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听到顾媚儿居然为了救自己,跟俩人奋战半天,不禁颇为感动,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中又更近了一步。
“顾姑娘,你这般舍了命的救我,方某很是感动,以后顾姑娘的事情,方某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方公子干嘛这么客气,哼,婆婆妈妈的,早知道不救你了。”
顾媚儿故作不悦的说道,随即又故意狠狠瞪了方明一眼。
方明哈哈一笑,又对着顾媚儿一顿好言相劝。
就这样,方明在丽春院待了半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
回到醉仙楼。
胡老八听说方明回来了,便匆匆赶来。
“方明,那天和你说的,聚仙楼的《三国演义》已经讲完了,不知道下一本《水浒传》准备好了没,客人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听了。”
“准备好了,要不我现在就送去聚仙楼?”
“这样最好了。”
就这样,刚到醉仙楼,方明又拿着胡青青之前抄好的繁体《水浒传》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聚仙楼。
聚仙楼下。
门前的伙计见是方明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方明也不废话,一口气直接上到了三楼,果然,一向热闹的三楼,此刻却没有人在说书,看来果然是《三国演义》讲完了。
方明让伙计去找何三毛,自己则找了个桌子要了杯茶,坐下来慢慢品着。
很快何三毛赶了过来。
见何三毛来了,方明也不废话,直接递过那本《水浒传》。
“熟悉一下,马上讲,有没有问题?”
何三毛接过书来,匆匆翻了一遍,只见书中语言凝练,章节名又押韵又有极强概括力。不禁有些感叹,掌柜的是从哪搞来这么多优质的故事的。
“没问题。”
何三毛翻看了大概有十分钟,点了点头回道。
“好,那就去吧,我就在下面听着。”
方明说道。
……
何三毛上了台上,一声醒木,众人的目光纷纷射了过去。何三毛介绍了一下,要讲一本新书,名字叫做《水浒传》,也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各位看官听听就好,切不可当真。
接着便又是一声醒木。
“第一回,王教头私走延安府,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话说故宋,哲宗皇帝在时,其时去仁宗天子已远,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便有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得好脚气球。
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
绑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
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
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
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柳大郎,名唤柳世权。
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子
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绑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俅在临淮州因得了赦宥罪犯,思量要回东京。
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拾些人事盘缠,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东京,迳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下了这一封书。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个帮闲破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一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
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待。
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路数,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久后也得个出身。足下意内如何?”
高俅大喜,谢了董将仕。
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
门吏转报。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
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不如做个人情,他去驸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他便欢喜这样的人。”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
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
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
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
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
蚌一日,小王都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
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人物。
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
请端王居中坐定,太尉对席相陪。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
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
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
端王又谢了。
两个依旧入席。
饮宴至暮,尽醉方散。
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
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门踢气球,你自过去。”
高俅道:“相烦引进。”
院公引到庭门。
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门相伴着蹴气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
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令,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
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何伤。”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来见了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
端王欢喜,执杯相谢。
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
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要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
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
绑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
……
不是这伙人来捉史并三个头领,怎地教史进先杀了一二个人,结识了十数个好汉?直教∶芦花深处屯兵士,荷叶陰中治战船。
毕竟史进与三个头领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
……
《水浒传》第一回刚开始,讲的的高俅从一个小泼皮,步步走来,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大官,皇帝身边红人的故事,听起来也是颇具传奇色彩的。
何三毛讲的声情并茂,众人听的是津津有味,方明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一章讲完,众人纷纷叫好,甚至纷纷打赏银子,要求何三毛继续讲下去。
何三毛顺应要求,便继续讲着。
方明见此,很是满意。
《水浒传》和《三国演义》不同,《水浒传》讲的是江湖故事,所以更加具有戏说的成分,也更适合来说书。
水浒的故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也是十分引人入胜,所以能有这样的反响,也是方明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