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方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盒子,在连番的滚动之下,竟然缓缓地敞开了盖子。
令在场所有武者难以置信的是,那方盒子里面所盛放的物品,根本不是那具赤红色骷髅的武道传承,反而是一块拳头大小,赤中泛紫的金属。
如果说这块金属没有任何的价值,那倒也是并不尽然,因为那块金属便是价值不菲的赤金。
足足一块拳头大小的赤金,最起码也有数百两之重,显然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而且这块赤金也并非是寻常的赤金,它一面平整光滑,另一面则是成威风凛凛的老虎形态,做猛虎疾奔状。
平头,翘尾,颈肋之间,各镌篆书一行,制作的极为精巧传神。
显然这是一枚象征着军中将领统兵权利的虎符,而且正好是军中将领应该持有的左半枚虎符。
正如周言所猜测的那般,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的盒子里面,所盛放的物品并非是关于他武道传承的重宝,而是象征他身份的左半枚虎符。
这通体由赤金制作而成的左半枚虎符,虽然其价值连城,对于那些散修武者算得上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了。
但是相较于一尊武道强者的衣钵传承而言,两者之间的价值却是根本无法比拟。
更何况薛礼和颜浮生等人,哪一个身后不是站着实力庞大的江湖武林势力,他们又怎么会缺少这几百两赤金?
怔怔地望着那左半枚虎符,数息时间过后,冉方和老莽两人便各自阴沉着脸色,朝着颜浮生和薛礼的身边走了过去。
既然那最后一方盒子已经没有了什么值得争夺的价值,他们两人也没有心情去同那几名胆大不怕死的散修武者计较了。
至于薛礼和颜浮生他们两人,在亲眼看到那左半枚虎符以后,亦是渐渐地停下了手来。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脸上也满是僵硬的神色。
直到现在,他们两人方才回想起来,例如这种由一位武道强者遗留下来的武道遗迹,其中最重要的物品可能是武道功法,也可能是神兵利器。
但同样也有可能是对遗迹主人最为重要,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并没有半点价值的物品。
显然,对于那具端坐在青铜将台上面的赤红色骷髅而言,这象征着他将领身份的左半枚虎符,比起他自身武道的衣钵传承还要更加贵重。
然而对于薛礼和颜浮生等探索武道遗迹的人来说,这左半枚虎符除了它是通体由赤金制成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价值了。
既然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的盒子,并非是他武道衣钵的传承。
那么毫无疑问,他面前那张木质案台之上所摆放的盒子里面,肯定就蕴藏着他所修行的武道功法秘典。
然而当在场的所有人朝着那些夺得了盒子的武者望去,他们却是愕然的发现,他们手中只有一些品相不怎么样的木质盒子。
唯有站在商音离身边的殷夫人,她的双手上面各自攥着一方由金属制成的盒子。
虽然他们的注意力几乎都被那方盛放着虎符的盒子吸引了过去,但是他们隐约之间还是记得,案台上面最起码摆放着两方玉盒以及三方金属盒子。
思极此处,他们又哪里还不明白,那三方品相不凡的盒子,已经被提前离开这座将军大殿的周言给带走了。
“好!好!好!当真是好算计!”
几息时间过后,颜浮生眯着眼睛,低声轻笑着说道。
即便是与老对头薛礼相遇,都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姿态的颜浮生。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色也不禁阴沉了几分。
刚刚他还在诧异身位在场四位真气境界武道高手之一的周言,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了这座将军大殿,不仅没有争夺剩下的盒子,甚至就连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看似最为珍贵的盒子都不争夺。
然而如今看来,周言分明是早就猜测出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看似最为珍贵的盒子,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珍贵的价值。
不过最让颜浮生愤怒的还是,周言竟然趁机算计了包括他颜浮生在内的所有人,借此将在场所有武者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看似最为珍贵的盒子上面。
现如今颜浮生已然明白了,周言刚才率先对那具赤红色骷髅手中看似最为珍贵的盒子动手,无非就是为了扫清争夺其他盒子的障碍罢了。
与此同时,薛礼也已然理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过他的心中到是并没有什么愤怒。
向来专注于家传苍龙戟法的薛礼,对于其他武道功法本就不怎么看中,他只是因为颜浮生这位老对头,方才会掺和到这场武道遗迹的争夺当中来的。
无路是什么人最终获得了这武道遗迹里面的机缘,只要不是他的老对头颜浮生就好。
即便周言的算计使得薛礼心中也有些不爽,但是相较于被周言算计的这点不爽而言,还是看着老对头颜浮生吃瘪来得更为重要。
因此在下一个瞬间过后,薛礼心中的那点不爽就立时间烟消云散了。
“本来被人算计了,薛某的心中稍稍还有点不舒服,不过能够看到颜兄这难得一见的脸色,却是已经足够值回票价了!”
缓缓将那杆通体萦绕着苍龙的方天画戟,重新收入乾坤如意囊里面,薛礼爽朗大笑着说道:“此间事了,薛某是时候该去办事了,也就不再继续叨扰颜兄了!
今日你我就算是平手了,待薛某突破真气境界以后,再来讨教颜兄的武道!哈哈哈……”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见薛礼大手一挥,高声大笑着率领老莽以及那二十余位大戟士,昂首阔步地朝着将军大殿之外走了出去。
耳中听着薛礼临走之前那满含奚落的声音,面无表情的颜浮生也不由得微微眯上了双眼。
不过他倒也并没有出手阻挡薛礼,仅仅只是目送薛礼离开了这座将军大殿。
此时此刻,除了颜浮生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人能够猜测出他心中究竟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