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是我在学校的好哥们,我大方的跟他说这事。
王瑞听后,说那咋了?跑摩的就跑呗。我说丢人,王瑞说怎么,你继父下岗了?
我把那天父母聊天的话给他说后,王瑞摆摆手,说搞个副业挺好的,至少能赚个菜钱,你觉得丢人,见了不理便是。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去教室,中午打台球。
中午放学,我推着自行车跟王瑞闲聊着出校门,刚走没几步,王瑞见我停留不前,问怎么了?他见我不吭气,顺着我看向的地方望去。
伞塔路口有4个摩托骑手,其中一个是我继父,王瑞说走吧。他推了下我的腰,我木讷的与王瑞同行。
该来的,还是来了。
跟王瑞分散时,我不知跟他打招呼了没,我心事重重的推着自行车走着,到十字路口时,我释然了。
觉得丢人,不理便是。
回到家吃完饭,我跟妈妈打了声招呼,骑自行车去伞塔路口打台球,快到路口时,我提前往马路对面骑去,以便碰见尴尬。
到伞塔路口,我扭头看向右边,见继父还在,摇了摇头,往野案子那儿过去。
“王瑞,来的可真早。”到了地儿,见王瑞和杨涛在打着桌球。
王瑞推了下杆说:“这把打完咱仨一起玩,一人五个球。”
我们玩了2局,往学校走去,过了路口,我对摩托骑手那笑着点了下头,王瑞说想通了?我说是,既然改变不了局面,那就改变自己,不说话便是,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
毕竟,他是我继父。
晚上回家,继父也回来了,我们默契的没有说什么,妈妈问今天碰见了吗?继父说晓宸放学时,刚好拉了个人。我扒拉口米饭,心想这样最好。
往后几天,从不习惯成为自然,渐渐的也不觉得什么,只要不说话,他干他的摩的,我上我的学。
只是,在家我跟继父交流越来越少。
一天到学校,我见董毅刚跟同学们议论着什么,经过他们那。
怎么样有意思吧,谁也见不到谁,就黑这头聊天。
听着还挺不错的,你在哪上的网?
兴庆公园南门对面的交通大学,那儿对外开放,人也不多。
行,有空了我也去那上网,申请个腾讯号。
我坐在座位上,他们聊的什么这么起劲,上网?腾讯是个啥。
快上课时,王瑞和杨涛飞奔到教室,我笑着看王瑞,说又跑游戏厅了?
他气喘吁吁的说:“是呀。”
最近我对游戏厅兴趣下降,虽说出了好多新游戏,不过看着那画面,总觉得没有好玩。
前两天去网吧,见反恐精英图标名替换成,也许是长大了,对新鲜的东西觉得有趣许多。
“想啥呢?”王瑞看着我说。
我说:“没什么,对了,你知道腾讯是啥吗?”
“呀。”王瑞说:“你不知道么,最近好多网吧都可以上网,咱老去的有间网吧不是也能上了么。就一聊天工具,申请个号,加点人随便聊天。”
我回忆之前在网吧玩,突然想到网吧里,好多人对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打字,我问王瑞什么图标?
王瑞想了想,说一只黑背企鹅。
我恍然大悟,这个在网吧电脑里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企鹅就企鹅么,还,整得洋活儿的不行。
王瑞哈哈一笑,说下次去网吧你申请一个,我都有号了。
我说:“下回咱们去交通大学里头玩,刚听董毅刚他们说那便宜。”
“得了吧,那里莘莘学院,不适合我这个粗人,要去你去。”王瑞道。
我们相视一笑。
周末,我约了孙科、姚杨一起去交通大学,因为王瑞对交大有排斥,他一再拒绝,我也不勉强,找了另外俩人。
孙科是之前兴庆小学一个班的,虽说上初中在一个班没怎么说话,不过情谊还在。
我们在交大门口汇合,将自行车在路边存好,步行进学校。
我对孙科说:“这儿可真大。”
那可不,这里可是大学,你看那,是大学生的宿舍楼。
我跟着孙科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到了。
我们坐在座位上,孙科说:“等会你申请个,我教你怎样筛选加人。”
孙科好了,我看着提示框显示的“申请成功”。
50550564
这是我第一个号。
孙科说取个网名,我想了半天,在键盘上敲出追风少年。
孙科帮我筛选好,说这些都是陕西的,你加她们,对方通过后就可以聊天了。
我试着加了很多,不到一会儿,小喇叭图标提示有消息。
有人加我了。
我用智能跟对方海聊着,不知不觉该下机了,我意犹未尽的跟孙科他们下机。
这不错,用着假名字,跟不认识的人网上冲浪般海聊,感觉很新鲜。
“张晓宸。“孙科叫我。
我说怎么了?
孙科说下次在上网,你直接输入号和密码就可以聊了。
啊,你不早说,我没记。
孙科问号没记住吗?我说不是,密码没记住。
孙科……
大意了,刚还想着下回跟冰封女孩继续聊,这弄得,还要重新申请。
伤脑筋。
第二天去学校见到王瑞,我说昨天去交大上网,上机费很便宜,1块五一小时。
王瑞撇嘴说:“这就便宜了,玩了没?”
我懊恼的说:“玩是玩了,不过昨天申请的密码没记住。”
他哈哈一笑,说周末咱们一起去黄埔庄,那上网1元1小时。
到了周末,我们在黄埔庄口见面,杨涛也在,王瑞说杨涛来这不玩电脑,说是去里面雪妹儿滑冰。
我们进去和杨涛分散后,我看着街道上两边全是网吧,虽然每家店都不大,不过密集度可真高。
不到300米的距离,大大小小网吧起码有50个,竞争可真大。
王瑞带我进了家门面较大的网吧,我看了下门头招牌,无色网吧。
进去以后,王瑞办完上机费,我们坐到座位上,环境还不错。
开机后我双击,重新申请账号,这回长记性了,在吧台要了纸和笔,申请成功后,我将号码和密码记在纸上。
填昵称时,我将这两天想的名字输在上面。
心墙。
按照上次孙科教我的筛选,选择年龄和省份后,看顺眼的一个一个加了起来。
“唉,可惜了冰封女孩。”我边加边嘟囔着。
“什么冰封女孩?”王瑞问。
我说:“就上次玩加的女生,聊的还不错。”
王瑞拍了下我的肩,说别当真,那性别头像都是可以胡选的,说不定是个30多的大叔嘞。
我张开嘴,像吞了苍蝇般恶心,不是吧,这样也可以。
“那当然,你看我的,22岁,红色棒棒糖。”王瑞说。
……
还红色棒棒糖,真够逗得。
每一个通过的人,我第二句都会问男的女的,弄得对方敏感的回问,你男的女的。
看来,都是在网上找异性聊。
有两三个聊的来了,我用智能快速的一聊三,忙的不亦乐乎。
王瑞玩着,抽空瞄了我一眼,说你也不嫌累得慌,光听见你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我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说有共同的话题,自然不觉的累。
在网上,跟不认识的人畅所欲言,从查户口到兴趣爱好,的确有很多话题可聊。
要是能看见对方就好了。
“那有什么难的,你问她有摄像头没,有的话你去调换个机子,后面的机子有摄像头,加点钱就行。”王瑞道。
我问网友,遗憾的是都没有摄像头。
“你俩还没玩完。”听到背后杨涛的声音,我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已经玩了4个小时。
时间可真快。
跟王瑞下了机,我把刚抄好的纸条装在裤兜里,跟他们出了黄埔庄。
“张晓宸,以后周末,咱就来着玩,远是远了点,不过这里的上机费,比外面便宜一倍。”王瑞说。
我说必须的,就这么定了。
我们在存车棚取了自行车,王瑞载着杨涛,跟我骑到仁厚庄那臭水沟旁,我们告别。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阵子一到周末,我都会跟王瑞到黄埔庄上网,慢慢也没了兴趣,每次玩,也不过是跟王瑞联联机,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跟网友聊天。
虽然里的好友很多,不过耐聊的也就一两人。
里有个华阴的女孩,她的网名叫蓝色的海。自第二个号申请好,我们一直在聊天,几乎无话不谈,上学、身边好友、就连彼此的感情都在诉说,她知道我暗恋朱倩楠,也帮我出谋划策,不过我没有照做。
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貌似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聊的久了,我们也知道对方的真名。
张帆,怎么每次周末都能见你上网,我敲着字看着屏幕。
笨啊,我家电脑安宽带的,平常写完作业不就上网了呀。对话框弹出消息。
哦哦。
你哦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咱俩要是在一个城市就好了,还能见你一面,哈哈。
怎么,你想见我呀。张帆的头像抖动着。
是啊。
不现实,你在西安,我在华阴,太远了。
我正要打字,看见她第二条消息,其实,我们可以不拘于上网,还有别的方式聊天呀。
我敲出几个字。
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