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泽正想着,一道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老三……那个你遇到的有史以来最难的推理游戏,通关了吗?”闫鹏一边刷着牙一边问道。
“对呀对呀,三哥,你过了吗?”李睿附和道。
舍友们总是对左泽玩推理游戏的事情格外关注,而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秦大法学院在全国享有盛名,因此每年秦大的元旦晚会上,总少不了一个大型节目——侦探大赛。
侦探大赛由法学院全权举办,而参赛人员却没有限制,全校任何专业,也就是所有学生都有资格参赛,至于侦探大赛,并不是真的去破解某件命案,毕竟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希望有真的命案发生。
侦探大赛作为压轴大戏,会在晚会所有的节目表演完毕后,在秦大的大会堂布置各种场景,然后由法学院的教授创造假的命案发生,由参赛人员开始破解,若是参赛人员都无法破解,观众席上的学生也可以试试,意思就是一个全民侦探的娱乐节目。
其中没多大悬念的就是,每年大赛的赢家都被法学院包揽而去,这倒不是说法学院暗箱操作,只是法学院的学生的推理能力确实非同一般,正所谓盛名之下并无虚士。
大赛最后主持人的发言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不需要准备了,因为每年总是一样的,大概就是:哎,不得不说,结局大家并不陌生,胜利依旧是属于法学院,法学院的天才侦探们破解了一个又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案、诡案!果然不愧是闻名全国的秦大法学院!让我们把掌声送给他们!
赞叹一番后,所有人开始站起来热切的鼓掌,但从去年开始,410宿舍的四人只剩左泽一人站起来鼓掌,他还扭头看向自己的三位舍友,发现闫鹏与李睿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而廉宏宇则是被两人胁迫之下,呆呆的望着自己,那时左泽有些尴尬,过后回到宿舍就问了问原因。
闫鹏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教导道:老三啊,你怎么就不爱出风头呢?就算是为了我们410宿舍的荣誉,你也该出手啊!你看,那么多推理游戏你都通关了,我还就不信你比那些法学院那些人差!
后来舍友们总是不停的给左泽洗脑,重重逼迫之下,左泽只得答应在大四的最后一次元旦晚会上,试一试,参加侦探大赛。
……
“三弟肯定通关了。”廉宏宇总是对三弟莫名的自信。
“你们说‘罪’吗?”左泽想了想,犹豫一下后回道:“算是过了吧,大概在一个星期前过的。”
“那这侦探大赛冠军,咱410宿舍十拿九稳了呀!”
“跟你有五毛钱关系吗?”
“咱410宿舍是一体的好吗!”
后面舍友们的对话,左泽并没有听进去,他又想起了一个星期前,通关“罪”时的场景。
“罪”一共有16关,每一关的杀人方式都不一样,杀人手法也很特别,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残忍的变态杀手,最重要的是,左泽认为:这款推理游戏的难度,真的极高。
以往他玩过的推理游戏,基本不会超过10天,他都能通关,但“罪”,他玩了将近三个月,三个月中有时他会被这游戏弄得头痛欲裂,心态爆炸,期间左泽逛过推理吧,发现有不少人都下载了那个游戏,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通关,都表示这个游戏非人类,太难了!
更有一群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的键盘手,开始在那个帖子的下面喷这款游戏,表示这游戏有bug,根本不可能通关。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放弃了,但左泽却没有,经历三个月的持久战,最终在一个星期前,他通过了16关。
只是在16关的案子破解以后,他以为这个游戏就结束了,没想到的是,通关过后页面跳转了一下,屏幕转为黑色,然后出现了一行行流着血的红色文字:恭喜你,罪的门徒,你终于来了,我相信,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因为,同一个时代不会出现两个天才,让我们携手,挑战这个世界。请不要卸载这个游戏,后面我会给你新的提示,再见,我的门徒。
做全世界最牛B的侦探么?
左泽当时玩笑般想着。
……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三个舍友已经开始各自玩着游戏,他想了想,再次点开了“罪”。
这次页面与以往不同,首先便提示要更新。
解谜类单机游戏,还需要联网更新?
左泽虽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多想,按下了更新的按钮。
……
在wifi的帮助下,没多久就更新好了。
页面跳转,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血红文字:你来了,我的门徒。
随后页面继续跳转,停住以后像是在播放一个视频。
左泽插上了耳机。
视频内是在一个房间里面,拍摄的视角就在从床的正前方,而房间的门就在床尾的左边,也就是拍摄视角的右边。
房间并不算太大,只放置了一张床,床的两边摆着两个床头柜,靠近门那一边摆着一个硕大的衣柜,整个房间呈现的是一片雪白,墙壁是白色的,床单与被套是白色的,床头的靠背依然是白色的,就连床头柜、窗帘也都是白色的,通体雪白的房间,连气息都是干净的,神圣的。
就在左泽仔细观察这个房间时,视频里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上身套着一件灰色T恤,下身是一条普通的浅色牛仔裤,身材壮硕,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左右,左泽看不清他的模样和发型,因为男人戴着一张面具,就是那张血红色的骷髅头面具。
“你好……”男人发出极其诡异的声调,就像恐怖片中的配音,并不像是喉咙发出来的。
变声器么?左泽想着。
“左泽。”诡异的声调准确无误的喊出了左泽的名字。
话音刚落,左泽的眼珠子瞪得极大,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就像是被人看穿,被人紧紧扼住喉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