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办信用卡比我那阵快捷,信用卡到她手里,拉着我去超市买东西,一点物品,愣是要求收银员刷了三笔。
几天以后快递发来,她打开首饰盒爱不释手,我无奈的摇摇头,你可真煞费苦心。
手机用了一年多,电量出现问题,有了信用卡,我在网上买了一个充电宝,出差时不至于路上关机耽误事。
蝉鸣声将西安的夏暑带来,一天跟她商量,现在手里攒了些钱,提前还上一部分。于梓晴举手同意,说这事能办,明天就去问问。
周内下午,我跟她到五味十字,工作人员说申请提前还款有两个选择,你们看选哪一个?
听她介绍一番,于梓晴说这个,缩减利息。
工作人员说行,每周二可以预约还款,下周你们拿着贷款合同,带上主借款人身份证,来申请就行。
离开银行,于梓晴说缩减年限不划算,你看现在咱们,每个月还款光利息就占多少,本金才有两百多。我说猫叫个咪的事,你说怎么来咱就怎么弄,我听你的。
21日早上,上班前于梓晴说:“那我就去申请还三万了,你把身份证留给我。”
我把身份证放在桌上,说合同别搞丢了,要不会很麻烦。她轻拍我额头,知道啦。
能还一些是一些,这样起码有个小目标,挺好。
下午在公司,老妈打来电话,说周六给姥姥过寿,到时看于梓晴上啥班,你们一起过来。
走到楼梯间,给于梓晴店里拨去,我把事情说明,她说没事,那天我上晚班,可以去。
我问早上事办的如何?她说快的很,拿着东西她们登记,赶下个月还款日把钱存到卡里就行,到时再去重新打一份还款单子就行。
聊了几句挂掉电话,我摸出一根烟点燃,姥姥过生,送点啥好呢。
四个儿女,我们做孙子辈的,自然得认清自己的定位,眼下没什么钱,送个实惠的吧。
夏日炎热,不如给姥姥送两个枕头,她的荞麦皮枕头,用的有年限了。
次日下班,跟于梓晴到人人乐选东西,她说老公,姥姥今年是多少岁?我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听老妈说过,老人家属猪的。
她倒是反应快,惊讶的说那今年,不就整八十了吗?哇塞,咱们送枕头,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
我摸了下头,“这样啊,那咋办?”
于梓晴莞尔一笑,“心意一番,送什么都是份情,我们现在的能力,送这个也趁手,实用,走吧走吧。”
得,话的两头都让她说了,不过有句话倒是挺对。
趁手。
25号中午,我们往五道十字走去,老妈她们在这里找了家酒店,位置近姥姥不用多跑,我们到地儿朝里走,看了眼门头,五星酒店。
我去,这名字简直了。
进到包间,大舅、老妈继父、姨妈一家已经到了,见一旁两人座沙发,放着些许礼物,我示意于梓晴向前。
她把决明子枕头拎起来,说:“姥姥,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姥姥哈哈一笑,“你们来就好,怎么还拿着东西,我啥都不要,啥都不缺,拿回去吧。”
我摸了摸鼻子,“别价,这是枕头,决明子的,对睡眠有所帮助,两个换着用,收下吧。”
姨妈说人晓宸送的东西实用,让你拿着就拿着,你那枕头早该换了。
姥姥笑着说:“中,收下了。”
于梓晴去沙发前放东西,我坐在椅子上,望了眼沙发,保健品、棉绸褂子、洗脚盆、小桌上还有一个蛋糕盒。
我眼观鼻鼻观心,五花八门啥都有,姥姥现在的年纪,用洗脚盆还不够木乱的,看来又是放角落的主。
以前有次过年,大舅给姥姥买了个黑科技椅子,听老妈说坐了几回,还不如小板凳舒服,于是一直在卧室门后放着。
大家闲聊着,不时小舅一家姗姗来迟,我得空瞄了一眼,得,更实在,一袋水果搞定。
见众人皱眉,小舅大咧咧的把水果放在小桌上,百无禁忌的说:“呦,这洗脚盆还不错么,妈你要是用够了,让我拿回去用用。”
小舅这几年变了,有次去凤八看孩子,老妈无意间说漏嘴,姥姥以前道北房子拆迁,赔的房款被小舅寻摸走五万,为此,他们开家庭会议说过一次,小舅口口声声说要还,这都几年了,也没见动静。
大舅说:“建民你行了,老太太今天过寿,看你拿的寒酸的。”
小舅慢吞吞说道:“儿女送礼不分贵贱,老太太又没说什么,你看你话多的不行。”
姥姥没理会,跟毛毛聊了几句,说:“莲桃,人到齐了,让服务员给咱上菜。”
小插曲过后,饭菜上桌姨妈举起杯子,“大家碰一下,给老人家祝个寿。”
老王家没有喝酒的人,大家杯碰话说,气氛随之也就打开。
饭桌上大家随意闲聊,大人都在,我跟毛毛聊着有的没得,饭菜得当,送姥姥回孟家巷,留下中间那辈,我们下楼各自离开。
抱着孩子在鸡市拐,送于梓晴上公交车,小人对她妈摆手,妈妈再见。
8月初休息,闲来无事在家倒腾柜子,在放票小盒整理票据时,翻到当时装修缴的装修押金,看了下日期我乘电梯下楼。
可以到物业退装修押金了。
拿着押金到银行存入公共卡,兜里电话铃响,见是胥涛打来,接起喂了一声,那边说:“张晓宸,最近干啥呢?”
与他随意聊了几句,胥涛说我娃过满月,提前给你说一声,省的你个大忙人那天又没空。
说了时间位置,我说没问题,现在休的是周末,你这小子,别总是抓着你结婚我没来说事,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近人情。
笑闹几句挂了电话,我吐出一口浊气,又要从手里飞走200块了。
别人给的,以后都是要换的。
脑海里响起老早于梓晴说的话,我摇摇头往家走去。
百姓厨房里,我独自一人去吃席,见到胥涛夫妇,这臭小子也不说介绍一下,我把红包塞到他手里,无趣的走到一桌子前找胥刚聊天。
第一次见他媳妇不知道名字,嗯啊半天着实有些尴尬。
胥刚见我郁闷的走来,说怎么了张晓宸?我说没事,怎么没见邵鹏。胥刚耸肩说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了。
成家以后,无形的压力给了我们很多,工作上的烦心事,家里的亲人,新圈体的融合,使每个人在已有的时间里,维系不了这么多的人情世故。
凡事分轻重缓急,现在的圈体,大都围绕着合作与被合作事务,而半路结成的伙伴,则在大时代的洪流中,渐行渐远。
胥涛两口子抱着小孩,在几张桌子前游走,我与胥刚聊问最近,他问现在日子周转过来了么?我说还行,不过跟你们拆二代比不了。
嬉笑几句,我问小饭桌的事筹备的如何?
胥刚腼腆一笑,“没人支持,我妈意思租出去划算,没什么本钱靠谱一些。”
见他脸上露出一丝遗憾,我喝了口果汁,说那现在上班了吗?
胥刚点点头,“上了,在孕婴公司工作。”
很多事情我们言不由衷,行不表意,许多想法如果需要合作,没有人支持的话,几乎大半都拍死在行动道路的入口处。
过了几天,我们在家看电视,我突然想起一事,说梓晴,你上个月去银行约还款日,钱往里面存了没?
她蹭的从沙发前站起来,走到鞋柜边拿上手机,一脸歉意的说:“大意了,幸亏没到日期,我这就倒钱。”
看她用掌上银行转账,我捏了下她的肩膀,“你这脑子简直了。”
她操作完,舒了一口气,“这不有你呢嘛,别计较这根支末叶,我跟你说件事。”见她想糊弄过去,我点点头,说吧。
她把手机放下,说提前还一部分,咱们得压力就能减少一些,老公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攒一笔,咱就每半年还一次。
我说这不是必须的必么,你以为我们现在这么苛刻自己图的什么,样吧。
可可一天天长大,对新事物的需求有了改变,不论是老妈家还是我们这,每个小朋友脚上踩着,手上扶着一个街头玩具。
滑板车。
在凤八跟于梓晴遛孩儿,院子里的滑滑梯已经不能满足她,看着小人眼里的渴望欲,于梓晴说现在孩子大了,要不咱们给她买一个滑板车玩吧。
小人抬起头看我们,一脸诚恳的说:“可可想要。”
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买呗,多大点事。”
周末带孩子去轻工,这里的小玩意算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
市场二楼一上电梯,左手边店面里,摆放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滑板车,更有甚者,大型遥控坐人汽车都有。
小孩的眼里充满了执着,对周遭物件屏蔽式排除,松开我们的手,小腿噔噔的跑向一个玫红色滑板车前,“可可想要这个。”
这里的东西可以搞价,基本上像私人经营门店,报价跟实价可以砍下20,跟老板议价付钱,店里小师傅从库房拿出一个长条纸箱,当面打开帮我们组装。
小人直直的站立着,忽闪着大眼睛,等待属于她的滑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