带撕下粘在卷带末端,将卷带拉出来。
胶带一侧黏在卷带上,一侧黏在门锁上,将卷带绕过窗帘杆,打开放映机。随着放映机的播放,卷带渐渐回收,带着门锁向右。
“咔哒”一声,门反锁,卷带带着那片胶带回去,一直收回到放映机中。
接着易葭衣将之前被砸落在地的门锁递给赤坂,上面有胶带粘过的痕迹。而那片“雪妖传说”的影片,也有一片胶带正粘着。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京野浪凑上前去,看了这些易葭衣找到的证据,双手抱臂,皱眉不解地询问。
“制造恐慌,在闭塞的空间里面营造灵异事件的错觉,让我们感到害怕,击溃心理防线。检查泷泽尸体的时候,我将泷泽衣服掀开,他身上的美字显示出来的时候。阿部彻那时整个人都崩溃了,完全无法正常思考。”赤坂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尤其是曾经参与了绫濑真由美抛尸过程的人,就算想要努力忘却这件事,但是对真由美的名字仍然十分敏感。阿部彻因为这个事件后来染上了毒品,也可见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遇事习惯性逃避,他是三个参与者里面最容易从心理层次打倒的人。”易葭衣随后补充道。
赤坂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他的发现,“回来的时候我去另一辆车上检查了一下,那辆车子的刹车没有问题,方向盘下面也没有铁钉。凶手将对应的车钥匙偷偷塞给阿部彻,只是想杀握有钥匙的阿部彻,并不是无差别杀人,所以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赤坂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易葭衣,“凶手为什么要在半夜袭击你?你当年甚至不认识泷泽等人,凶手怎么会想要特意谋害你?”
易葭衣嘴角抽了抽,她真的不知道,这也是托愿人最迷惑的事情,是她这个世界最主要的任务。
易葭衣脑子飞快地转着,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么不够用。凶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因为她是泷泽女朋友所以迁怒?还是说与当初绫濑的事情有关?
将托愿人梨乃葵的记忆从头到尾来回搜刮了几遍,易葭衣确定之前梨乃葵根本不认识绫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人的存在。
如果她猜得没错,前一世梨乃葵牛奶中致死的毒药就是氰化钾,与江口致死的原因一样。
易葭衣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泷泽死于心脏被扎穿,江口死于氰化钾,阿部彻死于车祸。
凶手精心为三个共犯准备了不同的死法,可唯独对她,凶手安排的很随意,没有刻意为她安排一个死亡的方式。上一世是与江口一样的氰化钾,这一世就是迷晕了想半夜过来捅死。
没有恐怖的现场布置,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难看的死去。
似乎不像是凶手提前做好的完美计划中的一步,倒像是突然加进来的一个意外。
如果不是曾经往事造成的杀意,那就是过来别墅之后的临时起意。
所以说,与梨乃葵过来手越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关?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裕太,你和小葵高中都不认识绫濑和泷泽,没必要怀疑她吧。”此时京野浪出声,打断了易葭衣的思维,也将她从被赤坂质疑的困局中拉了出来。
对啊对啊,易葭衣忙不迭地点头。
不要怀疑我啊,我差点成受害者了好嘛。
“黑川健,泷泽高中那件事情,你知道吗?”话锋一转,京野浪将矛头对准了黑川。
黑川健低头,双手紧攥着,沉默不语。他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平时经常被泷泽说为人木讷,现在更是一言不发。
看到他的反应有些不对,京野浪好像抓住了什么,开始穷追不舍。
“你不知道泷泽他们做的事情吗?你是泷泽父亲派去的随从,泷泽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回房间去,你就会乖乖听话?”
“知道了泷泽三人抛尸埋尸的事情,又要隐瞒,很痛苦吧。”
“事后泷泽的父亲还惩罚了你,让你丢了半条命,泷泽将你重新要回来,会让你有感激之情吗?如果不是他们,你怎么会被惩罚,怎么会需要保守这样一个扎心的秘密?”
“高中泷泽追求绫濑的时候,有些情书和礼物,还有一些对话,都是交给你去代为传达的,我亲眼见到好几次你与绫濑单独见面。我猜那时候,你也喜欢绫濑吧。”
京野浪不带喘气的将自己所有的想法一骨碌说了出来,这些问题在他心中憋了几年。今天早上,泷泽等人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但是黑川健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还不知道。
很好,问出了易葭衣心中的疑问,同时也帮她解围了,感谢很浪的京野同学。
不过,刚刚她想到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边盯着黑川健低头沉默的隐忍背影,易葭衣一边挠头回想刚刚被打断的思路。
“对!我当时跟着泷泽他们,我看到了全过程。”黑川最后长叹一口气,缓缓抬头,看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似乎是在回想那晚的记忆。
“从泷泽让阿部彻和江口帮他抬昏迷的真由美进房间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他们。泷泽命令我回去,我假意答应了,向回走。”
“但我很担心,而且不知为何,那时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并且这预感很强烈,所以我其实并没有走。”
“泷泽康成的父亲派我去跟着他,跟了那么久,多少对他这人有些了解,我知道他那次生日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