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呵,现在让你知道本王是谁。”
本王?听到这个自称,黄师爷当场愣住。
易葭衣也不理会这些人的惊讶表情,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腰牌,腰牌上刻绘着衢久国的图腾,中间是一个“苒”字。
“本王乃当朝大将军,苒亲王。奉帝君圣意,前来着宜城主持赈灾事务。途径此处,见你们这些人打着向神灵祈福的幌子招摇撞骗,于是过来揭发,怎么,还要逮捕本王吗?”
黄师爷已经吓傻了,易葭衣等人轻骑赶路,比皇城过来传信的信使速度还要快,着宜城这边根本没有收到消息。她也完全没想到,当今苒亲王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易葭衣手中的腰牌,看不出什么异样。她不过一个偏远的小小乡县之中的师爷,哪里见过什么真的王爷腰牌,可料眼前这人也不敢随便伪装成王爷行事呀。
黄师爷一时举棋不定,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匡她,还是真的王爷。
但现在明显不是对面人的对手,想办法脱身要紧。
于是黄师爷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只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苒亲王大驾光临,此类云云的话。
说着就要向后退去,要去找黄坡县的县令,赶紧准备一下列队欢迎苒亲王的到来。
话说完,黄师爷就盘算着要撤,可易葭衣哪儿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身后出来一个随从,直接将黄师爷拧了过来,摔在地上,与那一群灰头土脸的神棍堆在一起。
收回腰牌,易葭衣走到那几个绿袍人面前,打量了一番,随后笑出了声,说道。
“本王倒是知道一个祈福法事的方式,叫做以毒攻毒,不知道众位大师们听说过吗?”
地上几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心中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什么以毒攻毒的法事,他们从未听过。况且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巫师啊大师啊什么的,对黄岐之术道士施法什么的完全不了解,只是几个趁着有灾情来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刚刚听眼前这右脸上一道刀疤的女人自称王爷,还把黄师爷也给抓了起来,他们哪里还敢反抗。
这几个骗子连着宜城都没有出去过,更别提见过王爷了,见过最大的官职就是黄坡县县令。
现在面对眼前极有气势的高官,只能瑟瑟发抖,连连摇头,回答易葭衣,说他们不知道什么以毒攻毒的方式。
并且说自己的道行有限,求易葭衣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现在小命都在人家手里,不服软不行啊。
“不知道呀,那本王告诉你们。”
“如今着宜城缺水严重,水能熄火,而火也能灭水。以毒攻毒,就是用火来祈求降水。”
地上几人有点迷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这是什么道理?
“你们需要孩童来献祭,而本王这方法则不需要孩童,需要的正是你们这种巫师。”
什么??骗子们瞪大了眼睛,没听错吧,这王爷是要献、献祭他们??
“来人,架起火堆,将这几名巫师烤了。以毒攻毒之法,就是这个意思。”
“遵命,王爷!”
身后的随从齐刷刷领命而去。
这水塘旁边干枯的树枝比比皆是,训练有素的随从们很快就架起了一个小柴火堆。
看到一旁真的架起来了一个火堆,骗子们已经吓地尿了出来。
这王爷是玩真的啊!真的要烧死他们??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烧我们没用啊王爷!”
“王爷饶命!”
几人纷纷哭喊着救命,求易葭衣放过他们。
“没用?哦?你们是说本王的方法是错的?那也正好,借此来印证一下,看本王这方法到底能否做效。”
听到易葭衣的指示,几名随从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驾着为首的那女人就要走向火堆。
“嗷嗷嗷嗷嗷!王爷不要啊!求您饶命啊王爷!草民,草民的命不值钱啊!”那女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拼命挣扎着。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面容扭曲地大声叫喊,练练求饶。
“等等。”
听到易葭衣发话,随从们停下了动作看过来,等待她下一步指示。
那绿袍的女人以为自己的求饶奏效了,连声喊着青天大老爷英明啊!王爷万福啊!
然而她还没嚎几声,易葭衣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吓破了胆子。
“把这人的手筋脚筋全挑了,免得一会儿在火上烤的时候胡乱蹦跶,伤到了一旁的围观百姓。”
“嗷嗷嗷啊!王爷饶命啊!我、草民不是巫师,不是巫师啊!我是骗子,我们都是骗子。是黄坡县县令允许我们行骗的啊!“
”王爷您明鉴啊!大多数骗来的钱财和粮食都进了县令的口袋,我们得到的其实很少啊王爷!王爷饶命啊!我们不是主谋,求您开恩啊开恩啊!”
绿袍女子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干脆一股脑地将隐情说了出来,只求易葭衣看在她坦白从宽的份上,饶她一命。
黄师爷听到这话,立刻辩驳,“你、你瞎说什么!关我们县令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自己行骗,还骗了我们!多亏王爷到来揭穿了你们的真面目,定要将你们绳之以法。王爷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王爷您是我们黄坡县的大恩人呀!”
说完黄师爷转而面向易葭衣直接叩拜起来。
“你、你个过河拆桥的小人!每次都是我们在外面骗百姓,骗来小孩全被你们卖掉了,钱财也几乎都进了你们的口袋!你们吃香喝辣,我们姐们儿几个吃糠喝稀!现在还想把责任全推我们身上,你们做梦!啊呸!!”
说完,绿袍女子挣扎着向黄师爷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黄师爷被这唾沫难闻的气味恶心到,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赶紧擦了擦脸,但还是继续反驳。
两人你来我往,丝毫不退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易葭衣看着眼前这几人闹内讧,狗咬狗一嘴毛,有些不耐烦,谁要听你们这些无意义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