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安八年之时,孙权西伐江夏,被甘宁所阻,射杀凌操。然而黄祖依旧没有重用他,甘宁为此郁郁不平。
却说黄祖军中都督苏飞,见甘宁雄猛逸才,与之交好。然而他屡次推荐甘宁给黄祖,黄祖皆不肯任用,更是令人诱化甘宁手下之人。甘宁欲要离黄祖而去,却不知道去哪,独自忧闷不堪。
苏飞知晓其意,请甘宁喝酒,说:“我曾荐卿数次,惟主公不能加用。日月逾迈,人生几何,卿宜自远图,或可得遇知己。”
甘宁想了良久,方道:“虽有此志,不知何所可为。”
苏飞便道:“我将荐卿为邾长,于是去就之事,你该会圆滑以处吧?”
甘宁起谢道:“我实在幸甚。”
却说甘宁在苏飞的安排之下,带领手下,日夜星投孙权,与途中见到了鲁肃。鲁肃见了甘宁之后,与周瑜一同将其推荐给孙权。孙权见两人如此,对甘宁十分器重,待其如原来的老臣一般。甘宁心悦,为孙权献计,言:
“今汉祚日微,曹操弥憍,终为篡盗。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宁已观刘表,虑既不远。儿子又劣,非能承业传基者也。至尊当早规之,不可后操。图之之计,宜先取黄祖。祖今年老,昏耄已甚,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吏士心怨。舟船战具,顿废不修,怠于耕农,军无法伍。至尊今往,其破可必。一破祖军,鼓行而西,西据楚关,大势弥广,即可渐规巴、蜀。”
对于如今东吴而言,威慑最大的莫过于是北方的曹操,仅需乘江而下就可以起水军,攻伐江东。而若要取江东,必须要攻伐荆州。换而言之,荆州就是东吴的屏障。
刘表昏聩,接班人难以及任,这在荆州并不是一个秘密,甘宁的一番言论让孙权动了心。
然而此时张昭在座,对甘宁此番话语不以为然,言:“吴下业业,若军果行,恐必致乱。”
如今江东的统治并不算稳固,上一次孙权出征的时候,孙翊死了,丹阳叛乱,依旧还是历历在目。如果这一次再伐江夏,那么江东生乱并非不可能。
甘宁反驳:“国家以萧何之任付君,君居守而忧乱,奚以希慕古人乎?”
孙权将两人争执,便举杯向甘宁劝酒,说:“兴霸,今年行讨,如此酒矣,决以付卿。卿但当勉建方略,令必克祖,则卿之功,何嫌张长史之言乎。”
显然,对于甘宁的一番言论,孙权也是动心的。
他当即发兵,虏其人民而还。然而吴太夫人病危,不得不撤军。
时间拖到了建安十二年,孙权第三次西征黄祖。黄祖惊惧,连忙召集麾下进行商议,令苏飞为大将,陈就、邓龙为先锋,尽起江夏之兵迎敌。
却倒是陈就、邓龙各自率领一支水军守住沔口,此处乃是汉水入长江处,距离夏口不远,乃是水战时必须守住的地方。只道是两人将水船布置好弩机,因公输家的弩车制作流传而出,船上的硬弩威力极大。他们还让人用硬绳索将船只绑住,只等孙军来袭。
只道是东吴兵马来到,船上弓弩齐发,破空声阵阵,射穿许多江东水军的战船。一时间,江东兵不敢进,只能后撤数里。
甘宁见状,对先锋主将董袭喊道:“事已至此,不得不进。”
只道是他让人收拢小船一百有余,每个船大概有五十人,二十人撑船,三十人披着盔甲大刀,并在前面布置早有准备的稻草人。弓箭射来时,那三十人不闪不避,硬是将其接下来。
却是说荆州兵见稻草人那无人倒下,不由一阵惊骇。无数小船被射穿沉没在江面之下,但更多的船直接到荆州水军上,无数兵马出来直接砍断船只的绳索。只道是甘宁跳上荆州水军的船只,这是他在锦帆贼时喜欢用的手段。邓龙拿起兵刃欲要砍他,反而被杀,陈就弃船而走。
吕蒙见了,直接跳下小船,从水中直接潜入荆州水军处,放火烧船。只道是陈就急切上岸,遇见吕蒙直接被一刀砍刀胸口,当场暴毙。却是说苏飞率领兵马,欲要支援水军,然而荆州水军已经崩溃,他只能守好渡口。
江东兵马一起上岸,势不可挡。只道是潘璋找到苏飞相战,不过数合,苏飞就被生擒,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他被抓过去见孙权,孙权将苏飞下押,打算等活捉黄祖之后,一起杀了祭奠孙坚的英魂。
只道是江东军不分昼夜攻打夏口,皇族军队大溃,他心道就要守不住,便要放弃了江夏,打算直接去逃去荆州。黄家在荆州也算是不小的世家,哪怕回到荆州,他依旧是刘表帐下的老臣。
只是谁知道甘宁在他回荆州的路上已经设下了埋伏,此时的黄祖心慌之下,只有数十骑兵护卫。只道是他遇见伏兵,看向甘宁,不由不甘道:“我向日不曾轻待汝,今何相逼耶?”
甘宁冷笑一声:“吾昔在江夏,多立功绩,汝乃以劫江贼待我,今日尚有何说!”
黄祖知晓甘宁的武勇,便准备你姐逃走,却道是甘宁直接追上,砍杀了好几个黄祖的护卫。不过黄祖马快,眼看甘宁就要追不上了,却听他前头又是一阵喊声。只道是程普前来。
甘宁不甘心此大好的功劳被抢走,直接拈弓搭箭,朝着背后射向黄祖。黄祖中箭后直接落马,被甘宁割去首级。程普直夸甘宁箭术厉害,甘宁只能说灿灿而笑。
他与程普合兵一处,回去见孙权,献上了黄祖的人头。孙权大喜,让人用木盒装好,打算回江东的时候祭奠孙坚,并且犒赏三军,升甘宁为都尉。
苏飞被囚,费尽心思让人去甘宁那求救。甘宁闻言,当即表示道:“飞即不言,吾岂忘之?”
他求见孙权,直接哭告:“某向日若不得苏飞,则骨填沟壑矣,安能效命将军麾下哉?今飞罪当诛,某念其昔日之恩情,愿纳还官爵,以赎飞罪。”
孙权听完,道:“彼既有恩于君,吾为君赦之。但彼若逃去奈何?”
甘宁信誓旦旦的保证:“飞得免诛戮,感恩无地,岂肯走乎!若飞去,宁愿将首级献于阶下。”
孙权听完,便赦免苏飞。他欲要驻守江夏,张昭劝道:“孤城不可守,不如且回江东。刘表知我破黄祖,必来报仇我以逸待劳,必败刘表表败而后乘势攻之,荆襄可得也。”
孙权听完,觉得张昭说的很有道理,便放弃了江夏,班师回江东。不得不说,两人其实都高估了刘表的心气和身体状况,张昭所说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出现。于是就有了刘琦提出驻守江夏一事。
此时的荆州文武,基本都对孙权的兵势吓坏了。三伐江夏,虽然被吞的地盘不多,但是架不住江东水军的强悍啊。这个地方,必须要有人去守住,不然等到了第四次,孙权直接占领江夏,那么荆州世家还要不要生活了。
荆州世家虽然多是墙头草,但他们也知道孙权并不是最厉害的诸侯,最厉害的是北方那两位。就像某句话说得好,即便是出卖灵魂,当然也要卖给出价高的。显然,孙权还没有让一众世家动摇的本钱。
而且把刘琦踢出去,可以说是符合了一群人的心愿,所以这个提议很快被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