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八景剑宗的暮雪峰主素手寒江暮涵秋和中平陶家的陶瀚平,或是因为仇怨,或是因为重宝而纷纷派遣武道强者出手截杀周言。
然而周言却是丝毫不曾听闻,不过周言到也并非是没有任何的准备。
早在定军山武道遗迹里面算计那些世家子弟的时候,周言便明白必然会有人心怀不满。
更别说他还接连掌毙了四五名中平陶家胎息境界的好手,因此他早就已经预料肯定会有人出手对付他。
所以周言自定军山地底深处那座将军大殿之内离开以后,不作任何耽搁的他当即便朝着定军山南麓行去,准备直接离开靖边郡,甚至是一路离开齐国的地界。
虽然周言心中的算盘打的是叮当响,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还未等周言离开定军山的地界,一场延绵不绝的春雨便由天空之上倾盆而下,使得山路变得泥泞不已。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探知到自己的踪迹,周言一直都是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山路行走。
但是在这一场瓢泼大雨之下,本就十分难走的山路,更是越来越发地崎岖坎坷了。
最终逼不得已的周言,也只好准备找一个落脚之地,暂时避一避风雨,待到雨过天晴以后在继续赶路。
随即,周言便穿着一身曾经预备好的蓑衣,头戴一顶斗笠,朝着官道上面行了过去。
说来也巧,仅仅在官道上面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功法,一家稍显简陋的酒肆便映入了周言的眼帘当中。
那家酒肆通体由木头构建而出,遮风挡雨到是没有任何问题,在那家酒肆旁边矗立着一面旌旗,上面书写着山间酒馆四个潦草的大字。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会回到这里!”
望着眼前这家颇有些熟悉的酒肆,周言抬了抬额头边上的斗笠帽檐,喃喃自语地低笑道。
这家看上去十分简陋的酒肆,正是周言刚刚来到定军山脚下的时候,曾经路过的那家酒肆。
时至现在,周言已然记得这家酒肆里面,那两位来历神秘无比的一老一少。
将头上的斗笠压了压以后,周言便继续踏着那泥泞无比的道路,朝着那家名为山间酒馆的酒肆走了进去。
相较于周言第一次来到酒肆里面的时候,这家酒肆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酒肆当中并没有其他旅客罢了。
或许是因为武道遗迹已经现世而出的原因,那些前来碰碰运气,寻觅机缘的武者已经全部离开了定军山,所以才使得这家酒肆空无任何一个客人。
不过之前那几张被周言打碎的木质桌凳,到是全部都换成了新的物件。
酒肆里面的店家也没有任何的变动,那位让周言都摸不清深浅的老者,依然面色陀红的趴在酒肆深处那张一人多高的木质柜台后面。
那老者就好似一直都处在酒醉当中,从来都没有清醒过来那般。
然而那名面容清秀的少女,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到并没有在酒肆里面。
“叨扰老丈了,不知道店里面可有空房?能否允许在下洗漱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抬眼环视了酒肆一番以后,周言徐徐走到了那张一人多高的木质柜台前面,拱了拱手轻声询问道。
“哦?原来是那天出手相助的公子啊!”
耳中听得周言的声音,那位面色陀红的老者,仿佛是大梦初醒那般抬起了惺忪的睡眼,声音低迷的说道。
此言却是使得周言心中猛然一惊,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遮掩着自己的身形,甚至就连声音都特意压低了几分。
然而那名老者竟然瞬间便识出周言的身份,由此可见那名老者绝对不简单,最起码这份认人的本事远非常人可比。
不过还未等周言身死,那老者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那面色陀红的老者先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拱手对周言说道:“公子稍等啊!寒舍简陋,老汉这就让人给收拾出一间空房来!”
而后他便朝着后堂招呼道:“凝曦,来客人了,收拾一间空房出来!”
“爷爷,孙儿知道了!”
下一个刹那过后,一道仿佛空谷幽兰般的清脆声音,当即便从酒肆的后堂响了起来。
凭借着惊人耳力,周言立刻就听出了那道声音,正是那身份来历神秘的少女。
“还请公子闲坐片刻,老汉尚且有些醉酒,就不招呼公子了!”
面色陀红的老者吩咐完那名少女以后,随口向周言招呼了一句,他便自顾自地趴在木质柜台上面酣睡了起来。
眼见得如此情形,周言也不由得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最终只好做到旁边的长条木凳上面静静地等候。
等了没有多长的时间,一阵轻灵的脚步声便渐渐地从后堂里面传入了周言的耳中。
随之,周言就看到那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缓缓撩开后堂的门帘走了出来。
“爷爷也真是的,外面还下着雨呢,还不知道添一件衣服!”
只见那名少女先是将手里捧着的一件长袍,披在那名正在酣睡的老者身上,轻声低估了一句。
而后她方才向着周言微微幅了一礼,浅笑着说道:“见过公子,小女子多谢公子那日出手相助!”
眼见这名少女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周言的心中更是确认这爷孙两人的实力非比寻常了。
“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随即,周言便将他头顶之上遮掩了面容的斗笠摘下,反正别人已经识破了自己,他也用不着继续隐藏了。
“外面雨大,公子小心感染了风寒,小女子已经为公子腾出了一间空房,公子还是先去洗漱一番,换件干净的衣裳吧!”
望着周言那有些熟悉的面容,少女莞尔一笑,开口轻声说道:“公子,这边请!”
紧接着,那名少女便探手一伸,引领着周言走进了后堂里面。
“有劳姑娘了!”
周言先是拱手感谢了一声,而后便跟随着那名少女走入了酒肆后堂,朝着刚刚收拾出来的空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