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会儿?你去麻将馆一待就是一下午。
你跟踪我?
跟踪你?你倒是配么。
“行了,吵啥吵,要吵去你们卧室吵去。”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烦不烦。”
砰。
我将卧室门重重关上,坐在椅子上。
继父之前打麻将还能有所收敛,现在隔三差五去打,老妈是天天泡在股市里,有时我回家,锅里留着做好的饭人没见影。
天天都是为个麻将吵来吵去,能把人烦死。
我将衣服换好,推门去厕所洗手,见他俩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在厨房忙活,我没给好脸色,洗完回卧室写作业。
之前因为继父在我学校附近拉摩的,我和他几乎不怎么交流,自从他打麻将后,我对他更是视而不见。
有次老妈说我不能这样子,毕竟继父对我还不错。
我说他啥时候不进麻将馆打牌,我什么时候态度对他好点,之前离婚就是因为这,前妻和他娃直接跟他断了关系,现在再婚,又是这样。
哼,狗改不了吃屎。
老妈听我说完也没说什么,我说妈,他这样秉性不行的,实在过不下去就跟他离了吧,咱俩过也好着呢。
在给他一次机会。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那就看他表现了。
一天我趴在桌上翻着日历,离过生日还有10天,最近家里看着和谐一片,不过经历了继父丢摩托又打牌,使家里的氛围暗流涌动。
也不知老妈什么意思,我生日都快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继父厂里加班,老妈在厨房做着饭,我起身去书柜拿漫画书看。
过年收压岁钱,我留了100在一本漫画里夹着。奇怪,怎么不见了?
明明就在这本漫画里的,我把书柜里所有机器猫漫画全摊在桌子上,一本一本翻了起来。
晓宸,吃饭了。
噢来了。
我纳闷的去客厅,老妈做的红烧鸡翅和土豆片,我夹了一块鸡翅,说我的100块钱不见了。
老妈问怎么回事?我说之前留了100块夹在漫画书里,莫名其妙给丢了,妈,是不是你拿了?
我拿你钱作甚。
我愤愤的咬了口鸡翅,一定是继父拿的,这人真缺德。
等他回来我问问,先吃饭。
当天晚上继父回来,我关上电视,从他们卧室出来,对老妈眨了下眼,回到自己卧室。
我躺在床上听随身听,等待老妈来卧室。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见身上盖的被子,随身听在床头柜放着,揉了揉脑袋,昨天听歌睡着了。
穿上衣服,把随身听拿起来准备充电,看见压在随身听底下的东西。
两张钱,一张100,一张50。
我打开门,见老妈在打扫卫生,继父已经走了。
醒了。
我拿着手里的钱,问怎么回事?老妈放下笤帚,说昨天问你爸,他拿走你的钱了。
“这不叫拿,这叫偷,真是家贼难防,藏那么隐蔽都能找着。”我没好气的说道。
老妈说我已经训斥过他,你快过生日,我给你50块,你想买啥自己买。
谢谢老妈。
骑着自行车上学,一回味不对呀,刚明明在说继父的事情,怎么拐到过生日把我绕走了。
真是的。
既然钱已回来,我也不追究什么,毕竟我妈没说什么,我要在针对继父,不太好。
到学校后,跟杨涛聊了一会儿,得知王瑞在二中上学没怎么被骚扰,大妈的余威在伞塔路那一片,二中在鸡市拐和东关南街处,她的手伸不过去。
这几天照旧,给张帆写写信,与李燕涛他们在学校打球。
周末,我去王瑞家找他玩。
王瑞,那儿教学质量咋样?
屁教学,都是帮混子没一个学习的。
我说那高中怎么办?王瑞说不知道,在二中刚上没两天,在学校碰见屈伟,那小子跟他差不多,也是在别的学校待不下去,跑到二中了。
我想了半天,之前跟王瑞他们去兴庆公园,屈伟把我们带进去的。
在王瑞家聊了会儿,我们便去游戏厅打游戏。
进了游戏厅,见王瑞在游戏厅老板那买了三根烟,他熟练的点上吸了一口,烟气从他嘴里,吐出几个烟圈。
王瑞见我看他,“要不要抽一根?”
好呀。
我接过香烟,看上面印着长沙,我说这咋卖呢?王瑞搓着摇杆,说三块一包,5毛三根。
我接过他的烟,吸了几下,烟着了。
我尝试着吸了一口,在嘴巴里留了下,全部吐出。
“没啥感觉呀。”我对王瑞说。
你要过肺,你那样抽是浪费烟草的。
王瑞趁游戏机空挡时,跟我说抽一口后要往嗓子眼吸,感觉空气吸不动时,吐出来。
我见他抽了一口,学着他的样子猛的一吸。
咳咳咳……
嗓子眼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呛得我咳嗽了好几声。王瑞又教我一番,终于学会了。
这感觉贼带劲,回想起之前看的古惑仔,陈浩南他们抽烟的样子可真帅,不过抽了几口后,感觉脸上发白,我趴在游戏机上,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王瑞笑着对我说:“第一次抽烟别抽太快,抽飘了吧。”
离开游戏厅,感觉头有点懵,王瑞说他第一次抽也是这样,别抽太快习惯就好了。
第二天上学时,我在卖豆腐皮牛肚夹馍那儿买了一包长沙,一个打火机。
课间休息,我拿着香烟去一楼厕所,刚点上呼啦啦进来好多人,全是熟面孔。
这不是五班的张晓宸么,你也抽烟?
我看着马寅,说刚学会的。
我把烟给他们一人散了一根,跟马寅闲聊,他听说王瑞的事,他哥孟席跟大妈不是很对付,出面不合适,我表示理解。
我跟王瑞说过不做混混,不过和马寅聊天,也保有着距离,一根烟抽完,我打声招呼离开厕所。
娘的,二回再也不在这儿抽烟了,倒不是马寅他们,而是这儿的味。
太辣眼睛。
下学时我抽出一根烟,将烟盒放在书桌里,下楼取自行车。
路上我点着烟,美美的抽了一口,这大自然的空气可比厕所的仙气好多了。
下午上学,我在操场跟李燕涛他们打篮球,说一会儿放学打台球谁去?
刚开学作业也不多,除了董毅刚没吭气,其他人表示要去。
我把球传给黄华平,说你们抽烟不,我那有。
高硕走过来,小声的说你也抽呀?
我点头说才学会,这三问两问,李燕涛和高硕去年都开始抽了,不过属于没瘾的那种。
我书桌里有,放学打台球,给你们分。
放学我们打台球,高硕问我第一次抽烟飘了没?我说有啊,趴游戏厅缓了半天呢。他说你可以呀,我当时第一次抽,直接回家睡到第二天中午,难受的要死。
张晓宸,你跟朱倩楠什么时候好呢?
我看着李燕涛,他已经跟李婷婷交往,张伊林早在初二就跟罗娜好上了。
我说快了快了。
打完台球,骑着自行车回家,刚才抽烟有点多,嘴里烟味太大,这一会儿回家怎么办。
我开门进屋,看见老妈在卧室看电视,打声招呼后,我装作去厨房喝水,把醋往碗里倒了一些。
可真酸。
我回到卧室,对着手哈了口气,闻了闻除了醋酸味,烟味全无。
为了抽烟,真是煞费苦心想出这点子编排自己。
第二天去学校,杨涛说:“张晓宸,王瑞让我问你,今晚去黄埔庄打包夜不。”
我想了想,反正周末也没事,我说可以。
中午回家,我跟老妈说晚上不回来了,去王瑞家玩,明早回来。
去别人家礼貌一点。
知道了妈。
搞定。
下午放学,我把书包放在书桌里,跟杨涛一起去王瑞家找他。
到了院子,杨涛说:“先到我家还是先找王瑞?”
我说先去他那儿。
那我先回家,一会你俩一块过来,咱仨一块走。
到王瑞家门口,开门是阿姨,“张晓宸你来了。”
“阿姨好。”我对王瑞他妈说。
在王瑞家吃完饭,跟他下楼去找杨涛。
杨涛离他家就隔了两栋楼,我们上到四楼,王瑞敲门。
杨涛。
这么久第一次来杨涛家,他们住的楼跟我那儿一样,一梯三户,王瑞敲得是中户,杨涛从右户开了门。
“这儿捏。”杨涛把门打开让我们进来。
起初我以为王瑞敲错门,当我看见一个老人,王瑞喊了声爷爷好后,我眯眼打量,跟杨涛好像。
我说爷爷好。
杨涛对我说:“这是我爷爷奶奶住的房子,平常在这住,刚王瑞敲门那户,我爸妈和我妹住。”
原来如此。
杨涛带我见了下他爸妈,阿姨说:“一直听我家杨涛提你,你们三个好好相处,以后有啥事都好帮忙。”
我点头应允。
下了楼走到正路,我好奇的问他俩,晚上打包夜不回去,我看你俩父母也不吭气,你们怎么说的?
杨涛和王瑞指了指我,说你没来时,我俩说去你家玩,晚上不回了。
我满脸黑线,我跟我妈也是这样说的,晚上在王瑞家住。
我们哈哈大笑。
一样的套路。
到了黄埔庄,我们交了包夜费,我看了下时间9点40,还有20分钟就可以玩了。
我说“去买包长沙,晚上抽。”
王瑞和杨涛异口同声的说:“买祝尔康,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