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见亦是幸会
森林公园里的一排芙蓉树下。
付晓和明浩挨坐在芙蓉树下的一张躺椅上。
“你可以把你心里一切不愉快都跟我讲一讲”,明浩神色黯淡的看着付晓,“就像倒垃圾一样,你心里的痛苦积攒的越多你就会越发的压抑,这时你就需要把它往外倒一倒,哪怕只是一丁点你的心里也会舒服很多”,就在明浩说话的时候有一阵阵微风吹面而来与此同时有几朵微小的芙蓉从他们头顶的芙蓉树上扶摇而下并且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付晓顺直的发丝上,于是明浩就伸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付晓的发丝上掸了掸。
就是这个看起来甚是亲昵的举动一下子将付晓心里那条强直的防线一推而倒,“那你保证不会告诉其他的人”,这时付晓突然像一个幼小懵懂的孩子一样对明浩发出了天真的祈求。
“当然不会,我还不至于是那样的人!”,明浩的话语突然温和了许多,“从现在你就把我当作一只安静而纯粹的垃圾桶好了”,说着明浩便温柔的看着付晓。
然而付晓却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头顶的芙蓉树,或许是没有风的缘故,只见那颗芙蓉树的树梢间每一朵芙蓉花都默默张开了花蕾安静的聆候着付晓的倾诉。
“你看现在的夜色黑的多么厚重啊,要不是这园林里稀稀拉拉地矗立着几盏路灯,我怕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在这里呆这么长的时间吧”,付晓叹了一口气后她眼里的光芒变得像微风吹过的树荫一样闪忽不定,“然而我却又无比的依恋这样的黑夜,尽管它曾经撕碎了我的幸福,但却也定格了我的那些幸福,即使是碎片,是灾难,是痛苦,它也是我弥足珍贵的回忆”,渐渐的付晓的眼睑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前,明浩对于付晓此时的心境难以揣摩,但他还是从付晓微微颤抖的肩头读懂了她深深地悲恸,所以明浩抬起一只手臂稳稳的扶住了付晓颤抖的肩头,然而付晓像是对明浩的这个举动没有丝毫的察觉一样继续着她沉痛的讲述:
“小时候我也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那时我的爸爸像擎天柱一样支撑着我和妈妈的喜怒哀乐,尽管我从没见过妈妈笑过但我能感受到有爸爸在身边她有足够的安全感,小时候我是被爸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也是我唯一可以依赖和爱戴的人,可就是在我八岁生日的那一天,爸爸给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我到卧室里去喊妈妈吃蛋糕,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妈妈的精神症又复发了……”,说到这里付晓的肩膀竟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她也哽咽到难以再往下讲下去,明浩见她这副模样便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或许是付晓从明浩的怀抱里得到了安慰吧,紧接着她又抽抽搭搭的继续说道,“就在那晚的深夜我妈妈竟然从卧室的窗户跳了下去,爸爸为了要拉住妈妈竟也一同被妈妈拉下了楼”,说到这里付晓的面目突然变得惨白,她近乎绝望的抽泣起来,“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
付晓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陷进了她自己那巨大的悲痛之中,她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明浩的存在,而明浩却安静的连呼吸都调慢了许多,因为他怕付晓在悲痛欲绝中醒过来后会觉得难堪,所以他尽量的降低了自己存在的即视感。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好不好?”,付晓还在她的伤痛中悲痛欲绝。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明浩突然低低的吟唱起来。
付晓抬起头看见明浩的一张脸几乎要和天上的月亮融合在一起,“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付晓就像完全石化一样,她静静的倚在明浩的怀抱里听他唱歌,这时从芙蓉树上又簌簌的飘下来许多的芙蓉花,那些浅色的芙蓉花像读懂了付晓那心中埋藏着的悲伤一样都争着抢着的落到她的身上,它们用它们通身的嫩粉色点亮了漆黑的夜色,远远的看过去黑夜的寒凉已经被这些顽皮的精灵全都暖化了。
“送我回家吧”,最后付晓默默地从明浩身上起身,然后对着他说道。
“好,今晚有我陪着你!”,明浩站起身来给付晓裹了裹披在她肩头的西装。
付晓突然一个回眸,明浩竟然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这个动作令他和付晓看起来像极了一对情意缱绻的恋人。
在安晴的卧室里,明天用一只手捏起安晴的被子,“拜托这么粉嫩的颜色我一个文雅成熟的商界精英的确的难以驾驭啊”。
“你把手松开,不要碰我的棉被!”,安晴突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她一把从明天的手里抢过自己的棉被,“这个你想盖,我还不愿意呢”,说着便把棉被抱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明天站在安晴的卧室里环顾了房间一圈后最后不得不无奈的吐了吐舌头,粉红的窗帘,粉红的桌布,粉红的床裙就连电脑显示屏上那块小小的罩布都是粉红色蕾丝镶边的,明天直觉得自己现在身上的体恤都变成了粉红色的了。
“给你!”,安晴抱着一床灰色的被子往床上一扔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这个床单?”,明天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床上那个巨大的粉色凯蒂猫晃瞎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们家只有这一床多余的被套了,至于床单还有一件粉红花朵图案的”,安晴觉得自己简直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了。
“那就不要再麻烦了,我就这样先将就着吧!”,明天甚至觉得从安晴的嘴里听到“粉红”二字都会让自己顿觉头晕目眩。
“将就?对于你这个不速之客来讲你还好意思讲什么将就?我连自己的我卧室都整个儿的让给你了,在这里你吃饭不用切一下菜,喝水不用亲自去到,作为一个跟我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你还让我怎么样,还有住不惯的话,你出了门可以径直往前走,大约十公里外就是我们的镇上,在那里有很多家庭旅馆,到了那里只要您出得起钱,人家一定一切都会按照您的要求来的!”,安晴的话正说到激烈处却突然碰上明天一个无辜的眼神所以说到话尾处安晴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好吧,也得亏你是拥有亿万家产的明氏总裁,你要愿意说成是讲究的话,那就是将就好了!”,话说到这里安晴才蓦地想起自己还是他旗下一名卑微的清洁工呢,况且他的手里还攥着自己那份“不平等条约”呢,所以她只得妥协道,“反正我这里这个条件嘛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您就暂且的‘将就’一下好了!”,说着安晴就红着一张脸看着明天。
“不错,看你这阵仗你还没有把我这个老板的身份彻底的忘在脑后,所以鉴于你最后还是给我这个老板留了面子的情份上,回到公司你就升任为我的特别助理了!”,明天说完就做了一个脱体恤的动作,“好了,我准备睡觉了!”。
看明天这服脱衣服的架势,安晴赶紧羞涩的转身,然而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要是洗澡的话,洗手间里有套男士专用的洗护品”。
听到安晴的话后,明天立马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是专用的——男士洗护用品?”。
然而安晴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的,男士专用的!那是我今天下午才刚买的,不过不是什么奢华的大品牌,我怕你看不入眼呢!”,说完安晴就装作一副忿忿的样子走了出去。
“嘿,专门给我准备的!”,明天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在飞快的升温。
翌日清晨。
安晴在厨房里愉快的准备早餐,“爸,今天早上喝皮蛋粥好不好?”,盖上锅盖后安晴便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头对着在庭院里给花草浇水的安建国喊道。
“难得你做次早饭,自然是你做什么吃什么了?”,安建国在浇花的间隙里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安晴刚晾在衣架上的那件体恤,然后突然就唱起京腔来,“也不知它什么时候就将黑风换成了青天呐,啊呀呀……”。
“咦,爸你这是新学的戏曲吗?”,安晴再次从厨房的窗口探出脑袋来。
安建国听到安晴的问话立马用京腔唱道,“老汉我有感而发,呀呀呀……”。
而这时候明天从卧室里微微的睁了睁眼睛,然后他就隐约地听到了从外面传进来的安晴如同银铃般的笑声,而且这个笑声一传进明天的耳朵它就魔性的在一瞬间唤醒了明天通身上下的那些沉睡了一整夜的神经和细胞,明天从床上坐起来,一开始闯进他眼帘的便是从传呼射进来的阳光,这些阳光强烈而温暖的一股脑的照在了他的脸上,“天哪,我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晚”,紧接着第二眼他便看到了窗外的晒衣绳上正挂着自己的体恤,他瞬间惊呼道,“安晴,你给我过来!”。
安晴才听到明天的呼喊声后便往这边走了过来。
“大早上的你喊什么啊?”,安晴打开了卧室的门。
“等一下,你站在哪儿就行!”,明天突然惊慌地喊道。
“好,你要干嘛?”,安晴的两臂交叉在胸前斜倚在门框上微笑着,因为她看到了明天胸前那几块发达的肌肉。
“我的衣服你洗的?”,明天伸出手指了指窗外。
“拜托你不要把汗津津的衣服脱下来后就直接扔在本姑娘的床上好不好?”,安晴先是回过头向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后然后才对明天说到说到,并且她再次将目光直勾勾的投在了明天那结实的胸膛上。
“可是我今天穿什么啊?”,明天的脸上突然嬉皮着,“就算我对自己的身材颇为自信但我也不敢就此确定我就敢在人群里裸着身子招摇过市啊!”,突然地他朝着安晴那专注而惊羡的目光里挥了挥手,“这样会显得你很轻浮哦!”。
安晴很快便回过神来,“难道你没有带衣服吗?”。
“我是临时决定来游玩的,我还没来得及通知我的保姆给我预备衣服呢?”,明天霍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结实的胸膛妥妥的罩住。
“都是成年人嘛,初中的时候都上过生理课的所以你在我面前不要那么装腔作势了!”,安晴突然觉得她对明天的这个举动很是不满。
“是我们是都上过生理课,但我现在不是你的生理老师,而且作为女生的话我想你们是不是觉得生理课会有一丁点的羞涩呢”,明天想着要好好的玩弄一下安晴。
“你是在间接地羞辱我吗?第一我站的地方是自己的卧室门口,第二我看的地方也是我自己的睡床,而你现在只是作为我床上的一个不明来物碰巧的闯进了我的眼睛”,接着安晴便指了指一旁的床头柜,“我给你找了一套我爸没穿过的衣服!”,就转过身要离开,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厨房里的炉灶上还煮着粥。
明天顺着安晴的手势看到了那边的床头柜上的确放着一套衣服,不过他却发现自己穿过的裤子竟也不翼而飞了,“我的裤子呢!”,现在的他才体会到了什么是羞耻感——他一个男人在熟睡中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撬了房。
“你的裤子得再泡一会儿才能洗呢!”,说这话的时候安晴连个头也没有回。
要问这世间最绝情的是什么?是岁月吧。你看它兜兜转转,便把人们封藏在了不同的格子里,尽管他们的天空互相的通连着,但有些人到底还是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她都难以融进别人的世界。难道这当真要怪罪于绝情的岁月?
这里面有一大部分原因怕是自己之前的坏事做的太多了!想到这里秦萧萧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与她的工作台紧紧临着的飘窗外面,而飘窗外面是一大片空旷的土地,城市的进程快速而迫切眼看着紧邻着自己公司的大楼都被一座座的拆掉,秦萧萧的心境就更加的失落了。
“怎么办?明天黑天之前我必须要把公司的网络供销图拿给之源,我若是不给他的话他是肯定不会放过我爷爷奶奶的。不行,爷爷奶奶年龄都那么高了……”,想到这里秦萧萧突然低头在键盘上霹雳啪啦的敲打起来,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副“供销网络图”,“而且我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么糟糕!”,显然秦萧萧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萧萧姐,外面有个女孩找你!”。
听到声音后秦萧萧惊慌地抬头,却原来是门厅的保安站在自己的面前,“女孩?她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啊,她说有东西要还给你”,保安先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回忆了一下后才对秦萧萧讲到。
“知道了!”,秦萧萧说完便慌乱的从电脑上拔下了一个优盘,然后才站起身来跟着那个保安往门厅走去。
“是你?”,刚走到离门厅不远的地方秦萧萧就认出了在外面站的那个女孩。
“你好!”,苏小芮看到秦萧萧走过来先是露出了她阳光的笑容。
“你找我什么事?”,秦萧萧对于苏小芮的突然到访有些诧异。
“我是来还那晚的面钱的”说着苏小芮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两张纸币,“给你,这是找给你们的零钱!”,说着苏小芮把那张纸币递给了秦萧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秦萧萧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小芮。
“没有,我只是有一个熟人碰巧认识那个人,我也就找到了你们这里,还有那个人是出差了吗?”,苏小芮承认自己撒了一个谎,而至于自己怎么会找到这里,是因为那天她碰巧在商业街的路口看到了秦萧萧被翟之源推倒在了泥水里,所以从前天她就一直在悄悄的跟踪着秦萧萧,并且昨天在公司的门口他看到了赵青杨提着公文包上了那辆开往车站的摇摆车,而今天她来这里却是故意的,因为她昨晚在赌场门口看见了那个叫翟之源的男人。
她来这里的用意,本是想着怜悯一下秦萧萧,因为她觉得秦萧萧是一个可怜而卑微的女人,不过这时的苏小芮还是显得太过单纯,她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句被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我就回去了,欢迎你们常去我的大排档吃饭!”,苏小芮依旧阳光的笑着。然而她的心里却有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原来自己来这里竟也什么都帮不到秦萧萧,“又或许看到她安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会心安得多呢!”,苏小芮这样想着的时候她默默地朝着秦萧萧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秦萧萧回道。“喂!”,突然秦萧萧又喊住了苏小芮。
“还有事吗?”,苏小芮淡然回头。
“放心,这个我一定会帮你转交给我们赵总的!”,说着秦萧萧抬起手臂扬了扬刚刚苏小芮交给她的那两张纸币。
“谢谢”,苏小芮留下一个像六月花开似的笑容就离开了。
安晴的家里,安晴安建国和明天正在吃早餐。
“安叔叔最近还好吗?”,这时赵青杨提着两件礼品走了进来。
当然看到赵青杨进来最先感到惊讶的还是安晴,“青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今天早晨刚回来的!”,赵青杨答道。
“青杨快坐下!”,安建国连忙招呼道,继而他又对安晴说道,“去给青杨拿副碗筷!”。
“哦”,安晴连忙起身去了厨房。赵青杨坐着的地方正好对着明天的方位,“明总!”,认出对方是明天,赵青杨有些惊愕。
“青杨你回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总裁明天,青杨你知道吗?”,安晴突然欢呼的像个孩子,“原来他就是我一直找的佟小天哎!”。
“哦,是吗?”,赵青杨的一张脸看起来风起云淡,其实一进门他就料到了明天就是佟小天,所以他现在才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惊讶之情。
“回去看过你妈了吗?”,这时安建国悠然地开口,其实自打赵青杨一进他家的门他便早已感觉到了那股暗暗的火药味。接着他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然后对赵青杨说到,“看这天怕是又要下雨了,最近我的腰疼的厉害,这回难得你回来一次,等会儿吃完了饭,麻烦你进我屋里再帮我拔拔火罐!”。
“好的,安叔叔!”,赵青杨很自然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粥,“我要是知道你要回来的话,我就跟你一块儿回来了!”。
“我也是走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也跟着吸溜了一口粥,听到安晴那奇怪的声音后,明天眉头微微蹙了蹙,然后从餐桌上拿起一个餐勺递到安晴面前,“用得着喝这么大声骂吗?”。
“不用,那样喝着不痛快!”,然而安晴却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对了爸,你拔火罐用的艾草应该用完了吧,吃完饭我到后山上再去采些回来好了!”,安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冲着安建国问道。
“约么着还够用这次的呢,但是今天这天气看着不怎么好,等过两天我自己去采就行!”,安建国说到。
“没事儿,我看着雨怎么着也得到天黑才能下呢,吃完了饭我就去,保证早中午之前就能赶得回来!”,安晴下了决心后说到。
“一会儿我陪你去!”,明天紧跟着安晴的话尾言道。
“不用了!上山的路七转八扭,崎岖不平有你跟着会拖慢我的脚力的!”,安晴断然拒绝了明天的请求。
“越是难走我才要陪着你一块去呢!”,明天同样是决绝的说到。
“好吧,就让他跟着你吧,这样我还放心一些!”,安建国说完朝着赵青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尝尝今天早上刚摘的小香菜,是安晴凉拌的,我尝着味儿还不错”,他便赶紧对着赵青杨招呼到。
“好的,安叔叔!”,赵青杨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勉强。
“青杨你就在家里安心地等着我顺便采些灰灰菜回来叫上赵婶一块包饺子!”,安晴这时用了一种特别激昂的语气说道,仿佛在她的面前正摆放着一盘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灰灰菜馅的饺子。
“好!”,赵青杨从餐桌上夹了一筷子凉拌香菜来搪塞他那充斥在咽喉里的氤氲感。
明浩主持完公司的例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却看见自己的姑妈明媚坐在会议室门口的椅子上。
“姑妈,您怎么来公司里了?”,明浩赶紧在明兰媚前站住了脚。
“要不是吴嫂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们两兄弟都接连有两天没回家里了,说吧这两天你跟你哥都干什么了?还有现在你哥他连公司怎么都不管了?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明媚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她凑到明浩的面前问道,明浩能从她的样子看出她有多么的着急。
“姑妈,我哥去了哪里你应该亲自给他打电话的啊!”,明浩对于明天去了哪里连他自己都还没问清楚呢。
“电话我打了,可是一直关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跟那个叫安晴的小姑娘出去玩去了?”,明媚突然神秘的凑到明浩的耳边压低声音问他到。
“这个我哪儿知道啊!”,明浩说着摇了摇头。
“那你去把那个叫安晴的小姑娘叫到我面前来啊,只要她在的话那就可以排除我之前的推测”,明媚继续对着明浩说道。
“人家安晴请假回老家了!”,明浩吸了吸鼻子后说道,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揣测起了刚才明媚说的话,而且经过他思虑了一番后他也觉得明媚的推断大有可能。
然而他还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于是他便对着明媚讲到,“姑妈,人家安晴请的是事假回老家去看她家人去了,再说了我觉得那个丫头一点都不适合我哥,而且全公司的人都能嗅出他俩之间遍布着浓重的火药味,就这一点我哥难道还能舔着脸追到人间老家去啊?”,继而明浩摇了摇头对着明媚继续讲到。
“真的?那好,等他回来以后我亲自过问他,没他这么不把公司当回事的!”,对于明天暗自丢下公司不管明媚其实还是很生气的。
“好了,姑妈您别着急了,再说公司里这不是由我管着呢吗?”,明浩说着给明媚捋了捋胸口,“好了,别生气了,您看您着眼角的皱纹有神了许多呢!”。
“哎,”,明媚的眉角突然一挑,然后她看着明浩道,“你哥现在呢不在我身边审问他呢也就成了后话,可是现在你不是站在我的面前嘛,那你老实交代,这两天你去哪里过夜了?”。
“哪有?这两天我不是刚接管公司吗?可是管理整个公司这个活儿可比在设计部里动动剪刀画画图纸难多了,我这不是留在公司里加深学习了嘛”,明浩扭过他的瞳孔对明媚讲到。
“那你把公司公寓的房卡拿给我看看!”,明媚说着就在明浩的面前摊开了一只手掌。
“房卡?什么房卡?”,这句话倒着实的把明浩给问住了。
“连公司小公寓的房卡你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跟我说你是住在公司里的?说实话,这两天,你鬼鬼祟祟的干了什么?”,明媚说着就狠狠地瞪了明浩一眼。
“好了,我跟你讲实话吧,公司里的小公寓我哪儿睡的惯呢,我自然是找了离公司最近的酒店休息去了!”,明浩动了动脑筋继续说道。
“哦,那你是住在哪一家了?还有两天你都是住的一家酒店吗?”,明媚继续对着明浩追问道。
“就离公司最近的那一家嘛!好了,您这是干嘛来了嘛,您就这样在工作的黄金时间来这儿为了那些纷杂琐碎的事情来兴师问罪?我看你有这时间就到美容院去做做美容多好,您看您才刚过五十岁您这眼袋重的啊,猛一看像是烟熏妆化得过浓了呢!”,说着明浩就揽着明媚的肩膀往外走,“我公司的员工都看着呢,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好,可是等我做完了美容我就去你说的那家酒店调查去!”,明媚说着就挣脱了明浩的怀抱,“这可是在公司里呢,注意影响!”。
“我抱我亲姑妈他们敢说什么?哦,只是那些刚来的实习生看见了怕是会认为是我女朋友来公司里狂狗粮来了吧!”,明浩嬉皮笑脸的看着明媚说道。
然而很快她的一张脸便恢复了平静,他伸出一只手郑重的朝着明媚挥了挥手,而明媚却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后就顺着公司那长长的走廊离开了公司。
“姑妈也的确是来了许多呢!”,明浩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无名的伤感便在他的心头渐渐的蔓延起来。
“怎么了?”,一个女声轻轻的在明浩的耳际响起,明浩转过身却看见付晓端着一杯豆浆站在那儿,“我刚买的,给你这杯!”,说着付晓就把她手里的都将给明浩递了过来。
“谢谢!”,明浩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是我谢谢你接连陪了我两个晚上!”,说完付晓便淡然的一笑。
然而这个笑容却让明浩一下子愣了神,他从来没见过像现在这个一下子就会闯进心里的笑容,他真的难以想象那个昨晚还嵌在自己怀抱里嚎啕大哭的女孩是凭借着怎样的能力才像今天这个看起来自信而有朝气的精英一样傲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明浩的那句“不用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付晓便被设计部的女同事喊着一起向着设计部的方向走去,明浩从她们的身后看到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后竟不禁跟着一起绽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