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国被废(1 / 1)祁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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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刘宏受惊之际,皇甫嵩大破凉州叛军的消息拉开了中平六年的序幕。

中平五年十一月,自称合众将军的王国率领麾下部众,并且联合韩遂等人包围陈仓,欲进犯三辅之地,正在为继承人而担忧的刘宏大惊,任命皇甫嵩为左将军,督领前将军董卓,各率两万士兵拒敌。

这一次董卓即便是想拒绝也不行了,如今他为河东太守,如果三辅被进犯,河东、河内同样也会受灾。他提议迅速进赴陈仓,他说:“智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势,在于此也。”

这是非常正常的提议,所谓兵贵在速胜,陈仓是三辅之地的门户,其位置险要,是遏制长安的咽喉。但其守军对比与羌人,实在是太少了。

只是皇甫嵩却说:“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也。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国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

他拒绝了董卓的提议,而是选择了观望。而王国却正如皇甫嵩所言,包围陈仓八十余日,竟是没有攻下来。凉州大雪,王国率领的羌人后勤根本跟不上,再加上陈仓虽然小,但是其城池坚固,远不是连攻城器械都没有的羌人能够打下的。

如果不是为了在韩遂、马腾面前树立威信,王国其实并不想去啃长安这个硬骨头。

虽说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然而在守城经验充足的汉军面前,骑兵攻城便是没有一点优势。羌人不同于鲜卑,骑射本领学的远不到家,他们擅长的是标枪投掷,但是一个羌人标枪随身携带不过五,很快就消耗完了。更何况,标枪也难以扔到城墙之上。

被一个小县城挡住了八十余天,王国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欺骗。他太想当然,把凉州当做了整个大汉。当初长安之所以是前汉国都,便是因为其地势险要,可以北上击胡。

三辅之地的大雪几乎冻死了一千多羌人,士兵的厌战情绪严重,王国不得以,只能下令退兵。

可怜的王国还不知晓的是,他退兵的消息被人透露给皇甫嵩了。

“皇甫将军,吾家主上早已心仪将军已久,此前种种行径皆是不得以而为之,还望将军明察。如今王国以率羌兵退回,如此良机,不可错过。”

梁兴乔装入汉营,将王国的兵马举动一五一十的告诉皇甫嵩。

“借刀杀人,韩遂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皇甫嵩面露嘲讽,毫不掩饰戳穿韩遂的行为。他知晓,王国攻打陈仓,并非羌人怂恿,而是韩遂在怂恿。他想要的无非是借着汉军的手消弱王国。毕竟王国手中兵马庞大,又有胡人身份,可比韩遂的汉人身份好使多了。

他说:“接下来呢,便是轮到马腾了吧。”

此时的凉州,已经成为割据军阀的领地,不听朝廷宣调。而凭着韩遂的秉性,恐怕不会容下与他平起平坐的马腾。

梁兴装作没看懂皇甫嵩的嘲讽,而是说道:“吾家主上已和马将军结为异姓兄弟。”

他说道:“言尽于此,将军告辞。”

皇甫嵩在梁兴走后,面目不由露出一丝颓然。韩遂借刀杀人,是阳谋,而他堂堂大汉左将军,竟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韩文约啊韩文约,好高明的手段。”

第二日,皇甫嵩便出兵去追王国。

董卓听了消息,大惊,劝阻道:“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

不得不说,这也是很中肯的建议,可奈何王国军中出了一个叛徒啊。皇甫嵩不能把这件事宣诸于口,只能找个借口,说:“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民。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他让董卓为后军,自己率兵去追击,果然追上了王国,连站大破,斩首万余。

这种诡异的情况发生后,即便是能征善战的董卓也是愣了,甚至他都对自己所学的兵法有了怀疑。董卓找过李儒,李儒也不懂这些,只能说:“主公,日后多须小心提防。”

被狼狈撵回去的王国,日子却不是很好过了。损兵折将这还算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地位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尤其是当得知韩遂和马腾结为异姓兄弟,王国知道他上当了。

能够成为一军首领的,谁都不是傻子。王国怒气冲冲,欲要质问韩遂,却是被手下劝阻:“将军,那韩遂和马腾加起来一共有十五万人,将军要冷静啊。”

王国闻言,也是逐渐冷静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中平六年三月,韩遂诓骗王国赴宴,与马腾共同废掉王国的首领地位,并胁迫前信都县令汉阳人阎忠担任首领,统率各部。

凉州的事情渐渐平定,然而洛阳城内却是让人感受到动荡。皇帝的身体不好,不知怎么传遍了洛阳,现在即便是酒楼茶馆,都在小声议论是皇子辩还是皇子协继承大统。

长秋宫内,何艳正在气急败坏的砸杯子。宫中有风言传来,皇帝诏皇子协照顾其起居,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论身份,本宫乃当朝皇后,一国之母。辩儿乃嫡长子,凭什么让那庶子继承大统。”

她心中越想越气,联系大将军何进进行商议,何进对此同样也是感到忧心忡忡,如果说日后让刘协继位,那么他的权力根基也就没有了。这对于享受过无尽风光的何进来说,失去了权力无异于失去生命。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相应的对策,何艳看着一脸无奈的兄长,不由大气,甚至开口骂:“何遂高啊何遂高,让你当了这么多年大将军,竟是一点用也没有。如今你外甥的地位就要不保了,本宫要你当大将军有何用!”

何进闻言大怒,呵斥:“如果不是当初我贿赂宦官让你入宫,你以为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吗,平时的时候你瞧人从来不带正眼,怎么现在终于想起你还有一个兄长了!”

自从何艳入宫之后,她的出身便就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尽管何进已经是当朝大将军,但董太后明里暗里可没有少提到“屠夫之女”,说她不过是侥幸飞上枝头成凤凰。故因此,何艳对何进的感情愈发淡漠,甚至还有一些仇视。

她气得胸口起伏,甚至平时极为注重的礼节也顾不得,破口大骂:“何进啊,你有胆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

何进瞧着自己的妹妹居高临下指着自己,心中同样气愤,冷笑:“我便是这么说话了,何艳,你便是皇后又如何,身上流的是何家的骨血,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便是你平时再有威仪,史书中也会记载一笔:何氏出身于屠户家庭,后选入掖庭。”

他的话几乎戳中何艳的软肋,她呆愣了一阵,直到何进冷哼一声:“臣身体不便,告退。”

直到何进走远后,何艳才反应过来,她咬牙切齿:“何遂高,往后的日子长着,你给本宫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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