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忖酒量大的人,纷纷走上前向刘驽敬酒,其中多是暗藏鬼胎之徒。网那些崆峒派门人奉师父玉鹤真人之命,想要趁机灌醉刘驽,一个个地捧着酒坛挤了过来。
刘驽来者不拒,管他来者是敌是友,他皆以酒坛相饮。
草原春夜风寒,正当铁拳配烈酒!
过了不多会儿,他已不知饮了多少坛酒。肚皮却如无底深洞一般,无一丝一毫鼓起。他直感四肢经脉温热通泰,真气在体内流转如鸿。那些酒水从他的肠胃中散入经络之后,随即化气而去。
他一人独饮众豪杰,愈饮胆色愈壮,体内真气越转越快,隐隐中竟觉得自己内功也跟着深厚了几分这门大义武经中所载的内功着实有些让人理解不透。
想那位撰写下大义武经的吕均生前乃是个儒生,定是读过孟子的书,并以孟子的格言为他的毕生武学著作命名。依孟子所言,所谓的大义便是,虽千万人在前,赴汤蹈火而不惧!
刘驽独醉千人而不惧,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正与那大义武经的主旨不谋而合。就在他自己无知无觉间,所习大义武经中的内功已经被挥得妙到巅峰。
七伤老人望着被峨眉派众弟子抬回的“前大师兄”,不住地冷笑。自己虽是也被刘驽逼着喝了一碗酒,但好歹挺了过来,没有想这位前大师兄竟这般丢人现眼。
玉鹤真人运了许久的功夫,方才将体内的酒意逼尽,他异乎寻常地撇开了武林人士之间有关所谓正邪的门户成见,破天荒地走至七伤老人的身边,向他耳语了几句,“七伤兄,高兴归高兴,大汗的命令可别忘了!”
七伤老人听后面色一凛,低声道:“大汗的命令不敢忘,一会儿大伙儿一起办了那个小子,看他还能嚣张几时!”
玉鹤真人点了点头,笑道:“七伤兄还需多尽一点力,如此大的功劳也不是谁能独占得了的。待事成之后,大伙儿可一起找可汗领赏。”
七伤老人将拳头捏得嘎嘎作响,“这个还请真人放心,老夫虽然喝酒不如那个小子,但若是论起真功夫,十个他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玉鹤真人向他拱了拱手,“贫道素闻七悲拳威力无比,其中玄妙难以尽言。今日还待见七伤兄一展风采,为可汗立下汗马功劳!”
七伤老人仰头大笑,“好说,好说。真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两人有的没的又说了几句,玉鹤真人转身朝峨眉派众人走去,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金顶道长被刘驽重伤之后,峨眉派弟子们正手足无措,他们看见玉鹤真人走了过来,知道这位崆峒派的道长武功高强,想来定是有救命的法子,皆是扑倒在地,求他救一救师尊。
玉鹤真人大口应承,又命众峨眉派弟子背朝里围城一道人墙,他要在人墙内施展崆峒派秘法,为金顶道长疗伤。、
金顶道长的伤势其实并不甚重,主要是被刘驽揭破了老底,打击了气焰,一时间气急败坏,内火外攻,这才卧底不起。
他正闭目养神时,突然听见玉鹤真人的声音,心知不妙。他自己害死了人家的徒弟,人家这是寻机上门报复来了。真可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这时候来得也太早了些,龙一的魂魄估计还在周围游荡,他的祸事却已经找上门了。
他想开口大喊,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只需要稍微修整便可恢复,不需要这个玉鹤真人为自己救治。
可是玉鹤真人哪里肯给金顶道长这个机会,一掌将其按倒在地,在其刚刚开口之际,便一指点中了其哑穴。他凑到金顶的耳边,狠狠地说道:“金顶,你杀我龙一徒儿的时候,可想过有今天?”
金顶道长拼命地挣扎,两只脚将身下草地直蹬出了两个大泥坑。异样的声响,便连背对着他围成人墙的众峨眉派弟子也不时回头来看。
他神色焦急,直盼哪位弟子能识破玉鹤真人的奸计。可是玉鹤真人三言两语间,便将其的所有努力投诸东水。他对峨眉派的众弟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刘驽那个奸贼刚才与你们师父比酒的时候,偷偷用掌力震伤了他的经脉。看你们师父这般挣扎的模样,形势不容乐观哪!”
峨眉派众弟子一听皆是慌了声,求道:“还请真人救救我们师尊,崆峒派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无法说话的金顶道长一听急了,自己带来的这帮弟子竟全被玉鹤真人的话给迷惑了。他使劲在腰间憋了一口气,欲要坐起身来反抗。
玉鹤真人早就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貌似不经意地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上,暗地里却运足了真气。金顶道长直感肩头一震,剧痛彻骨,体内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真气顿时散了去。他目带凄色地望向玉鹤真人,只盼其能饶了自己一命。
然而玉鹤真人怎肯放弃如此大好机会,自己的徒儿被眼前这个人害得死无全尸,那他必定要让此人死得比自己徒儿还要惨。他将金顶道长扶起,假装为其疗伤,一掌重手法拍在其檀中大穴之上,将其体内的真气拍得游离四散。
他暗运“小玄玉功”,将金顶道长溃散的真气纳入自己的体内。这门小玄玉功乃是崆峒派的不传之秘,可以将敌人的真气吸入体内,纳为己用,直至数个时辰之后,这些异种真气方会自行散去。
被这门小玄玉功夺去体内真气之人,不仅难逃一死,还要忍受抽筋刮骨般的剧痛,那滋味比入了十八般地狱还要难受。
金顶道长大声惨叫,碍于哑穴被点,声音含糊不清。众峨眉派弟子望着师尊受苦,面露哀戚,皆是低吟道号无量天尊,只盼玉鹤真人能够为师尊遏制住伤势。
玉鹤真人额头上汗珠粒粒,表面上看上去,他已经为了救治金顶道长尽了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