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与李菁得此机会,连忙施展开乾坤迷踪步法,飞身直上。崔擒鹰又朝浓烟中射了数箭,却是一箭未中。他气狠狠地将弓摔在木盆中,朝唐峰命令道:“划过去,追他们!”
唐峰望着眼前犹在四处窜飞嘶叫的怪鱼,哆哆嗦嗦地说道:“师师父,真的要过去么?”
崔擒鹰叹了口气,他心忌那泥下怪鱼之毒,是以终究不敢接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二人逃出了生天。这是他最接近杀死刘驽的一次,却偏偏失了手。他满肚子怒火无处泄,便冲着唐峰大雷霆。唐峰唯唯诺诺,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山顶之上,刘驽矗立在地上,他丹田运气,双臂一振,浑身真气顿时崩将出来。那些死去的怪鱼与泥浆一同纷纷落地。如今他内力比之以往高出许多,是以这些怪鱼虽是拼命撕咬,却并没有伤着他的肌理,仅是咬挂在他的肌肤外表。
李菁同样成了一个泥人,往日里的美人胚子哪里还能看得出一丝半点。她忘不了先前看见的泥浆中的那一滩血迹,顾不上清理自己身上的污物,抓住刘驽的胳膊便要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刘驽心疼地用手背擦尽了她额上的泥点,笑道:“没事儿的,都是怪鱼的血。”他张开双臂任凭李菁打量,“诺,你看看,我浑身上下一点伤也无。”
李菁见他无事,突然哭了起来,拳头在他身上乱捶,“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刘驽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股冲动,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双手搂得紧紧的,任凭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了!”
孙梅鹤见两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毫无顾忌,丝毫不顾及他这个老光棍的感受。他假装牙疼,用手托住腮帮子,故意大叫道:“哎哟!哎哟!不得了了,要酸掉牙了!”
刘驽转头朝他笑道:“谢过孙先生这一次的救命大恩。你我之间虽然有仇有怨,但是这一次的恩情,小子日后必当报答!”
孙梅鹤扬了扬手,道:“报答么就不用了,你我三人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分。老夫又是侠义心肠,怎能眼睁睁地看你们落入敌手而见死不救呢!”
虚情假意完毕之后,他故意咳嗽了一声,道:“你若是想感谢老夫,那就让老夫也加入你们掌剑门吧!额至于职务就无所谓了,老夫乃是世外高人,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俗物,当个掌门人就可以了!
“对了,你们掌剑门的武功秘籍,都是由掌门人保管对吧?”
李菁一听忍不住了,她从刘驽怀中挣扎出来,拔刀指着孙梅鹤道:“姓孙的,你刚才救了我们一命,姑娘我感谢你。但你若是想打大义武经的主意,我就一刀剁了你”
孙梅鹤吓得肩头一缩,“李姑娘!老夫耗费了一枚珍贵的万梦丹救了你俩,你这小姑娘倒真了不得,不念恩情还罢了,怎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刀吓唬老人家呢。你父母没教你尊老爱幼?”
李菁听后两行泪喷涌而出,她自幼与父母失散,只听师父九毒老怪提起过,她的父亲是沙陀人,母亲是契丹人。他从未见过父母的真容,更不知道他们是甚样的人。孙梅鹤无心的一番话,却真正地戳中了她内心的痛处。
孙梅鹤见李菁呜呜地哭泣开来,顿时间手足无措。他赶紧跑到一边,远远地看着李菁,道:“哎,这女娃娃家的平时凶神恶煞的,怎地这么爱哭,真是受不了,受不了。”他转头望向刘驽,“我说,老夫耗费一颗珍贵无比的万梦丹,救了你们俩人的性命,这个帐你不会赖下不认吧!”
刘驽朝他拱了拱手,道:“孙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子自当铭记。至于大义武经的功夫,你若是愿意学,我当然可以教你。”
孙梅鹤一听大喜道:“真的?”
刘驽点头微笑,“真的!”
他望了眼东方的天际,只见漆黑的天际已是有些微微亮,知道晨曦即将到来,于是对李菁与孙梅鹤说道:“你二人赶紧休息,攒够精力。咱们这次算是彻底惹恼了崔擒鹰,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李菁和孙梅鹤分别睡下之后,他又从李菁处借过一柄唐刀,将地上的几十条怪鱼收拾了个干净,切成肉块放于木盆中。同时又在地上挖出一个新的石坑,将放出的怪鱼血储藏其中。
李菁心思纷乱,睡不着觉,看见他的行止后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你留着这些怪鱼的血干甚么,看上去蛮瘆人的。”
刘驽微微一笑,他从怀中掏出一把药末撒入血中,以防血液凝固,道:“那天我刚收拾完怪鱼,便与你一起去拾草,身上犹带有血迹。而后现这些怪鱼竟然会害怕同类的血,闻见后都不敢过来咬我。过几天你和孙梅鹤若是下山拾草,就在身上抹些怪鱼血,如此便会少了一大烦扰。”
李菁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抹了怪鱼血之后,它们就不敢靠近了,还怎么抓它们呢?”
刘驽听后一时犯了难,“这个”
李菁眼珠一转,道:“不用说了,我已经有了主意。你好好练功吧,我先睡了。”
刘驽问道:“甚么主意?”
李菁扬了扬手,“你不用管,到时候就知道了!”她直感倦意袭来,索性裹着一身泥衣酣然入睡。离她不远处,孙梅鹤的鼾声早已打得震天响。
刘驽心中默念大义武经中的经文,又练了几式叠浪神掌,分别是“浪遏飞舟”、“东海潮来”和“横流无忌”。在他看来,这几式在将来与崔擒鹰决斗时应该会别有用处,须当多多练习。他前后练了数十次,只觉这几招虽然看似简单,真气运用之法却异常艰涩,若是不多加练习,绝难体会到其中的妙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