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条黑影从悦来客栈窜出,直往县衙飞奔而去。二人一前一后,飞檐走壁,轻功甚是了得,正是穿着夜行衣的小凡和于成龙。
临出门时,小凡提醒过于成龙,不能见了县太爷就杀,需问清楚密函的事,于成龙欣然答应。
悦来客栈离着县衙就两条街道,二人须臾间就潜到府衙。这县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偌大又庄严,夜间巡逻的士兵一队又一队的来来回回,要想在这府衙之中找寻一人而不被发现,确实不容易。
于成龙久历江湖,寻找一人自是难不倒他。他见一位值夜班的守卫急冲冲地跑去茅房,也不管他是要大号还是小号,飞身欺近,将他点倒外地,并拖入小巷子中。
这小兵被点倒后,吓得连内急的感觉都没了,正欲大声呼叫,一把菜刀横在颈上。
“敢发出声音,我立即要了你的狗命!”小凡恶狠狠地怒斥小兵。
“大……大侠……饶……饶命。”这小兵吓的上下排牙齿不停地打颤,连说出来的话都在颤抖。
“说,县老爷在哪里?”于成龙压低声音,狠狠地道。
“我……我不……不知道。我……只是个……巡逻的。”小兵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把意思表达清楚。
小凡燕灵刀竖着插下,正好插在小兵裤裆之间。
“去七姨太那边看看,老爷刚纳了她,最近特受宠。”
为了保命,那小兵赶紧说出县太爷可能在的地方,然后一摸裤裆,天幸裤裆里的物事还在。不过这一吓,他憋了许久的尿终于释放出来,裤子一片湿漉漉。
“哪间房子?”于成龙又问。
“沿着这条道直走,走道的尽头向右拐,第二间房屋便是。”
既已得到信息,这人已经没甚用处,小凡怕师傅将他灭口,急忙点了他的昏穴,拉到一旁用杂草掩盖。
二人翻上屋顶,沿着走道轻步奔走,向右一拐,来到第二间屋顶。小凡与于成龙各自拿起一块瓦砖,探头向下望去。
“老爷,来嘛,再陪奴家喝一杯嘛。”
屋内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一个身穿绯红肚兜,披着若影若现外衫的妖媚女子,端坐在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腿上,手中的青花小酒杯正递在男子的面前。
这中年男子身穿雪白睡衣,坐在椅子上,一手揉着女子的细腰,另一只手摸着女子细手,将酒一口饮尽。
“小心肝,今晚怎么伺候老爷我呢?”说完,这中年男子将搂在女子细腰的粗手下滑,重重抓了下女子的后臀。
“你好讨厌,抓人家屁股。”女子吃痛,在男子怀里撒娇,脸上却是各种的满足。
这一男一女就在屋内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情话连篇。
小凡在屋顶上看得是心潮起伏意马心猿,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男女之间亲密接触的样子,激动得咧着嘴,口水都要往下掉。
于成龙看不下去,捏碎瓦砖,捡了两块碎瓦,手指一弹,两块小碎瓦透过屋顶上的瓦孔,分别射到一男一女的身上。
女子被碎瓦打在昏穴上,人顿时晕倒,直接从男子腿上摔倒在地。男子被碎瓦打在麻穴上,全身动弹不得,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叫也叫不出。
于成龙这认穴打穴的手法当真了得,不仅是点倒了这对男女,还像一瓢冷水泼在小凡的身上,浇灭他身上的浴火。此时的小凡已是满脸通红,羞愧不已。
“走,我们下去。”
于成龙率先越下,小凡紧跟其后。二人鱼贯入屋后,小凡将门掩上。
望见那趴在地上的女子的后背,其若隐若现的酥肉再次让小凡心神不宁。
于成龙清楚十七岁的小凡正值青春年岁,对此男女之事正是懵懂无知却又向往着,他看着这妖媚女子甚是碍眼,右手一挥,衣袖带动的气流将女子直接卷起,丢在榻上,连滚两滚,正好将被子滚在身上。
小凡羞愧不已,低着头对于成龙说:“师傅,我来问吧。”
于成龙“嗯”了一声,站到一旁。
小凡抽出燕灵刀,走到男子面前。但见这中年男子不仅是身体臃肿,连脸蛋都是肥嘟嘟的。原本正常大小的两颗眼珠子在大脸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渺小,脸颊两边的肉都快下垂到下巴,一颗斗大的黑痣长在左嘴角边上,上面长满又粗又长的痣毛。
总之一个字,丑。
但是他有权又有钱,娶了一妻六妾。
“你只管回答我问的话,说假话或者大喊大叫,就像这样。”说完,小凡向桌角砍了一刀,那桌子瞬间就少了一角,一三角木块掉落在地。
“呜呜……”中年男子本来想说“嗯嗯”,但是全身酸麻,说出来的话却变成“呜呜……”
小凡将燕灵刀插在桌上,解开中年男子麻穴,那男子终于吁了一口气,摆出官架子,正襟危坐,盯着小凡和于成龙二人。但二人都黑布蒙着面,再如何盯也认不出他们的面貌。
“你是钱岩开钱老爷是吧?”小凡开始发问。
“正是本官,好汉为何夜入府衙?”钱岩开久经官场,还是有些胆识,若换作别人,估计是要跪地求饶了。
“三年多前,府上被盗了许多东西,你聘请三窟鬼去追一位蒙面盗人,是也不是?”
“确有其事,”钱岩开道,“这贼盗在府衙连续作案数日,被盗走不少的官银,我是派遣三窟鬼和李捕头去捉拿此贼,奈何到此时连他们都不见音讯了。”
“你确定只盗走了官银吗?”小凡恶狠狠地发问。
“还……还有一些珠宝。”钱岩开见小凡开始动气,不免有些怂了。
“没说完吧?”小凡继续发问。
“确……确实就这些了……啊……”钱岩开被小凡划破肚子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白皙的赘肉。
小凡怒道:“你再不说实情,下一刀就是开膛破肚了!”
钱岩开从刚开始的从容不迫慢慢变得低声下气,他见小凡黑黝黝的一把厨刀一直在自己肚子上比划,心中的防线终于被冲破,颤颤巍巍地道:“还有……还有一封我侄子写给我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