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辽大破三万羌人的消息传入武威的时候,吕布大叫一声好:“文远果真不叫某失望。”就连贾诩,也没有想到张辽却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哪能想得到竟然会有大晚上不睡觉开篝火晚会的军队啊。
吕布命人将消息传给皇甫嵩,同时也为张辽请功。双方协同作战,还是以皇甫嵩的战术指导为主,接下来就是吕布配合皇甫嵩的军队进行行动。
当皇甫嵩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阿阳县与盖勋一同,和韩遂对峙。
他捻须笑道:“奉先有个好属下啊,武威已无忧矣。”
说着,他把吕布的军报给盖勋看。盖勋看完,大笑:“世人皆知五原有虎,果真名不虚传,唯有虎将才能率领一群虎狼之师。”
两人大笑完后,盖勋说道:“皇甫将军,不知可以计策对付韩约?”
皇甫嵩闻言,也是沉默了。
和边章不同,韩遂治军非常有一套,他许诺羌人攻占城池后如何分配,战功多者拿得多,战功少者拿得少,顿时调动了羌人的积极性。而后又用严厉手段治理了几个刺头。韩遂还招募了一些汉人作为部将,分别有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各个悍勇,获得羌人的尊敬,被人称之为八部将。故因此,韩遂在这支羌人队伍中树立足够的威望。
只听皇甫嵩说道:“还在去年,韩约还入洛阳被大将军所赞誉,他还曾劝说大将军诛灭宦官,可惜没有听从。如今转身为贼,徒呼奈何。”
盖勋也是摇了摇头。他和韩遂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韩遂在凉州的名望却也不敌,他对韩遂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而此时的韩遂,听闻到边章已经战败的消息,先是有些意外,而后变得有些踌躇。去年年末一战,他已经对吕布的能力有了足够的了解。再加上治兵老辣的皇甫嵩,以及素有威望的盖勋。韩遂心中萌生了退意。
他找到梁兴,告知了自己的打算。梁兴在一边建议说:“主公,你若退了,那北宫伯玉该怎么应付?”
韩遂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梁兴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若是他退了,北宫伯玉不见得会放过他。
只听梁兴道:“主公欲要自保,在下可有一计。”
“哦?”韩遂表示有些惊奇,他没想到梁兴这种五大三粗的模样还会用计。
却听梁兴说道:“主公烦忧无非是羌兵不好掌控,可金城郡内还有许多世家百姓。”
他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是韩遂已经听明白了。
羌人重利,简单的说就是谁给我的钱多我就听谁的。而抢劫,大概是现在来钱最快的一种方式。韩遂的双眸渐渐淡漠,道:“就依你言。”
还在盘桓在金城郡的百姓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汉人带领羌人去抢劫他们。当羌人各个都拿到了足够的铁器,粮食甚至女人的时候,他们开始对韩遂崇拜的无以复加,而身后留下的是无数个破碎的汉人百姓家庭。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韩遂则是在金城郡中撤兵,来到了陇西郡,避免与在武威的吕布针锋相对。同时羌人在陇西郡经营多年,有统治基础,而且陇西多山林,汉军难以追赶。可以说的上是韩遂绝佳的主战场。
当皇甫嵩闻言韩遂撤兵之后,当机立断收复金城郡,但却已经挽救不回金城郡百姓的悲剧。
而后,皇甫嵩进陇西郡欲讨伐韩遂,不克,而后联合吕布欲要蚕食陇西,却收效甚微。主要是因为粮道受到骚扰,物资消耗甚大。愈是双方对峙与陇西郡狄道一带。六月,刘宏以皇甫嵩擅杀大臣为由,撤回皇甫嵩,命吕布回五原驻守,防范鲜卑叩关。拜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执金吾袁滂为副,拜董卓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都归张温统帅。
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吕布心中并没有什么样的想法,反倒是曹性在骂骂咧咧:“这皇帝老儿也真是的,这不是卸什么杀什么嘛。头儿,干脆我们回五原,什么都不管好了。”
吕布呵斥道:“不得无礼,皇帝岂是我等能编排的。”
他先是回武威告别了张家,然后带着骑兵回五原。持续将近一年的征战,吕布麾下的骑兵损失不多,反倒是又精锐了几分。大军行处,无不使人侧目而视。这次出征,尽管没有军功,但得到了谋士贾诩,他便觉得非常值得了。
一路穿过汉阳、安定、北地郡,到达并州,吕布先是让曹性等人回五原,自己去了雁门关拜访张仲老将军,张仲如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除了因为和张懿斗智斗勇之外,更多的是年纪到了。他驻守雁门关超过四十余年,早已到达知天命的年纪。
现在雁门关的事务多是穆顺在处理,随着吕布封侯,他便掩饰了对吕布的敌意。而与吕布亲近的成廉在雁门却是受到了排挤,被穆顺迁为文职,没有任何实权。当吕布来到雁门的时候,成廉便请他喝酒,还是在之前的酒楼。
成廉晕着脸,说道:“吕老弟,不对,现在已经是关内侯了,有时候吾真的很羡慕啊,汝可以沙场建功,凭武封侯,而某却只能在雁门关内蹉跎。”
他的年纪比吕布还要大五六岁,可以说是一点一点见证吕布从微末之将,晋升到如今的征北将军,关内侯。在并州,吕布已经是所有武人所羡慕的对象。而看看吕布,又想想自己,很多时候没有出头真的不是能力问题,而是人与人的际遇根本就不一样。
吕布安慰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兄弟,在雁门若不顺心,随时欢迎来五原。”
成廉摇了摇头,说道:“老将军待某不薄。”
吕布没有再劝,这种事情,本来就强求不来。
两人叙了一会话,然后吕布便告辞了,回到了五原。
“爹爹。”到家门口下马,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便唤了一声。吕布见到严薇抱着女儿吕琦铃在门口,吕琦铃挣脱着严薇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吕布面前:“爹爹,抱。”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双手将吕琦铃举起来,道:“小铃铛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娘的话,有没有想爹爹啊。”
吕琦铃甜甜地叫着:“有听话,有想爹爹。”
严薇走了上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说道:“夫君,这一路辛苦了。”
吕布笑道:“某没什么,倒是薇娘在家中想必等的辛苦了吧。”
严薇摇了摇头,转了话题:“夫君快把铃铛放下来,快进去吧,爹娘也等急了。当夫君封侯的消息传来,爹足足摆了三天的酒宴呢。还有秀儿时常念叨着夫君呢。”
“是嘛。”吕布一只手把吕琦铃抱的更紧,另一只手牵着严薇,道:“薇娘随某一同进去。”
严薇叮咛一声,然后随着吕布一同入府邸。大堂内,貂蝉穿着新的衣裳坐立不安,当她看到吕布来时,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吕布哥哥。”
此时的貂蝉已经十三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过一年没见,吕布觉得自己就要认不出来了。
“秀儿,久等了。”
貂蝉红着脸,又跑回在自己的位置上。吕布又拜见了在主位上的吕良,黄氏。吕良一脸笑意,道:“吾儿回来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