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脂雾想了想,进戚府前,钱温管家确实提起过。
只不过,从来不听戚炎说起商人之间的事情,在府中,大家各忙各的事,也没人说过一句。
戚炎似乎看出了她的矛盾:“救你那日,我约了外地来的木商,回府的半路,碰见了你。经商之事,虽说都由我一人打理,但你竟会不知!”
“知,知,怎么不知?”
她皱眉,拨开他的手。
夏葵正巧往内堂送鲜果,端着木盘躲到墙角边,瞧着这一幕,气得牙根直痒痒。
她脚步一滞,直眉瞪眼地停住,身后一帮丫鬟也纷纷停住,她们默契无比的躲在墙角,眼巴巴地盯着戚炎和花脂雾,那两个人站在阳光下,有说有笑。
戚炎做了外出的打扮,身上罩了件玄色披风,背后跟着老管家和四个奴仆。
他本来急着出门,却瞧见无垠的绿色草坪中间,躺着一个不干活的丫鬟,于是忍不住过去调侃她两句。
谁让花脂雾始终不吃他的招数,若她服个软,认个输,他立马将她踢出府去,可这个女人偏不,一双海水星潮的眼睛,像闪亮的墨玉,从未出现过懦弱。
要知道,他从来没被女子拒绝过。
有意思。
戚炎盯着她,恶趣味突然冒上脑海,左手环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趁其不备,他的唇,居然在她脸上轻轻擦过,雁过无痕。
下一秒,戚炎又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下。
一个鲜明的齿痕,浮现在花脂雾的脸上!
“三日之后,我便回府,你不要太想我啊。”说完,疾步就走,不给她反咬一口的机会。
想你个大头鬼啊!
花脂雾气得跳脚,格外嫌弃他的放荡,使劲擦了擦脸,朝他背影啐了一口。
这镜头,倒是让丫鬟们看得眼昏脑热。
她们哪儿知道,戚炎对青楼里的风尘女子常常如此,只不过萍水的缘分,其中不掺杂任何感情的。
浪子岂会有真心,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对花脂雾,除了好奇和玩弄,也没有真情。
“夏葵,别看了,我们走吧。”丫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劝到。
她可不认输,用力把她们的手甩开,“别拦着我,我就是要看看,小公子到底喜欢那个野丫头的什么?她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咱们府中都是美人儿,凭什么就她得宠?”
话匣子一打开,每个人都凑上来说话,七嘴八舌,吵得要命。
“缘分这事儿说不准的。”
“该不会是这野丫头有什么妖术,把小公子迷住了吧?”
“有可能,你们想一想,魏茁管家的本事,那可是平樱城护卫里数一数二的,再说红参,在戚府干了这么久,说赶走就赶走了……”
“别跟我提红参!”
夏葵看的时间最久,一股无名之火从骨髓中蔓延出来,她紧紧抿唇,心头的那股嫉恨快将她的喉咙烧干,使她想大声嘶叫或揪住什么人咬一口。
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觉得眼眶一紧,似钢针扎进眼里,只等戚炎一走,掉头就去了内堂。
她要找迦南!
决不能让进仙门的机会落到野丫头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