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明白了。”那人看着分成两半的砖头,连声说着。
“好,那就这样,你们走吧。”我说。
那人被他弟扶着,一哄而散,不过,旁边黑黑的男孩,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我问毛毛:“那人是谁?”
毛毛说他叫吴刚,五年级的,但学校里的人都叫他黑脸皮,书包里经常装着东西在学校卖,谁也不得罪,人也不错,不知道怎么今天跟韩冬他哥在一块。”
“这人有意思。”我说。
“哥,刚才你真酷,谢谢你替我出了这口气。”毛毛由衷的说道。
谢个6。我俩相视一笑,离开大操场,往商店走去。
“晓宸,这手怎么流血了你俩干啥去了?”小舅说。
我低头看了看右手,血液已经凝固,只是手掌被血染了一片,估计刚才劈砖时划出了伤口。
没事,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跟弟弟去店内洗手。弟弟帮我找出创可贴,我贴好便不在理会。
第二天准备陪毛毛在大操场玩,刚绕过蹦蹦床,看见吴刚背着书包,在一堆小孩面前说着什么。
毛毛说你看哥,黑脸皮又在卖东西。我俩走过去,看见他手里拿着卡片正在兜售。
好吧,脸确实黑。
你们看,这比学校门口卖的好多了,我这有几张是珍藏版,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说了,一块钱一张,怎么样。
“学校门口一块钱能买4张,你这太贵了。”一小孩说。
“所以说我这是珍藏版嘛,你在学校门口有看见这种图案的吗,收藏多好。”黑脸皮说。
小孩拿起卡片,说这图案确实没见过,不过我们拿卡片就是玩,不珍藏的。
黑脸皮见说不动这小孩,看另一人那眼神对手里卡片有兴趣,转身对另一小孩推荐,一番话语后,那小孩拿一块钱买了2张,还一个劲的夸黑脸皮人好。
等人散去,我过去拍了下吴刚的肩膀。
“认识一下,张晓宸。”我说。
吴刚看着我,笑着说:“你好宸哥,我叫吴刚,大家都叫我黑脸皮。”
我给毛毛钱,让他去买三个冰淇淋,毛毛走后,我看着他没说话。
“宸哥,有什么就直说,你这样看着我,弄得我到是不自在。”黑脸皮说。
“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我问。
黑脸皮愤愤说道:“你说韩鹏啊,我俩没什么关系,昨天他找我买磁带,听他弟出事,就拉着我过来了。本来他说事情解决完给我钱,谁知他被你打败了,我跟着他要,他也没给我。”
“什么磁带?”我说。
“你看。”他把书包打开,拿出两个磁带说。
我看了一下,谢霆锋的谢谢你的爱1999。
我平静的看着他,感觉没有说谎,把磁带还给他,问这磁带多钱?
他跟我说了后,我说:“事儿也怪我,李鹏没给你磁带钱,我把这钱掏了。”
说完,我从兜里拿出钱给他。
“这怎么行,也不是宸哥你买的,收你钱不合适。”他说。
我这钱也不是白给你,一来我有一部分责任,二来,我顿了顿,手搭在他肩上,听我弟说,韩鹏那小子已经毕业了,你开学也算是六年级,平常我也不经常来,如果再有哪个没礼貌的欺负我弟,帮忙说两句话。
这时,毛毛也拿着三个蛋卷冰淇淋过来,我对他说:“黑脸皮,你在学校卖东西,应该也知道我弟这性格,绝不是惹事的主,帮我看着,别有人欺负就行,没难度。”
说完,我把冰淇淋接过来,递给他,来吃。
黑脸皮接过冰淇淋,我们没说话,就这么吃着,快吃完时,黑脸皮说宸哥,你人不错,你弟这忙我帮了。
我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说谢谢。
让他把书包打开,对毛毛说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照顾下他生意。
我选择吴刚是有原因的,一来他在学校里卖东西八面玲珑,二来这一个能说会道的主,做中间人当和事佬是不二人选,有他帮衬弟弟,毛毛在学校至少这一年是不会有人欺负,一年后吴刚毕业,毛毛再有人欺负,那我也无能为力。
我们走后,我对毛毛说:“事情算是妥了,只要你在学校别惹事,别人也不会在来欺负你。”
毛毛一边说不会欺负别人,一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就他这样,想欺负别人都难,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平常早上起来,我都会跟毛毛来大操场溜达,黑脸皮基本都在,一来而去,我们也就熟了,为了巩固感情,我还带他去打了几回游戏机,玩了一次蹦蹦床。
直到有一天,我跟毛毛在大操场转,没什么人,毛毛要玩蹦蹦床,我掏钱带他一块蹦。
我俩正蹦着,突然我在弹起时,脚部钻心的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大喊一声。
啊。
我躺在蹦蹦床上,手捂着右脚大拇指,毛毛忙蹦过来问怎么了?我手张开一看,右脚大拇指甲盖儿从外侧翻开。
好痛。
那时夏天我们穿凉鞋,没有穿袜子,起跳时大拇指钻进蹦蹦床窟窿眼,夹住了。
我浑身冒汗,说道:“毛毛,叫小舅来。”
哦,毛毛应了一声,慌忙从蹦蹦床下去向商店跑去。
小舅赶来,见我躺在蹦蹦床捂着脚趾,忙把我从蹦蹦床上扶下来。
“让我看看。”小舅说。
我打开手让他看,这时指甲盖已经开始渗血。
去卫生所。
小舅当机立断,背起我往卫生所跑去。
等从卫生所出来,我右脚大拇指裹着纱布,跟小舅一瘸一拐的往五龙汤走去。
我无奈道:“毛毛,看来陪你玩不成了,小舅,等会儿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明天来接我吧。”
哥。
我说哭个6,多大点事,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毛毛揉着眼睛说:“我不是担心你嘛。”
“在我这住几天,等脚好了再走。”小舅说。
“算了,你这儿也忙,我在住一晚上,明天走,等我好了,没事在来找毛毛玩。”我说。
小舅听我这样说,也不在坚持。
回到毛毛家,我坐在沙发上回想,医生说要打点滴消炎,每天都要换纱布,伤脑筋。
“哥,你真的要走了?”毛毛说。
“嗯,我现在脚不方便,不能陪你玩了,回家养好伤,有空在来。”我说。
毛毛低下头,两手食指相互点着,说道:“咱们可以在家玩游戏机呀,我舍不得你走。”
我苦笑一声,不争朝夕。
第二天妈妈来接我,见我这样,问怎么回事晓宸?
我把昨天玩蹦蹦床之事,医生嘱咐的事情说完,妈妈跟小舅打声招呼,带我回姥姥家。
姥姥家楼下就有个诊所,到家后妈妈带我去换药,医生看完,说每天来打瓶点滴,三天差不多就能好,我只能照做。
三天时间,除了在姥姥家,就是下楼换药,哪也没去。
点滴打完当天晚上,睡觉时把我疼醒,我动静有些大,把妈妈也吵醒了。
“怎么了晓宸?”妈妈问。
“大拇指疼,一阵一阵跳着疼。”我说。
妈妈起身开灯,看见我右脚大拇指,肿的跟被蜜蜂蛰了似得,碰了一下指甲,我疼的直冒冷汗。
“咋了晓宸?”姥姥走进一看,严肃的说:“快带晓宸去六院,甲沟炎了。”
甲沟炎,什么鬼?
妈妈麻利的帮我穿好裤子,背着我下楼,出了小区伸手拦车,很快我们到了六院。
挂完急诊,我被带到外科门室,医生看完,说这指甲早都坏死了,怎么才送过来。妈妈把之前的情况跟医生沟通完,医生拿镊子夹住我右脚拇指指甲,轻轻一拉,指甲掉了。
我没有感觉,那时的疼在神经,不在拇指。
医生帮我拿棉签沾红药水消毒,才开口:“胡闹,只需在指甲这消消毒就能好,怎么还打点滴,用药不当导致甲沟炎。”
躺在病床上,疼痛消散一大半,疲倦渐渐来袭,我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我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晓宸你醒了?
“嗯,妈你一夜没睡呀。”看着妈妈眼里的红血丝,我心疼的说。
妈没事,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大拇指还疼吗?
我动了动脚趾,跟平常一样,我摇头说不疼了。
那咱们回家。
我从病床上下来,看见抹着红药水光秃秃的大拇指,觉得怪怪的,不过确实不疼。
我跟妈妈出了医院,妈妈告诉我买了红药水和棉签,这两天就擦药水,一星期就能长出指甲,我说好。
回到家,右脚除了拇指没指甲,行动什么的一切正常。
这可恶的黑诊所,没啥大事先打点滴,想钱想疯了。
到第五天,指甲已经长出一些,妈妈说道:“这两天别磕碰,等你开学就能好。”
我除了休息抹药外,更多的就是在家看电视,最近每天下午5点半有灌篮高手,里面的樱木花道贼拉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指甲也完全长好,看见我彻底恢复的样子,姥姥也很欣慰。
“妈,今天下午我就跟晓宸回家,快开学了,让他回家收收心。”妈妈说。
“行,中午包饺子吃。”姥姥说。
“下午,我跟姥姥告别后回到自己家。
晓宸,在过几天就要开学,这几天就不去游戏厅了。”妈妈说。
“嗯,我知道,张弛有度嘛。”我跟妈妈说笑道。
这几天除了看漫画,就是每天下午的灌篮高手,打篮球真帅,我上初中也要玩。
有天在桌前看书,眼睛扫到日历上,还有两天,我就要步入初中。
九十中,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