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欲要率军与樊稠决战,然而韩遂却言:“樊稠,早年便是有名的豪侠,被董卓所收为女婿,其神勇恐无人敌。不若吾等先行退去,另觅时机。”
右翼溃散,马腾兵马士气大跌,无心再战,他只得让人鸣金回城。而马超眼见就要拿下李利,听闻鸣金,才知晓右翼已破,愤愤然道:“韩遂误我也!”
他只能弃了李利而去,李利连道一声侥幸,此时的他已经力竭,若是马超再坚持片刻,他的人头恐怕已经不保了。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用考虑这些,因为他们就要赢了。
右翼已破,马腾、韩遂等人不得不撤军,樊稠率众去追,韩遂连忙派人去劝:“天下反覆未可知,相与州里,今虽小违,要当大同,欲共一言。”两人下马商谈了许久,韩遂说:“本所争者非私怨,王家事耳。与足下州里人,欲相与善语而别。”樊稠这才直接放马腾等人离去。
他们一路上收拢溃兵,逃回凉州,李傕考虑马腾等人实力还在,听从了李儒的建议,派使者宣告以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
却道是樊稠又攻槐里,将种邵等全部杀害。回城时,因战功而逐渐骄纵,他遇见李利,不由嗤笑其败于马超,道:“人欲截汝父头,何敢如此,我不能斩卿邪!”
李利由此怀恨在心,对李傕偷偷报了樊稠见韩遂的事,说:“樊、韩骈马笑语,不知其辞,而意爱甚密。”李傕闻言,疑虑渐起,樊稠功勋卓着,得到部署簇拥,开始动摇他的地位。李傕已经对樊稠有了猜忌之心。
只是,他现在为了稳定长安军阀势力,让朝廷加樊稠等人开府,与三公合为六府,都参与选拔举荐官吏。
此后,李傕等人都要任用自己推荐的人,如果一有违背,就忿愤喜怒。刘协三公等人无法应付,只好依照次序任用他们所推荐的人选,先从李傕推荐的开始,其次是郭汜,再次是樊稠,三公所推举的人才,根本没有被任用的机会。
便是在长安这一场战役才落幕,徐州又是一场大战才刚刚开始。
却说曹操之父曹嵩,在早先曹操起兵时,便带着次子去琅琊避难,早先曹操兵败几乎无立锥之地时,曾写书信给曹嵩希望再资助一些。曹嵩不但不资助,反而言:“当值乱世,何苦建功。”
而后,曹操逐渐发迹,曹嵩开始有些意动。再加上曹操攻伐徐州进行屠城的举动,他在徐州开始被人所仇视,担忧被其要挟报复。便书信一封,要带着次子曹德等人回兖州,继续当富家翁。
曹操对此自然是无不欢迎,他对曹嵩并无太大感情,正如曹嵩对其也没有多少感情一样。但是服侍父亲,这是大汉朝必须要做的事,更不要说他打下了诺大的基业,也想要在曹嵩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曹嵩身死的消息。
却倒是有一伤重的侍从来报,曹嵩父子一行从琅邪郡赶往泰山郡时,泰山郡太守应劭前去迎接,陶谦怨恨曹嵩的儿子曹操多次前来攻打徐州,又恐曹嵩出事,让曹操迁怒于徐州。便派都尉张闿率领两百骑兵护送。未曾料想张闿见有辎重百余辆,起了贪心,便在华县杀害了曹嵩,抢去财物,逃亡淮南。
曹操当即愣住,在一旁的荀彧连忙劝:“主公,如今时粮不济……”
曹操淡淡道:“吾欲点兵,为父复仇。”
夏,曹操使荀彧、程昱二人守鄄城,点兵五万,号位十五万,又出兵征陶谦,连下五城,其势不能挡。
陶谦连忙召集诸将商议,悲恸道:“我信错于人,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
他麾下曹豹却是站出来,说:“曹兵既至,岂可束手待死!某愿助使君破之。”
陶谦闻言,只能引兵出战。却是远望曹操军队如同白霜涌雪般,将士带着白绫,中军竖起白旗二面,书写报仇雪恨四字,人马过万,无边无沿。
只道是曹操纵马出阵,扬鞭大骂。陶谦同样出现在城门旗下,大喝:“曹贼先犯徐州,致使数万军民惨遭杀戮。如今又以父死为由二犯徐州,不过是想占我财民,何必惺惺作态!”
曹操闻言气急,大喝:“老匹夫!杀吾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
只道是夏侯惇应声而出,而曹豹也来城下,挺枪跃马,直取夏侯惇而去。两马相交,战不到十回合,曹豹便觉得有些吃力。忽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夏侯惇迷了眼,曹豹这才得以走脱。曹操见天色如此,各自收兵。
只道是曹豹回来后,惊诧道:“不曾想曹贼麾下有如此悍将。”在整个徐州中,他也算是以武勇出名,上一次曹操攻伐徐州时,他并未带兵与曹操交手。
陶谦只道是向别处求援,他因于袁术交好,便行使者到了青州田楷处。田楷见陶谦求救,便遣刘备前往救援。刘备自有兵千余人及幽州乌丸杂胡骑,带着关张全来了,路上又略得饥民数千人,一路赶到了徐州。
只道是刘备带着近万人来到徐州,陶谦连忙相迎,设宴招待。酒过三巡,在陪酒的糜竺对刘备问道:“今兵临城下,当商议退敌之策,不知刘使君可有妙策退敌?”
刘备只好言:“备生遗书于曹操,劝令解和。操若不从,厮杀未迟。”
便是在城外的曹操收到了刘备入城的消息时,却是道一支兵马悄悄入了兖州。只是几日,兖州大半却是已经易主。
“张邈、陈宫,竟是敢叛于吾!”
曹操面色铁青的看着荀彧的来信,信内却是写着陈宫、张邈迎李肃入兖州,并且说服诸多世家而降,仅仅七日,整个兖州沦落大半。而荀彧等人因兵马粮草不足,只能是死守鄄城、东阿、范县三处,以免曹操回师时无根基之地,其余地方,却是想管也没法管了。
令曹操痛心的,并不是失去的地方,而是陈宫和张邈的背叛。
这两人,一个是迎他为州牧的最大攻城,另一个是他早年的知交好友。如今却是双双背叛与他,如果不是曹操心理素质好,恐怕已经一蹶不振了。
他咬着牙,下令回师。
曹操回师后,陶谦多次设宴挽留刘备,并且拨给他四千丹阳精兵让他驻守下邳。刘备自然无不应允,自此,他脱离了公孙瓒,成为陶谦的客将。
而徐州,虽说逃过一劫,然而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陶谦也因此落下重病,垂垂可危。便是因为如此,他上表推荐刘备担任豫州刺史,并且派糜竺和刘备搞好关系,一来二去糜竺和刘备便是更加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