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杨乐感到特别冷清,自从朱兮兮被接回皇宫,他独孤一人的苦日子又回来了。
不过到下个月初八,就是他大喜的日子,距离幸福生活不足半月,想起朱兮兮玲珑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小腹禁不住蹿起一阵火热,下身都竖起了旗杆。
就在这时,老管家在门口儿探了下头,拱手道:“大人,门口有位从杭州来的大人,要求见您呢。”
自从朱兮兮回了宫,四合院没人打理,杨乐只好请了这位老管家来打理。
杨乐听到有人从杭州而来,神色一怔,脱口道:“是不是一位姓张的大人?”
老管家陪笑道:“那位大人说他刚从杭州来北京,说是您的旧相识。具体姓什么,倒是没有说。”
杨乐认识的人不多,既然是从杭州而来,那自然便是刚刚调任不久的杭州盐运使张清远了。
“快请。”杨乐急忙迎了出去。
“哈哈……杨大……驸马,别来无恙啊!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不错吧?”一见面,张清远就开口大笑,言语中带着一丝丝戏谑之意。说起他对于杨乐的感觉,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牛。杨乐才来北京不足两个月,便把公主泡到了手,成为了当朝的驸马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此番来北京,一是为公干,二就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这位福将。
几日前,皇上突然给他下了一道密旨,让他星夜赶往京城,那一夜他彻夜未眠,思来想去,不知皇上是何用意,按理说他一个地方上的官员,虽说是四品官,可未必入了皇上的法眼,一定是有人替他说了话。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面前的这位少年,他一次又一次给自己创造惊喜,那这一次会是什么呢?
“张大人依旧是精神矍铄、光彩照人啊!”杨乐寒暄一句,赶紧把张清远请到了屋里。
老管家早已经端上了茶水。
张清远在客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品咂着略微苦涩的绿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笑眯眯地说道:“绿茶苦,不好喝,你也知道杭州西湖盛产龙井,这次进京,我顺便带了些过来,请你也尝尝味道。”
“张大人,这……可不敢当啊。”杨乐知道这龙井可以说是价值千金,有价无市。据说曾经有位商贾为了买一两雨前龙井出了一万两银子。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足以说明龙井茶的珍贵。
“呵呵,别跟我客气,你以后可是驸马爷,以后我还不得多多仰仗你嘛。再说了,现在你正巧往皇宫送聘礼,全当是我锦上添花了!”张清远将那包茶叶推给杨乐。
杨乐摸了摸,估摸着足有半斤多,按照一两一千两的市价,这可是五千两的银子,这礼物不可谓不贵重。既然张清远送礼,绝不仅仅只为了巴结他,肯定另有所图。于是开口问道:“张大人此番前来,可是公干?还是另有事情?”
“嗯……不瞒你说,昨日进京面圣,皇上跟我把你开什么镖局的事情跟我说了,现如今皇上把京杭大运河的漕运都交到我手里,让我全力支持你。你缺少的五万两银子,我回去之后会抓紧谋划,这个你放心。”张清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一准认定,杨乐绝对是他的福将,以后跟着他混准没错。
“张大人,关于建立物流公司的事情,我现在详细跟你说说。”杨乐便把物流公司的运作模式和经营方法跟张清远一五一十地说了说。
张清远听后极为震惊,实现这么一个东西南北十字网一样的全国利益链条,投入的资金无疑是巨大的,当然,在大投入的背后就有高额的回报。听到杨乐提起海外贸易,张清远忍不住出口打断道:“法子是个好法子,只是走水路要比陆地慢多了。而且沿海倭寇横行,国内已经实行海禁,这……如何与国外商船交易?”
“关于海禁,以后我会说服皇上重开,我们不能只看现在,眼光要放长远。现在我们先做国内市场,张大人回去后在京杭大运河上疏通一条南北通道,这条通道专门为我们的货运公司服务,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另外,咱们大明船只比较落后,我想寻找一些农工巧匠,看看能不能造出一艘大船。张大人帮我寻寻看,有了消息立刻告诉我。”
张清远点点头,既然这些事情,杨乐都已经考虑透彻,他就按照计划行事就好了。
两人再细细地详谈了一番,敲定了几个重要的细节,张清远便笑呵呵地走了。
……
物流公司悄无声息地开张了,杨乐的聘礼大张旗鼓地送到了紫禁城门口。
令北京城的民众更加疯狂的是,杨乐的聘礼车队从南往北一直延伸,足足排列了几百米远。
而更加令人诧异的是,在杨乐车队的左边,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另外一队送聘礼车队,同样也很长。
此时,太和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战战兢兢,不为别的,就因为一位老太监突然的出现。
魏忠贤自从有了“五彪”“五虎”“十孩儿”等这些徒子徒孙,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过早朝,很多官员几乎忘掉了他的存在。
这位叱诧风云的东厂大佬一来,许多人的心里顿时一寒,朝堂之上因此变得鸦雀无声。
崇祯坐在龙椅上,打了一个哈欠,昨夜收到凤阳急报,彻夜未眠。据可靠消息,高迎祥的反贼军势如破竹,率部渡过黄河,经河南转战湖北,然后又往东直插安徽省凤阳县。
凤阳县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家乡,那里有明中都皇城和明皇陵,是朱家的祖坟所在地。
一旦凤阳陷落,自己的祖坟将无可避免地被焚毁,他焉能不急?
崇祯扫视着高台下方的文武百官,轻声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诸位大臣默默地站起身来,低着头,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曹化淳站在崇祯身侧,见朝堂之上大臣们沉默不语,心领会神,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要事启奏!”礼部尚书施凤来终于忍不住,率先站了出来。
崇祯对此人的印象极为差劲,只是暂时没有替代他的人选,而且他也是魏党一派,轻易动不得。不过,昨天杨乐倒是给他推荐了一个人选,徐光启,嗯……万历进士,很有才华,似乎不错。崇祯瞄了施凤来一眼,淡淡地说道:“爱卿要启奏何事啊?”
“臣认为杨乐与公主殿下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公主殿下,请皇上收回成命!”施凤来说着跪了下去。
崇祯坐在上方,施凤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们的意图了。崇祯冷哼一声,说道:“朕不是说过了,杨乐和公主的婚事已定,不要再议了吗?如今你却让朕收回成命,是让朕背上一个出尔反尔骂名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臣……不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全都是为公主殿下考虑啊!”施凤来不住磕头。
崇祯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尖牙利齿,信口雌黄,公主的婚事岂能任由你指手画脚?我看你是居心叵测,扰乱视听,朝来人呐,摘了他的官帽,听后发落!”
“皇上恕罪!”施凤来面色苍白,眼睛乞求地望着魏忠贤。
“皇上且慢,奴才要说上两句话。”这位跺跺脚京城地皮乱颤的老太监沉默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自从登基一来,崇祯很少见魏忠贤一面,此时看到这位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老太监替施凤来求情,崇祯心里不满,冷冷地说道:“魏厂公有何说法?”
“奴才知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驾崩,正好我们这些老臣也都老了,也干不动了,皇上要是觉得我们不顺眼,吃白饭,完全可以把我们都撤了。老奴这就提交辞呈,卸甲归田,回家养老去!”魏忠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辞呈,双手高举过头顶,跪了下去。
崇祯刚想让曹化淳接过辞呈,突然间,下方足有五六十位大臣哗啦啦一起跪了下去,然一起高喊道:“皇上,臣等也愿意卸甲归田!请皇上恩准!”
崇祯怒气逐渐上涌,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幕完全是由面前这位老太监指使的,看着朝中六成以上的大臣居然都是魏党的成员,崇祯铁青着脸,手指都微微颤抖。
曹化淳看到崇祯气的发抖,忍不住在他耳旁小声说道:“皇上莫生气,您面前只不过是一群呱呱乱叫的青蛙而已,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啊。”
听到曹化淳安慰的声音,听道青蛙两个字,崇祯愤怒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对,温水煮青蛙,不能心急,不能烧热水,必须一点一点来,杨乐的“青蛙理论”终于占据了上风。
崇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魏厂公,皇兄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你是朕的忠良之臣,朕怎么会舍得让你卸甲归田呢?把辞呈收回去吧!”
然后他扫视着那些下跪的大小官员,面无表情地说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魏党成员知道,皇上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