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魂未定的村民被救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哭泣。
这一天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委实太刺激了,骤然得救心理压力大大缓解,自然就开始疏解情绪。
乔仲开始出面安慰村民,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参与了。
“我要先回去了,等你安顿好了之后来找我,”高阳木叫来乔仲,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回返。
他还记得高阳祝,他是逃走了,想必肯定会在高阳山千夫长面前狠狠的告自己一状。
哪怕知道高阳山肯定会袒护自己,高阳木也必须尽快赶回去。
一行三人收拾了一堆人头,然后快马加鞭赶回了淇水城。
果然,刚刚进了军营,高阳滔就找到了他们。
“木子!鑫子!”高阳滔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见到两人安全回来,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道:“高阳祝跑回来了,现在在千夫长那里控告你们残害同僚。”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高阳木是一点都不慌,甚至还云淡风轻的问:“是千夫长让滔叔来找我的吧?”
“是的!千夫长的侍卫找到我,让我告诉你。”高阳滔虽然知道千夫长跟高阳木有关系,但是还是很担心:“你要赶快想想办法,否则千夫长也不好保你!”
跟想象的一样,高阳木更加有把握了,对于高阳滔的担心,他安慰道:“滔叔放心,他告不到我,我还要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临阵脱逃。”
高阳木举起手中的袋子,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我跟兄弟们浴血奋战,只有高阳祝这家伙临阵脱逃了,你看证据都在这里。”
这一次,人头是收了不少,相比一无所获的高阳祝,他的话显然更有说服力。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高阳山是绝对不会处置自己的。
这就是不能明说的潜规则了,高阳滔还担心这说辞无法被采纳,但是他来不及劝说,高阳木已经提着人头去找高阳山了。
门口,几个巫士抱着武器站在那里,高阳山的亲卫警惕的盯着这几个家伙。
高阳木扫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是高阳祝当初带进军营的。
“逼宫嘛!真的是天真!”高阳木嘴角微笑,看来这个公子哥真的不清楚军营是什么地方,本来高阳山就对他不待见,现在怕是更加恼火了吧?
走近了,已经可以听到高阳祝的控诉声。
看到高阳木过来,亲卫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木什长!”
比起其他人,高阳木才是亲卫眼中的自己人,不提高阳山的态度,名义上他还是骑卫兵的什长。
“兄弟们辛苦了!”高阳木笑着打招呼,其中有一位还是跟他一样的什长:“这些家伙什么情况?”
高阳木抬起下巴指着门口的几个巫士,后者全都对他怒目而视,有激动的甚至将手按住了兵器。
骑卫兵的什长一看到这些家伙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厌恶,不满的说:“一群不懂得规矩的狗奴才,要不是大人的命令,我已经将他们杀了。”
淇水君的人,想来十分不受待见,更不要说现在他们名义上是军队的人,这般明目张胆的给高阳祝伸张,肯定不得待见。
想到高阳祝,骑卫兵什长突然想起来,提醒高阳木:“木什长!里面在告你状,你要小心了。”
这些普通的亲卫肯定不清楚高阳山的态度,所以特意警告。
“谢了,下次请你喝酒!”高阳木道了声谢,不管身后仇视的目光,径直走了进去。
“千夫长!你这是在袒护那个贱民,如果你不愿意出手,我就只能自己派人……”
“自己派人?”高阳山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你是想做什么?莫非以为我不敢动你?”
一般的威胁他也就算了,尽然敢当面说出这种话,不知道侯爷的命令就是看紧淇水君吗?
高阳祝本来气势汹汹,但是被高阳山的眼神和蕴含杀意的语气给吓到了,一时竟然不敢出声。
高阳山本来准备借机将他赶走,突然看到高阳木走进来,眼睛一亮改口说:“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高阳木……你说说看!”
“咚!”
高阳木随手将袋子扔到地上,冷笑着看向高阳祝,果断的说:“下属要高高阳祝什长临阵脱逃、出卖队友。”
不等高阳祝反驳,他已经一脚将袋子踢开,哗啦啦的人头滚落一地:“属下奉命招收预备兵,加上暗中勘察练气士一事,后来发现村卫队与练气士有勾结,后者发现之后欲加害于我,随后爆发大战,但是高阳祝什长临阵脱逃,导致两名同僚战死,这些是叛逆人头,请千夫长明鉴。”
高阳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不管过程怎么样,至少这小子机灵,你看高阳祝的嘴巴就闭上了。
“你血口喷人!”高阳祝差点气的吐血,虽然孙元是想暗算你,但是过程可不是这样的,他扭过头对高阳山说:“他前脚带走孙元队长,后脚练气士就将孙元家屠了,而且还有一群练气士中他的带领下袭击了我们,我看他才是叛徒。”
高阳木面不改色,这等指控简直是毛毛雨。
高阳山也是不动声色,问:“木什长有什么话要说?”
“内部分赃不均的冲突罢了,至于帮忙的练气士……那都是修炼了我高阳氏观想法的民间义士,不信千夫长可以派人去问问伏虎村村民,有人见到了孙元手下带人攻进村子,后来还是我将他们救出来的。”
“民间义士!”高阳山嘀咕了一句,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胆子很大啊……这件事我会派人去调查的,既然你们两个各执一词,那就都不要走,等我调查结果。”
高阳山直接和稀泥,真的调查起来,别说高阳木虚虚实实的混淆视听,就是真的有不利的结论,也肯定会被改过来。
“你这是包庇!”高阳祝气炸了,这两人的勾结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毫不遮掩。
“好了!不要在我这撒野,”高阳山突然发怒,指着高阳祝说:“我念你初犯,现在退走我就饶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