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黑衣头领将荆虹玉佩给扔了,又听他说要两样东西,李白和许蓝仙懵了,不知黑衣头领要的是甚物。但见荆虹玉佩无碍,倒也心落不少。
李白也没着急着回答黑衣头领,将日月剑向上一提,困住他们的大网就被割破了。这让黑衣人颇是惊诧,毕竟这网不一般,乃天蚕金丝特制,寻常刀剑是万万奈何不了这网的。却没想到今时现在,李白手中日月剑,竟然能割破这网。
“说说看。”李白这才回答黑衣头领,道:“你们要哪两样物什?我怎不知自己身上有你们要的东西?”
“少给我装蒜!”黑衣头领斥:“第一件,那日在斧头谷里你拿了我们一块腰牌,快还给我们。”
“腰牌?”李白一怔,隐隐约约想起那块刻着兵部府隐拾叁的牌子来。随即的,也想明白了这些人之所以要把这腰牌要回去,定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泄露出去。
“你要的腰牌没在我身上,连同着那些骨灰,我将它一并埋在斧头谷里了。”李白这话不假,确实没在了斧头谷。
当时李白和汪伦都意识到了这腰牌留之无用,反会招来祸灾,于是在商量一番后就将它埋了。果不其然,如今这群黑衣人为此寻上了门。
但黑衣头领没这样就相信,问:“此话当真?你若敢耍甚样把戏,后果自负。”
“信不信由你!”李白皱皱眉,不以为然的说:“倒是我劝你们莫要乱来,否则,哼哼,后果自负!”
“哼!”黑衣头领冷哼一声,但心里确实有些怕了,知得自己这方要是真与李白交起手来,胜负尚且不明。于是乎,黑衣头领话锋一转,又问:“说,我们要的第二件物什在哪?”
“你不说个清楚。”李白反问:“我怎知道你们要甚?”
“我们要荆虹!”黑衣头领呵斥道:“快把荆虹交给我们!”
“噗!”许蓝仙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说:荆虹不是被你给扔了么?
“你笑甚?”黑衣头领。
“我笑你们这身打扮好蠢。”许蓝仙故意说:“此间已至夏中,你们穿成这样不觉得热么?”
登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没想到许蓝仙会说这个。同时也觉得了一阵尴尬,因为确实是热得不行。
“哼,要你管?”黑衣头领:“快些把我们要的荆虹交出来。”
“荆虹?”李白故作不知,想探探他们要荆虹作甚,就道:“荆虹是甚?”
“荆虹就是,就是……”黑衣头领愣了,吞吐吞吐这么一句话,突然看向那受伤的黑衣人,斥问:“快说,荆虹是甚?”
“我!”受伤的黑衣人:“我也不知道荆虹是甚,左义丘只告诉我荆虹在他身上。”
“左义丘?”李白一怔,没想到是这厮乞丐。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放过了他。
“小子!”黑衣头领又斥道:“莫给我装蒜了,荆虹在哪?快把它给我交出来。”
“可我真没有你说的那甚样荆虹啊?”李白故作无辜,问:“怎么给?”
“好啊!不交也罢,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衣头领说着一挥手:“上,断手断脚,拿下他们!”
得了令,黑衣人再不二话,直接抡紧刀剑朝李白和许蓝仙杀了过来。出手之狠,丝毫不留情面。
“蓝仙小心!”李白话着,先是一剑而出,帮许蓝仙击退一个冲过来的黑衣人,接着,便连忙解下腰间别挂着的逍遥扇递给了许蓝仙。然后就如此这般着,双方在树林中噼里啪啦打唴起来,暂不分高下。
也就这个时候,不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三四十人左右。他们一身番胡打扮,不像是中原子弟,拉着不少活物,应是商甲。
独有一个与众不同,他一席书生模样,手中握着一柄普普通通的白纸扇,看上去是殇唐人。此间,一群人正有说有笑朝李白这方走来。
不时,他们听到了树林里的打斗声,也看到了正在打斗着的一幕。当即的,书生和其他商甲二话不说,道了句:“以多欺少算甚样本事?”后,一群人就围打开来,帮助李白和许蓝仙。
局势瞬间拉开了距离,这些番胡模样装扮的人个个虎背熊腰,壮得紧。虽不会甚样高超武功,可拳脚却是会些,加之气力非常的大。
所以才不大一会儿功夫,黑衣人就完全落了下风,被打得连连后退。最终,双拳难敌四手,溜之大吉了。
李白和许蓝仙见这群人帮了自己,很感激,就走过来谢道说:“多谢诸位仗义相救,敢问该如何称呼?”
“我叫康扎荦山,这些都是我手下。”一个露着臂膀的壮汉大大咧咧道:“我们都是突厥人。”荦:lu,四声
“突厥人?”李白一怔,心里泛起了嘀咕,因为眼前这些人根本不是甚样突厥人。
李白自幼在突厥长大,对突厥人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眼前这些人的打扮虽说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细节方面完全不是。
譬如最简单的一点,突厥人的图腾是狼,孤独的狼。他们信奉于狼神,认为自己是狼神的传人,所以很多人都会在胸膛上纹一只狼。
但这纹上去的狼很有说道,大体有两种,一种是闭着眼睛的狼。突厥人觉得纹在身上的狼不能睁开眼,否则会招来灾祸。
另外一种是红眼狼,但这种狼寻常百姓,或者是商甲都不会纹,也不敢纹的,只有那些行军打仗的将士敢纹。他们认为纹上一只红眼狼,狼神就会保护自己,是一种吉祥的意思。
但眼前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胸膛上虽说确实纹了狼,可这狼的眼睛却不是红色的,也不是闭着眼睛的,而是黑色的眼睛。单从这一点来看,李白就确认了他们在说假,根本不是真正的突厥人。
不过李白并没有当面戳穿,只是心里提紧了防范。笑着拱手施了施礼,便看向了旁边那个书生,想问问这书生是谁,毕竟他看上去跟康扎荦山不是一道的人。
却让李白万万没想到和生气的是,这书生竟然呆呆的盯着许蓝仙看,一动不动像块石头。尤其是他那双眼中,泛着不少情意,将许蓝仙都看得不好意思,微微躲到了李白身后。
登时之间,李白心里一股醋意横飞,若不是看这书生方才帮了自己一把的话,李白定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于是乎的,强忍着醋意,向前一跨拦在许蓝仙面前,拱手笑问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啊?”
“唉!”这书生竟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些埋怨,埋怨李白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过这埋怨仅仅一瞬间的事情,书生很快就回过神来,同样拱手施礼,微笑回道说:“公子客气,在下王维。”
“王维?”李白点点头,道了句:“不错不错,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你了!”
“蒽?”王维一怔,觉得李白这话有些怪,但究竟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这位公子!”就这时候,康扎荦山忽然大大咧咧问道:“那你和这位姑娘又该如何称呼啊?”
“在下……”李白话到这里一顿,觉得眼前这些人身份不明,暂且不该把自己真名说出去,免得又招惹甚样麻烦。于是乎,话锋一转,道:“在下李拾遗。”
许蓝仙微微皱起了眉头,与此同时,旁边王维迫不及待的问:“那这位姑娘呢?芳名怎呼?你们又是甚么关系?”
李白心中醋意更浓,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王维。想直接说出我们已是夫妻,让王伟死心,可转念一想又作了罢。
不为别的,就为了顾及许蓝仙名声,毕竟此间二人还没有明媒正娶,缺一个光明磊落的身份。尽管两人已经私自拜过堂,但世俗的成见却是不得不顾及的。
若是现在对外就称呼为夫妻,那将来明媒正娶时,旁人就会说些许蓝仙的坏话,譬如不贞洁之类的恶语。对李白来言,许蓝仙就是自己的全部,仙一样的羡慕,容不得半点污蔑。
所以李白再次忍了下来,对王维说:“这是我小妹,叫李月圆。”
“兄妹?”王维先是一诧,接着高兴的道:“哈哈哈,李月圆,好名字好名字!”
旁边许蓝仙无奈的笑了笑,知了此间李白是在保护自己。同时也察觉到了李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醋意,所以就静静站在一旁,没去搭理王维。
“李公子!”康扎荦山又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问道:“方才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何方神圣?你们怎与他们交手起来?”
“哦,是这样子的!”李白说:“我有一位朋友在朝中为官,不甚得罪了些人,他们以为我们是一伙的,所以要杀唴我们。”
李白这是实话,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汪伦。康扎荦山听后若有所思一番后,忽问道:“那不知李公子要去何方啊?有何打算?”
“我们在川城当中有一亲戚,破有些势力。”李白说:“所以打算去投奔与此。”
“这样啊!”康扎荦山又若有所思了一番,遂道:“那不如这样吧李公子,正好我们也要去川城,你们就随我们一道吧!我们这么多人,想来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不敢来轻易造次的!”
“兄台好意我……”李白想拒绝的,可是还没等把话说完,旁边的王维忽然高兴不已起来,劝说:“康扎荦山说的对啊,那些黑衣人难缠的紧,你们兄妹二人虽是会些武艺,可这正所谓暗箭难防啊对不?所以你们就跟我们一道去川城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王维的眼睛又死死盯着许蓝仙。李白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小子中意上了自己妻子,所以才求之不得的说要一同去往川蜀。
“是啊李公子,一起走吧!”康扎荦山又说:“我看你武功厉害得紧,我也算半个武痴,所以李公子,一路上你正好可以指点指点我。莫非,莫非是觉得我资质愚笨,不肯教么?”
“这!”这话很让李白觉得为难,同时也让李白觉得了眼前这个康扎荦山不简单。无奈,只好转过头去征求许蓝仙意见,道:“小妹,你觉得呢?”
“哥!”许蓝仙很配合:“我听你的。”
“那……”李白想喊康扎荦山名字的,可发现实在太长了,记不太清,所以知得将之省略,说:“那就麻烦诸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维脸上都乐开了花,说着,还主动帮许蓝仙牵来了一匹马,主动献殷勤。
李白很醋意,但也没办法,倒是把许蓝仙逗得有些想笑。趁着众人不注意,许蓝仙就拉了拉李白手,微微摇摇头,示意不用多想。
李白心里觉得了一阵暖意,点点头,示意无碍。紧接着就走到那草丛前,将荆虹给捡了起来。这次没有在挂在腰间,而是放进了怀里。
再接着的接着,一行人就往川城方向上了路。此地虽说已经是川蜀地界,但离川城还有些距离,除了王维看许蓝仙那眼神让李白受不了之外,其他的倒觉得还不错。
康扎荦山很健谈,一路上和李白聊得火热朝天,就没停过。李白都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了,可康扎荦山却依旧我行我素叨叨叨,完全就是一个话痨。
不过也从这番谈话中,李白了解到了这个书生王维竟然还是个进士,现在朝廷中任太乐丞一职。
李白知道,太乐丞,是太常寺下的一种太乐署官职,也即是掌乐之官。说白了,也就是在朝廷当中,负责礼乐方面等事宜的人。
根据康扎荦山所说,王维是前来川蜀游山玩水的,路途中遇上了康扎荦山。王维对番胡礼乐,以及塞外事物感兴趣,所以就一同结伴而行。
李白心里知得康扎荦山不是真正的突厥人,就委婉的打探了一番。却不料,康扎荦山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口风却是严实的紧,甚也套不出来。更让李白觉得奇怪的是,康扎荦山居然对汪伦的事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