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鱼生了病!”明月道。
“不,它没有病,我问遍了整个村子,他们的鱼小的时候也都是这个样子!偶尔有一两条游动比较迅速的鱼,可都长不到半尺,而那些呆鱼却能长到二尺以上。我的亲侄孙开始不明白其中道理,尽挑游动敏捷的小鱼饲养,三月捕鱼上交,收成还不及别人的三成,气得泣血,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何老幺道。
何老幺的一席话让大家如同丈二和尚,谁会想到事情会如此蹊跷。
“这鱼就像丢了魂儿一样,能不能活还是两说,我就不信三月它能长到两尺二十多斤!”逍遥子也算见多识广之人,也曾走遍五湖四海,这样野蛮生长的理论,他始终视为无稽之谈。
阎王恨似乎有所悟,指尖把花白的胡须捻了又捻,突然对逍遥子说:“道长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我不信它三月能长到二尺,怎么了?”逍遥子一下被问糊涂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前一句?”
“我说能不能活还两说,怎么了神医!”仙风道骨的逍遥子有些莫名其妙了。
“再往前一句?”
“唉,神医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也像这小鱼一样丢了魂?”逍遥子显得很不耐烦,故意戏谑道。
“对,丢了魂,丢了魂!”阎王恨自言自语,让众人大为不解。若是兰儿在此,必然会给他狠狠数落一番。
良久,阎王恨才从惊喜、沉思之中回归到平静。
“这鱼确实丢了魂,是被人用某种方法剔除了灵力!所以才会呆若木鸡,疯狂长肉,为人渔利!”阎王恨自得道,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于自己的这一推论还是充满自信的。
“剔除动物的灵力,还是千万条一起剔除,谁会有如此能耐!”周乃正疑惑道。
“桃花源大家不是见识过了吗?小毛子的盗灵功夫可谓神乎其技啊!开始我们谁会相信转瞬之间之间,我们的看家本领,几十甚至几百年的修为就会化为乌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东西可能我们都很难理解。就需要大胆的假设、推测。我认为神医的这个推测是最合理的,只是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佐证材料。”丁婉道。
“这鱼的生长之谜,就算如神医所说。可是无灵之鱼对人体究竟有无害处,这个问题才是首当其冲的!”逍遥子道。
“神医不是已经验过了吗?此鱼堪称十全大补鱼啊!”清风道。
突然,盆中小鱼翻了一个身,众人目瞪口呆。半寸小鱼摇身一变长到了一寸,不可理喻,大违天地。万物生长都是缓慢进行,哪有秒长一倍的。逍遥子更是愕然,他心中认定的颠扑不破道家理论倾覆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阎王恨神色大变,摇头叹息道。九头冰鼋
“这种现象,神医如何来看?”逍遥子对阎王恨的态度倒是恭敬了许多。学无长幼,达者为师,这个道理白胡子老道还是明白的。
“应该是九头冰鼋了!”阎王恨喃喃道。
“九头冰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九头冰黿是何方神圣。
逍遥子见识广博,和众人窃窃私语,不过他也只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体型硕大的乌龟叫“鼋”,而九头冰鼋他也是闻所未闻。
阎王恨道:“九头冰黿乃是上古神兽,与天地同生,藏身于北幽万仞冰川之下,后来被夸父捕获,九鼎炼化成寒黿丹,夸父吃了,长成千丈身躯。最后他才明白,九头冰黿是吃不得的。”
“既然九头冰黿已经被夸父吃进肚子里了,怎么还会重现人间?”逍遥子不解地问道。
“唉,因为有一块极其坚硬的黿甲没能炼化。纵使夸父请来诸天神佛,穷尽无上仙法,依然没有成功。夸父担心黿甲被歹人利用,危害苍生,就将其弃于不周山阴滴水化金,鹅毛不浮的极地寒潭。据我家祖传龟甲残片所记:黿甲可吸万物之灵,促进生物千速成长!”阎王恨道。
“神医如此一说,豁然开朗。既然三界还留有一片黿甲,彩圆儿无灵存活,迅猛生长就顺理成章了!”丁婉道。
“你是说魔教已经得到了那一片黿甲?不是说在在极地寒潭吗?他们如何能做到!”周乃正道。
“现在魔教气焰熏天,一些心怀鬼胎的奇人异事竞相归服。得到黿甲也不无可能!”逍遥子道。
“那么,老百姓吃了这鱼对身体可有影响?”明月道,说完她好奇从水中捞起彩圆儿,毫无生机,如同死鱼一般。
“当然有影响,以前我虽然查得此鱼堪比十全大补丸,那仅仅是表面现象。现在推出了种种异象的源头是黿甲。此鱼的肉当然是吃不得的!吃了会有什么后果,老郎中我还要进一步研究!”阎王恨道。
“神医危言耸听了,这里百姓吃这种鱼已经快三个月了,也没有见有人中毒啊!”清风道。
“没见中毒并不是没有中毒。九头冰黿之甲三界神佛都无人能够炼化,渔民们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将其消化!大家若贪了口腹之欢,必然要付代价啊!”阎王恨摇头感叹道。
“神医,村民们不就吃了几条鱼,会那么严重的后果?”丁婉道。
“丁姑娘,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魔教让百姓吃的东西表面是鱼,实则是毒啊!渔民或许已经吃了黿甲里霸道灵力新的宿主!”阎王恨道。
“那会怎样?”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当体内毒素达到一定程度时,量变就会转化为质变,人就会如同这彩圆儿一样,成为行尸走肉,活死人一般!”阎王恨道。
“好阴险的毒计,泯灭人性!”逍遥子怒不可遏道。
“神医一定要救救村民们,他们都是苦怕了,穷怕了,累怕了,杀怕了,才养了这些鱼啊!”何老幺听了阎王恨的分析,觉得逻辑缜密,令人信服。他泣血含泪,面如死灰,扑通跪地,哀求道。
因为这偌大的渔村,都是何氏一脉至亲。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万劫不复。
阎王恨也是茫然,祖传龟甲残片虽然有只言片语提到九头冰黿,可解毒之法却因甲片年久斑驳而残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