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年和沈佳佳问了些旅店的工作人员和长期帮佣的保姆,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信息,但几乎所有人都不喜欢刘芸这个古怪的孩子。
她总是偷听别人的对话并且以此要挟别人,连她的母亲甚至毫不掩饰地称她“怪物”。
“她的母亲说要送她去全寄宿制的学校,好好管教。还有王媞。”安锦年把信息筛选着说出来。
“黑皮本。”安禹轩接口。
“啊?”
“她总是随身携带本黑皮本从不离身,谢逸安你注意过没?”小李咋咋呼呼地补充。
谢逸安一怔,好像是有,但是揣在兜里,并未见她拿出来过。谢逸安想到刚才问完刘萱话后出来正撞上刘芸。知道她在偷听也不戳破,那时似乎有看见她把一本黑本子揣进兜。
“凶手怎么会是那种女人?”她像是喃喃自语,谢逸安不赞同地看着她。
“你...算了,怎么不呆在楼上?”
“妈妈要送我去寄宿制学校,我不想去,我讨厌她所以不想呆在一起。”孩子毫不在乎地回答。
“她是你母亲。”
“那又怎样,我就是讨厌她,如果可以...”孩子突然停下浮出个灿烂的微笑,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谢逸安想起那个笑容总感到发寒,刘芸的眼神不是孩子该有的,没有动机,没有理由,力量不够。自大,爱说话爱炫耀。
谢逸安不敢置信地瞠大眼,想起导师曾说过的一句话:孩子们经常会毫不犹豫地将想法化为现实。
“刘芸她...”
“什么?”
谢逸安把猜测同几个人说了。大家都显得有些诧异,安禹轩却是不动声色。
“不是吧!小逸!你可想清楚了?!”小李反应过来第一个大叫到。
“我还只是猜测,但也有一半的把握,如果真是她我们需要用激将法试试,我们没有证据。”
“你是想用尤蜜做导火索,逮捕尤蜜让她退出警察的聚光灯中。如果真是她,她一定会有所行动,希望再次成为焦点。”沈佳佳拢了拢眉峰。
“但,你们怎么知道她要杀哪一个?如果不能及时阻止,你们可是要担责的哟~”安锦年的语气一点也没透露出担心来。
“全面布控,所有人。”沈佳佳站起身丢下七个字,走出门去。
“沈队..她去哪?”谢逸安有点纳闷怎么这时候还玩失踪?
“随沈姐姐去,苏岩你能不能伪造张逮捕令?我们先逮捕了尤蜜等真的来了再补上。”安禹轩转头朝着苏岩。
“行,小问题,不过我们这不是越界了吗?”苏岩一口应承下来,飞快地操作着电脑。
“没事,如果我们有猜测的话,用特查的名义提出要求,专案组多半会同意的,再说实在不行可以先斩后奏嘛。”小李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问题施施然地答到。
“……”这怎么听着像先上船再补票啊,我们真的是人民警察不是犯罪团伙吗?坑蒙拐骗怎么都干上了,谢逸安默然地听着几个人毫无罪恶感地违纪一阵无力感。
专案组虽然有所疑虑但还是卖了个面子给特查只是说若是有所闪失,责任全由特查来担。用临时伪造的逮捕令抓走了尤蜜,所有人都在场,似乎都松了口气,但是那个人并不在,但谢逸安知道她肯定在。
“真蠢,果然警察都很笨...”阴影里一个身影看着警车呼啸而去,扯了扯嘴角,从桩上跳下离开。清晨的阳光正好,有些暖意地映在黑皮本子上却泛出一丝冷光。
整个上午都很平静,谢逸安几个借口处理下要上法庭前的事留下一天。没有人有什么意外,谢逸安几乎觉得自己的推断出了错。
“王媞出房门了,去了餐厅。”联络器里传来安禹轩的声音。
“知道了。”
王媞走到餐桌前,不知为何,谢逸安觉得这位镇静的老太太有些慌乱。帮佣正在收拾茶点,那是个供职刘家不久的女孩,有些刻薄。
餐桌上剩了一整杯可可,女孩有些犹豫,大概觉得倒了可惜。正准备喝,一只手伸来拿走了那杯可可。
“有些冷了,别喝,收拾好就下班吧。这是芸芸剩下的?”王缇端着水杯。
“是,她今天都没吃什么。”帮佣不敢多言,收拾好径自回厨房了。
王媞转身拿着杯子也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桶冰激凌和一杯水。谢逸安隐约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看着她叫出刘芸递给她一杯冰激凌。
“不是总吵着要吃,吃吧...”王媞莫名的有些感伤小口喝着水,刘芸没发觉,打开盖子快速地吃起来。吴邪觉得不对,冲上去抢下冰激凌却看见王媞惨然一笑,刘芸一阵抽搐慢慢软倒在地上。
谢逸安立刻喊起来,尝试着去迫使刘芸吐出来。
“是我干的,谢警官,都是我做的...”王媞缓缓说着脸色慢慢变得青紫。
“喂...”谢逸安看见这个情况有些慌,谢逸安学过些急救但也知道她们这情况也是回天乏术。
“怎么回事?”几个人听见谢逸安的喊声急忙赶来,安禹轩检查了两个人后摇了摇头。眉头轻皱有些薄怒地问到。
“王媞她下了毒,杀死了刘芸和她自己。”谢逸安怔了怔自责不已,确实这事是自己没有当心。
“是镇痛剂,具体什么验不出来要送回实验室。王媞怎么会有这个?还有王媞她喝的水没毒应该是她先前已经服了毒或者是藏在口中,水是辅助。”安锦年查验以后陈述着猜想。
“王媞患了重病很可能是癌症。谢逸安,你不是说过会保证安全的吗,现在呢?王媞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沈佳佳口气不大好,带了些质问。
“我...对不起...王媞她说,全都是她干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谢逸安被有些严厉的口气震了下,解释着。
“她是要替罪。”安禹轩也听见了声音,但因为发现了细节没能及时来。
“她提前写了这封信,是给我们的,她早就想好已死代罪并且带着刘芸一起死,谢小逸你没猜错。”安禹轩把一封信放在餐桌上,头一次说话没在不正经。
信写的很简洁,写着愿意和刘芸死但要说是自己干的,信的末尾写了那本黑皮本的地方。
“黑皮本在一个唱片盒里,你们自己看吧。”
今天我心情很不好,我恨爷爷!我想学芭蕾,妈妈同意了,可是爷爷不同意,妈妈不愿意出钱我没办法学了,我恨他!
今天我杀死了爷爷,用他的眼药水,他曾经用这个开过玩笑,太讽刺了!
那个叫谢逸安的警官不错,但他也没怀疑我。
我讨厌那个女佣,她说我是个怪物,没人喜欢我,她也该死,我该用什么。
妈妈要送我去寄宿制学校,不喜欢那里!如果妈妈硬要我去的话,我也会杀了她。王媞姨婆的药或许不错,我可以偷点。
日记写到这儿没有了,谢逸安知道自己没有推测错却没有一丝高兴相反是满腔的悲凉。安禹轩,似乎又是早就知道?
“那个板凳。”安禹轩看见谢逸安朝他看来带着疑惑,开口解释。
“板凳?”小李有些疑惑。
“架子虽高但放药的是个成年人都能够到,但板凳被拖动过。那个换药的人身高不够所以只可能是刘芸。”
安禹轩解释着。谢逸安默然不语,专案组的人很快赶到,把证物呈上,也就没他们
什么事了,当地的研讨会因为这个案子拖延了几日,也给换了酒店,这件事也算是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