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的谢逸安总是盯着短刀看,时而笑笑,时而沉静,像是中邪了一样,看的小李有些担忧。
“谢逸安,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你父母?”
“快了。”谢逸安的话里带着欣喜和期待。
小李还想问问具体的,好给两位老人报个喜讯,这么多年了也该化开了结……更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事,两位老人现在只盼着谢逸安活着就好,能看看就够了。
谢逸安转移了视线,放下了短刀,就看到了小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立刻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恶作剧的表情。
“小李子”
小李被叫的直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后退着问道:“谢……谢逸安,什么事?”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好人家……”
“不……不用了!”小李迅速的打断了谢逸安的话,就跑去擦桌子了。好人家?谢逸安这分明是嫁姑娘的语气啊!小李欲哭无泪……姑娘?这几年赵云飞身边的那些女人已经让小李的内心产生了芥蒂: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小李的表现逗笑了谢逸安,他肆意的笑着,自从回来以后从未这么真心的笑过。
与此同时,在开往城市的火车上,男人枕着背包,背靠着墙壁侧卧着,闭着眼睛浅眠,随时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同一车厢的几个大老爷们,聚在一起说着八卦,男人的存在感低的几乎让他们忘了他的存在,说起话来毫不避讳。
“你们听说了吗?谢逸安又接下一桩了!这一次就是三亿多!”
“这么多?可我一哥们儿说谢家败落了,哪来那么多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之前当家的可是赫赫有名的赵云飞!”
“拉倒吧!他还不是跑去了夏家……”
这话没有说完,所有人就感到了不寻常的气势,男人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吓了他们一跳。
“继续说。”男人缓缓地说了一句,却没有躺下,似乎有听下去的意思。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相视而笑,原来这小哥也想听八卦啊于是说话的人继续说着。
火车到站时是傍晚,男人下了车,熟轻熟路的走向了一个方向。
警局前,谢逸安和小李似乎刚从哪里回来,男人立刻停下了脚步,拉了拉帽子,遮挡着面容,走进了一个附近的茶楼。坐在楼上望着窗外,似是在观察古董店的情况。
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推向了对面的座位,那里空空荡荡,男人却对那空气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逸,我们回来了。”
“谢逸安,时间到了。”
小李在楼下喊着,谢逸安整理好白色的唐装,起身走去。
这一次的集会,谢逸安准时到场,众人的表现也规矩了很多,庭院里多日前的血色早已清洗干净,但那威慑依旧留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谢逸安坐在最上位,旁边桌上放着茶还有短刀,身后站着安禹轩和李文轩,小李跟随左右,随时等候谢逸安的吩咐。
众人看着谢逸安细细的翻着账本,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的样子,都十分的紧张,尤其是看到自家账本落于谢逸安之手的时候,紧张加倍,心跳加速。直到看到自家账本没有不妥之处,落于一边,才能安下心来松口气。
这样的紧张时刻持续了两个时辰,还有延续下去的样子,直到有人来报夏家人求见,谢逸安才缓缓的合上了正在看的账本。平静的递了一个眼色,小李立刻意会,随声附和让伙计放了行。
只见夏沫沫和赵云飞并行前方,后面跟着争吵的一群女人,花花绿绿的像在唱戏。
“小李,这几位是?”
“回少爷,背着长刀的是道上的赵云飞,身边站着的是夏家二小姐夏沫沫,身后几位就不清楚了。”小李边说边看谢逸安的反应,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淡了,站在身边就像处在寒冬。
“不知各位有何事?”谢逸安转着右手上的戒指说着,头也不愿多抬。
“来拿回属于云飞的东西。”夏沫沫说道。
“不知我这里有什么属于那小哥的?”谢逸安淡笑,似乎听到很好笑的笑话。
赵云飞猛然一怔,不知为何听到谢逸安说出“小哥”二字,会让他那么怀念,还有悲伤。看着谢逸安的样子,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那时是恨,此时是不在乎,却更让他心痛。
“道上的人都知道,谢少爷可是将这家业都交给了云飞。”夏沫沫信誓旦旦的说着。
“就是,你们还不快把账本拿来,跟着谢逸安那个废柴能做什么?”陈晓雪被冷落了许久,不甘心夏沫沫一个人出风头,就站了出来指着周边的几个人吼道。
“即便如此,此事也与夏家二小姐无关吧?”
“小绪哥哥,人家愿意做丫鬟的苦活,你又何必可怜她?”
安绪和庄妍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一唱一和的走了进来,看到那夏沫沫的脸变了色,庄妍是笑的更开心了。
等待很无聊,他们便去找了谢林杰,要知道谢林杰的茶楼信息网并不比庄家差多少,只是这次什么都没有获得,便被打发来了这里。
“你……”
夏沫沫有些气急败坏,庄妍却不予理会,打着招呼走向了谢逸安,安绪紧随其后。
“小逸哥哥。”
“研研,你怎么来了?”谢逸安温和的问,一双眼却依旧平静不起波澜。
“好久不见,想哥哥了”
“小李,搬张椅子出来。”
谢逸安对着庄妍露出了笑容,却没什么神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安绪和赵云飞一眼,只是和庄妍寒暄着。
“谢逸安……”看着他们的互动,赵云飞很不舒服,淡淡的唤了一句。长刀立刻一动,多日不见的女人就冒了出来,吓到了不少的人,谢逸安却依旧安然自若。
“云飞哥,他才不是谢逸安!他是假冒的!”从上一次在天河楼,她就感到了赵云飞的灵魂波动,似乎已经有了恢复记忆的迹象。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的云飞又要被拐跑了!
众人听此全部哗然,面面相觑,还真没有人考虑过堂上之人的真假,那日的血色太过惊人,早就顺从在威严之下,谁还敢质疑?
“你有什么证据?”安绪质问道,一方面他需要帮助这个人度此一难,无论真假,这也是谢林杰的用意另一方面他还真想知道那个女人如何这般断定这个人是假的,说白了是他自己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谢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