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小孙女不懂事,家里惯坏了她,娇纵任性,确实难为你了。”独孤阳庚说。
独孤凤姒一听,气呼呼地望着他,娇叱道:“爷爷!”
“好了凤姒,别再闹了。老夫与你未婚夫谈些正事,你不用旁听,下去吧。”独孤阳庚正襟危坐,下达通碟令,就算是自家孙女,也不客气对待。
独孤凤姒用鼻子哼了一声,调头就走。
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待脚步声愈来愈小之后,独孤阳庚摸了摸胡子,眼神稍微温和下来。
“老夫估摸着,小孙女是不是同你说,不许再与其他女子接触?若不然,就把你哥哥戚夜涯的药,断了。”他问。
戚炎听到戚夜涯的名字,表情有些难看,他不作声,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堂上的老头儿,眉宇间隐隐雷动。
“戚小公子,您也知道,老夫那小孙女定是黔驴技穷,才拿戚夜涯的药来做玩笑……”
“您以为,这事是可以做玩笑的么!”戚炎很是不爽。
“戚小公子,你尽管安心,戚夜涯正在我独孤府的‘冰山’疗伤,这些年,虽无起色,但好歹保住一命。老夫为了治他,可是把独孤家族的一半转魂丹,都喂了他……”
“多谢。”戚炎直接打断他的话,不打算再听独孤阳庚继续卖惨,“我会依言娶独孤凤姒的,这一点,您也放心。但这只是联姻,我希望您明白,独孤凤姒无权干涉我其他的事宜。”
“老夫明白……老夫知道,让你娶我这刁蛮任性的小孙女,确实欠妥……”
“无需多言,既然戚夜涯在府上,我便不会改变主意。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戚炎的姿态,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好好好,”独孤阳庚面子挂不住,一脸菜色,随即招了招手,“来人,送戚小公子出门。”
戚炎脚步顿住,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说完,一柄折扇,一个背影,飒然离开。
堂上的独孤阳庚已冒了一头冷汗。
如他这般厉害的新家主,却败在一个臭小子的手上,着实令人咋舌,但转念一想,却又不那么奇怪。
“老爷,这小子还是老样子,狠人、狠心,狠到骨子里去了,是头喂不熟的野狼。”
有个年迈的女人从堂后的屏风走出来,拿着丝帕替独孤阳庚擦汗。
独孤阳庚几个吐息下来,稍微平缓之后,道:“送走了就好,老夫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之人。”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把帕子叠起来:“我就早说,这桩亲事不合规矩,虽然让独孤一脉攀上戚氏,但个中滋味,又有谁知?”
独孤阳庚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觉得很好,至少,凤姒有个着落。”他说话的内容,和说话时的表情,完全不一致。
老妇人替他捏肩捶背,幽幽道:“是避风港,还是狂风骤雨,都说不定呢!”
“你们妇人家,就是目光狭隘。那个臭小子,他有啥厉害的?仗着戚氏血脉成为真传弟子,光这一点,就比咱们高贵许多。往后,咱们有了这份血脉,将来必定人才辈出!”独孤阳庚不情不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