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东岩子赵蕤门下共有七个徒弟,吴指南位汪,六邪位申,李白位行。背锅的大胖子位载,呼,靐龘龘红衣鬼位中,称,雥麤麤。
两人身上各有一段红尘孽缘,皆被情字所困,颇是复杂。传,曾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姊妹,姊称,飍鱻鱻妹呼,飍灥灥。还有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弟,兄称,刕惢惢弟呼,刕孨孨。
靐龘龘爱上了飍鱻鱻,雥麤麤爱上了飍灥灥,却怎料天意弄人,靐龘龘爱上的飍鱻鱻不爱靐龘龘而爱上了雥麤麤,雥麤麤爱上的飍灥灥也不爱雥麤麤而爱上了靐龘龘。几经纠缠交涉,靐龘龘终于得偿所愿娶了自己爱的飍鱻鱻为妻,而雥麤麤爱上的飍灥灥却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转而爱上了刕惢惢。
哪知,刕惢惢并不爱飍灥灥,反爱上了已为人妇的飍鱻鱻。结果呢,已为人妇的飍鱻鱻却移情别恋爱上了刕孨孨,而刕孨孨又不爱飍鱻鱻,反爱上了离家出走的飍灥灥。番番相爱相杀相思下,刕惢惢就扮做刕孨孨模样睡了飍鱻鱻,绿了靐龘龘。而刕孨孨则扮成刕惢惢模样拐走了飍灥灥,伤了雥麤麤。
事情败露后,靐龘龘就休了飍鱻鱻,杀了刕惢惢,拜入赵蕤门下精修厨技。雥麤麤也心灰意冷不再苦苦追求飍灥灥,让扮成刕惢惢模样的刕孨孨,带着飍灥灥远走高飞,浪迹天涯。遂,便紧跟靐龘龘其后,拜入赵蕤门下精修。因放不下,所以雥麤麤就经常扮成红衣女鬼模样四处转悠,盼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飍灥灥。靐龘龘则因此生疾,所以每夜都会梦行神游,把槐树当成睡了飍鱻鱻,绿了自己的刕惢惢,手拿菜刀猛砍。
孽缘,神仙也解不开的孽缘。
李白并不知晓这中始末,只知晓自己在害怕之下打了雥麤麤两次。想折道而返回去赔礼道歉,可没出几步就停了下来,寻思着现在不是时候,此间雥麤麤一定正在气头里,若这般去了必然落不得好,胜似自找死路。眼看这刻天色快近子午,李白便歇到山中一块形状奇怪的大石头上,边喝着琼浆玉液,边等着弈阳夕垂,想黄昏过后再去跟自己师兄负荆请罪。
“唉!”青天云霓下,望着周遭绿绿松木,李白心境突然变得复杂,自言自语问:“这到底是个甚样地方?为何每个人都如此奇怪?”顿,喝上一口琼浆玉液,才又接着自言自语,问:“还有我现在身处这山又是甚山?”一顿:“大匡山?”再顿:“不像啊!”
“师弟!”忽然地,山下远处跑来一个青衫道袍人,面貌虽是俊郎,但看上去却显得有些不大正经正是三师兄吴指南。这时,他正一边跑,一边万般着急的喊说:“快些跳开,那不是石头!快跳开!跳开!”
“指南师兄?”李白朝山下头看去,面露不解:“不是石头?跳开?”顿:“何意?”
“跳开!快跳开!跳开!”吴指南越来越着急:“你坐着的那不是石头!快些跳开!”
“不是石头?”李白懵:“那是甚?”
此话刚罢,不等回神,李白坐着那大石头突然轰隆一响,抖了一下。吓得李白嗬声一惊,身旁放着的日月剑都哐啷啷滑到落地上。遂,这大石头就开始慢慢膨胀变大,一点一点,像有人对着鱼尿包吹气那般,圆圆鼓鼓,似要炸开。
“师弟!”吴指南大急:“跳!”
刹,李白二话不说,朝着旁边就是纵身一跳,想避开这大石头。却可惜,晚了。脚才离面,这大石头便发出轰地一声巨响,炸了。随之而来的,是满天绿汁纷纷如雨下,溅得李白遍身都是,雪侠裘衫直接从白变绿。倒为怪哉处是,这绿汁不臭,反而特香,像似蜂蜜那般,引得李白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登,觉得极甜。
“师弟!”便此这刻,吴指南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指着那些绿汁,难以置信般问:“你!你把这玩样吃了?”
“嗯!”李白点头:“吃了!”
“你惨了!”
“蒽?”李白:“为甚?”
“一!二!三!倒!”
砰!
李白,晕倒在地。
“唉!”
吴指南无奈至极的摇摇头,接着,便从腰间饰带里掏出一个青色小瓶子,不大,拇指高粗。未做多说,吴指南就捯饬出一粒红色药丸,折腰蹲身掰开嘴,喂李白吃了下。遂,也不嫌赃,背起李白便往山下走,来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旁,帮李白打理身上那些绿汁。久许后,朦朦胧胧间,醒了。
“指南师兄!”李白此间躺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可却觉得浑身无力,头脑发晕。无奈,只好问:“方才那大石头是何物?怎会喷出绿汁来?”
“哈哈哈!师弟,那可不是甚样大石头!”吴指南看着李白不禁大笑,说:“那叫无花榴,你四师兄捣腾出来的玩样,会炸开。别看汁液闻着香,吃着甜,实则却是种迷药剧毒。”
“迷药?”李白脸色惊变。
“嗯!”吴指南:“是迷药!”
“呃!”
“怎么了师弟?”
“没怎么!”李白耸耸肩,躺在地上顿了顿,才将话锋一陡转,问:“那四师兄是谁?是山上那红衣鬼么?”
“不是!”吴指南摇摇头,走到溪流边,一边打理着自己身上绿汁,一边道:“你说的那红衣鬼是你五师兄,他经常扮成女鬼模样吓唬人,好几次我都被他吓得半死。”
“那!”李白没想到红衣鬼是个男儿,犹豫片刻,又问:“四师兄是那个身背大铁锅,一手抡菜刀,一手抡巨勺的大胖子么?”
“咦?”吴指南回过头,看着李白好奇道:“师弟,原来你都见过了啊?不错,那大胖子就是你四师兄。”顿,回过头,继续打理着自己衣服。
“指南师兄!”李白渐渐觉得有了些力气,爬站起身,走到吴指南身旁,问:“那他们都叫甚名?我不慎得罪了他们,正愁着该如何去赔不是。”
“他们的名字啊?”吴指南皱皱眉头,道:“师弟,实不相瞒,他们两人的名字太过奇葩,师兄我读不来。”
“蒽?”李白:“怎个奇葩法?”
“唉!”一叹:“你自己看吧!”
说罢,吴指南便伸出食指,在溪流的沙泥之上,写下了六个字。一为,靐龘龘二为,雥麤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