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进去房间,从床底下拉出唐安科,顺手又点了他的昏穴以防止他听到任何关于望月楼的信息。
郑成利见小凡拉出一个大活人,吃了一惊。
小凡提着唐安科便往郑则仕的卧室走去,郑成利紧跟其后。
夜深人静,下人们都去休息了,巡夜的守卫自然不会巡到内室后面。小凡等人鱼贯进入郑则仕房间。
“爹,你找我?”郑成利最后一个进入房间,他关上房门便问。
郑则仕坐在榻上,他看了看地上捆得严严实实的唐安科,皱眉道:“成利,就是此人的同伙将爹扔进枯井,害我饱受短腿之苦。”
郑成利大怒,一脚踩在唐安科的脸上,骂道:“狗杂碎,我爹你都敢碰,我踩碎你的头颅!“
唐安科人虽昏厥,却被郑成利踩得隐隐作痛。
郑则仕忙道:“成利,不要伤他性命,还有用处。这些人就是你郑则明聘请来的,留下性命,待日后作个人证。”
郑成利听了郑则仕的话,这才住脚。
“得先把这人关起来,除了我们三人,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此人的事情。”郑则仕向郑成利招招手道,“成利,过来,背爹起来。”
郑成利还在纳罕自己的亲爹为何这么重视小凡,忽听得叫唤,便来到榻前半蹲下,将郑则仕背在背上。
又听郑则仕道:“小凡,你把被褥草席等掀开,床头左下角有一排木雕莲花,从左边数过来第三个莲花,正向旋转一周。”
小凡依言而行,果然发现一排小木雕莲花,他数到第三个,轻轻一转莲花。
“唰唰唰......”
床板竟向床尾挪动,挪到一大半后,这才停下。床板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
小凡和郑成利都看得出神,特别是郑成利,自己是郑则仕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卧室底下还有这么一个机关密道。
郑成利颤声道:“爹......怎么还有这么一个暗道?”
郑则仕轻声道:“等下下去再说,你先背着爹下去。小凡,你把这人也提下来。”
郑成利背着郑则仕就往床板下走去,小凡提着唐安科跟在其后。唐安科虽是成年人,分量颇重,但小凡内功深厚臂力非凡,提着他却也丝毫不觉得吃力。
阶梯底下竟然有光透射上来,众人朝着光亮处一直往下走。
郑则仕道:“这密道已经有几十年了,是你曾祖父令人挖掘的,底下有囚牢,有储藏室,还有通往城外的秘密水道。是为了防止战乱而挖掘的,只有历代的楼主才会知道这个秘密。”
郑成利奇道:“只有历代的楼主才知道这个密道,那爹你为何还要让我和于护卫知道?”
郑则仕叹了口气道:“你们俩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俩。再者事有从权,我们望月楼内将有大事发生,提早让你们俩知晓,日后事情突发便有了逃生的后备途径,也不会有所慌张。”
郑成利一身蛮劲却没有观察事态变化的心思,他没看出郑经奇与郑则明狼狈为奸的样子,愣愣地问:“怎么还会有比郑则明背叛爹还严重的事情?”
郑则仕了解自己儿子的秉性,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一门心思的学武,要多向小凡学习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然将来我如何敢把望月楼的楼主身份交托给你呢。”
郑成利道:“爹,你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只要我把武功练好,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那些叔伯们胆敢欺负到爹的头上,不就是因为爹你不懂武功吗。”
郑则仕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要到了。”
果然,阶梯的尽头站着一位臃肿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见郑则仕带着许多人下来,略感诧异。
“楼主,你怎么下来了?你的腿?”老者见郑则仕是由人背下,不禁问道。
郑则仕道:“是的风伯,折断了腿,没事。我带几个小辈下来,顺便押解一人下来。”
“风伯?”郑成利惊喜道,“你是风晴阳风爷爷?”
风晴阳望着郑成利,眉目间却有些熟悉,突然间想起是谁,高兴道:“你是成利少爷啊,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郑成利大喜:“风爷爷,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一直以为你回乡养老去了。”
风晴阳道:“当年老楼主将我从唐阕手中救下时,我便发誓一辈子要给郑家当牛做马,后来老楼主过世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了,守住郑家的根本。”
“根本?”郑成利不解。
郑则仕道:“嗯,是根本,这里是我们郑家的根本。”
小凡听到这里,心下惴惴。这郑家的秘密,自己是一个外人,郑则仕却从不见外,他心下甚为感激。
只见风晴阳带着众人来到空室中,他搬来一块石椅,让郑则仕方便坐下。
空室有三个石门,每个石门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小凡自是不知石门通往何处,他将唐安科丢在地上,便站到郑则仕的身后。
只听郑则仕道:“这第一个门里是囚牢;第二个储藏室,我们的根本就是在这里面;第三个是通往城外的水道。”
小凡和郑成利相继望向石门,石门是关的,门板宽大敦厚,坚如磐石,并非人力所能推开。
郑则仕对着风晴阳道:“风伯,把地上这人锁好,好生看管,我这双腿就是拜他所赐。”
风晴阳望着地上的唐安科,恶狠狠地道:“我会好生照顾的!”风晴阳话里带着反话,大家听得出他说的“照顾”并非真的照顾。
郑则仕再三叮嘱道:“风伯,这人还有用处,别出什么差错。”
风晴阳拍着胸口道:“楼主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处世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郑则仕呵呵笑道:“辛苦你了。”
风晴阳俯下身子要去提唐安科,他见唐安科被人点了昏穴,眉目紧闭,呼吸平缓,没个三五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好厉害的点穴手法!”风晴阳赞叹道,“这是谁将他点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