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司马献策(1 / 1)寥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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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来吃饭。”

陶儿帮助江问褪去了官服,拿好了煮熟的粥,江问看着五味脯,淡笑着说道:“说起来你很擅长做这个,记得以前你做这个,子明很长时间来府上蹭饭。”

“公子,二叔说吃完饭后,叫你过去陪他说说话。”

“恩。”

江问来到了江浩的门外,就见屋子内一位中年人,正仔细的修剪着盆栽。

“来了孩子。”江浩看着江问,昔日这田地内的魁梧壮汉,今日看起来却极其的衰弱,让人心疼。

“二叔。”江问行礼之后,江浩笑了笑,“你就别行那些礼了,那都是给外人看的,来快坐。”

江问跪坐而下,江浩将盆栽往旁边推了推,“说起来自从你离开我后,我们便很少见面甚至是说话,若你父母仍在今日看见你这番成就,想必极其高兴。”

“回去祭拜了吗?”

“已经去过,陶儿,貂蝉都和我去看过。”江问说道。

“那小洋肯定偷着乐,我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儿子却找了两位这么美丽的可人儿。”

“哈哈哈,”江浩说着笑了起来,江问也是陪着笑,“是啊,你现在是真的有出息了”

江浩打量着这位青年,面色虽然稚嫩却已经有了威严,眼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自信,气质斐然。

“你现在是什么官?”

“御史中丞。”

江浩微微皱眉,他跟江问的父母不同大小就是个混油子,喜欢玩,不曾念过书,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官到底多大。

心里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毕竟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与这位侄子比起来,可谓天高地远,相差太大了。

“二叔有话尽管说,不必掖着,昔日若不是你将我从黄巾手中救回,现在恐怕只有路边的一具森森白骨,待只野狗叼了去。”江问说道。

“长苏,我们江家只有你父亲这一脉有字,其余都是粗人,”江浩说道,“昔日你派人来富春接我,我听到了我的侄子当官了,高兴的整夜睡不着”

江问看着江浩,神色略有些暗然,说道:“二叔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我早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极其凶险,你干的事能不能停下,我们江家就你一根独苗了!”

“二叔,我敬你为父亲,但这件事我必许做,如果你真的当为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劝我。”江问说道,“这件事本就不易,已经是条险路,我不希望后面还有拽着我的人,更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拽着你是为了让你回头,这世上能做这事的人不止你一个,为何不让他们做,偏偏你自己踏入了险境!”江浩嘴唇颤抖的说道,“我的命不要紧,反正只有你一个牵挂,而你不同,这个家你已经有了妻,以后还会有子嗣。”

“二叔,这件事我知道,但这件事只有我来做,而且这是我心中的亏欠。”

“什么亏欠值得自己把命搭上,孩子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可是都是把自己性命放在最前,记得有一次你偷吃了别人家的鸡,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打断手脚的。”

“你呢就躲在山里,天天吃野果,叫我给你悄悄送饭,风头过去了你就跑了回来,虽然最后被你爹知道了,那屁股肿得”

江问笑了笑,“小时候的怎么能与现在相比,二叔我已经成人,有了自己的官职,在其位,谋其职,你不也时常抱怨当官的为虎作伥,想要一个太平吗?”

“可现在不就是太平吗?”江浩说道,“我们家这么安安乐乐。”

“可其他人家不如此。”

“他们与我们何干?”江浩说道,“孩子,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能做的很有限,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

江问摇了摇头说道:“二叔好好休息吧,我现在有点事。”

江问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陶儿端着酸梅汤,“公子,二叔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帮我研墨。”

街道上,一辆辆龙车凤辇,程普披肩执锐,坐在战马上威风赫赫,而在帝驾之内的刘协,却是一脸的死灰色。

随同他的只有太监与一些婢女,昔日对自己忠心的大臣,站在人群之中不断潸然泪下,事到如今他们也知道汉室的气数,已经尽了!

“陛下,陛下”

“爹不可以去!”杨修一把拦住了杨太尉,“丞相如今已经不追究衣带诏一事,你若是现在上去,又会给了他人口实,丞相之所以让天子迁都,就是为了将他移除权利中枢,如今的天下与局势已经是丞相一人说了算!”

“可惜我杨家世世代代为汉臣,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啊!”

“爹,你不能上去,咱们司马家好不容易免于水火之中,不可以再次犯险。”

“仲达我知道,我就看一眼,贴近点看一眼。”司马防眼神之中带着垂暮与哀痛。

程普看着这些汉室的官员,面色平淡,周围的兵卒则是慢慢抽出来兵戈,若是有人敢向前,便立刻就地诛杀!

不过这些官员虽然神情悲痛,但经理了牢狱之灾后,心中都已经有了分寸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程普老将军此次一行不知道多久回来,我来为你送行!”孙权笑着说道。

“你们家兄弟,相比丞相我更喜欢你,只是可惜你不是世子,”程普说道,“对了眼下我即将离开襄阳,你帮我带句话给其他将军,将他们把江问看紧点,我虽然不在,也别让他翻出浪来!”

孙权的身子微微颤抖,但看不清他的脸色,“这是自然,老将军的话仲谋一定如实传达,老将军保重!”

程普点点头,“启程!”

江问府,周瑜向着陶儿行礼后,便来到了江问的书房,看着江问正一篇篇的写着九品中正制。

“伯符此次接着将天子迁都的名义让程普远离了襄阳,给你的压力倒是减小了不少。”

“蔡瑁已经跟我说了,他两不相帮选择中立,”江问将写好的竹简放在一旁。

“今天陆敏已经带话给我,他的父亲已经在庐江的太学院之内发布了你说的新政,接下来就等着吧。”周瑜坐在了一旁,陶儿端上了酸梅汤,行礼之后喝了一口,“这味道很好,等哪天我也叫上乐瑶与夫人学习,夫人可愿意。”

“自然愿意,现在不打扰公子和周大人。”陶儿面带微笑,行礼之后退下。

周瑜喝了一口,“子明也说了要不要你迁到他府上居住,毕竟如今的襄阳城太过凶险。”

“不必,与他在一起,恐怕整日会说些风流言语,扰我清心不说,这新政的事情也会耽搁了。”

“哈哈哈,”周瑜将碗放在了一旁,“既然你如今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作为朋友我便相随左右,即便这是条险路但我相信走的人多些,它也会变成一条好路。”

“隔着老远就说我坏话,真当我耳背是吧,陶儿来碗酸梅汤!”

“自己舀,厨房里还有一锅!”

“嘿!”吕蒙走进了书房,看着周瑜桌子上的酸梅汤,拿着一饮而尽,周瑜还未开口,吕蒙直接说道,“没关系,我不嫌弃,谁叫我们关系好呢。”

“你不是不来吗?”周瑜看了眼碗,只剩下了冰块。

“家里那娃太哭闹了,待着闹心,就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刚好正午,我等着吃饭呢。”

孙权府邸。

一众老将军们面色沉默不语,“仲谋真如你所说,丞相他此次让程普离开襄阳实际上是为了让江问少点压力?”

孙权笑了笑,“诸位老将军,这件事不是我想的,而是我手下的一个属臣,不过他官职低微,现在正待在屋外。”

全琮说道:“请他进来,我想要听听,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孙权点点头,“请司马懿!”

门外一人走了进来,面容和善。

“下官司马懿拜见诸位将军!”

“不曾见过啊,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信吗?”

“别管其他,你有什么话便先说来听听!”

司马懿行礼之后说道:“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朝中一事下官也有所耳闻,御史中丞奏上了一封奏表,下官官职卑微,未曾看过书信内容,但也听晓一二。”

“有话你便直说,这么弯弯绕绕的干嘛?!”

“好,那下官问诸位将军一个问题,为何丞相会与大殿之上,对御史中丞的奏表不屑一顾?”司马懿面带微笑的说道,“或者下官换个问法,丞相处理朝政这么久,大小事都要亲自过问,可谓是尽心尽力,但为何新政这种干扰国家的奏表,丞相会看都不看而是直接丢掉?”

“这件事有着它的缘由,我便不与你说了!”吴景接着说道。

“其中缘由,是否为御史中丞劝谏丞相不必奔丧?”

“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孙权开口道:“诸位叔叔,这件事是我与他说的,诸位放心仲达与我是好友绝不会透露出去。”

“谢公子信任,”司马懿行礼之后说道,“在诸位将军看来,御史中丞与丞相之间有着极大的间隙,以至于让丞相连御史中丞的谏言都不听。”

“但实际不然,诸位将军丞相可是为了国家之安,连奔丧都可以舍弃,这种人可谓当世枭雄,而御史中丞的新政可以说能够改变一国之貌,就如商鞅变法一般!”

诸位老将军有的拿起酒盏,有的神色复杂,但都在仔细的听着,因为这番言论很有道理,这其中说的也是他们没想过的!

司马懿接着说道:“而这样的新政,无论好坏丞相也势必会过目,可为何丞相却不看?依下官所见,此原因便是此次丞相与御史中丞一个红脸,一个黑脸。”

“御史中丞在朝堂之上提出了新政,而丞相却假意不提新政,就是为了让这条新政出现却不醒目。”

“因为诸位将军关注的是新政能否实施,而天下士子关注的却是这个新政的出现!”

“在此下官多嘴一句,诸位将军你们也别忘了,昔日丞相可是因为屯田一事与各位争论不休,此事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丞相一直记在心中,之所以不重提旧事,便是因为老将军们手中的兵权!”

“一国之中就算有着兵权,但无士族支撑,不过半载必定灭亡,将军们虽然擅长打国,却不擅长治国,而丞相便是想要江问在无声无息,在诸位老将军们都忽视的时候,逐渐联合各士族的力量与老将军们抗衡!”

司马懿恭敬的行礼,“在下所言便是如此。”

“如此说来,朝堂之上的那般并非伯符厌恶江问,而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我们辛辛苦苦的帮着伯符打天下,最后不过是要了点土地,而他却一直斤斤计较!”吴景怒色道,“早知道这般,还不如让仲谋来当世子!”

“诶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其余老将军纷纷开口,“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听见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吴景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酒盏喝了一口,孙权也是面色平淡,心中却是暗笑,还好孙辅派去富春的刺客是个三脚猫,若是真把江问杀了,恐怕就不会带回来这么一份大礼!

吴景说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坐等他江问一步步带着士族,最后与我们抗衡?”

老将军们看向了司马懿,“喂,那司马什么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将军们既然问起,下官有一言,其一便是寻找支持中丞的士族力量,给予这些士族压力,让他们退缩。其二文官之中大多的官员都遵从古法,此次更换新政他们必然不从,可联合这些官员于朝堂之上蓄势,便能逐渐让江问举步艰难,从而让他的新政作废,并将他排除中枢,”

“而到了那时候,便可派人袭杀御史中丞,现在虽然也可以直接袭杀,不过下官不推荐此法,毕竟襄阳城守卫森严且朝中不少武将都尊敬这位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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