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时间过去以后,周言身上所溢散出来的武道真气不禁为之一滞,而后便彻底的消散退去了。
此时此刻,周言已然散去了朝霞凝血真解的那一重搏命秘法。
只见周言握着左臂转过身来,在他那左臂之上,有着一条齐肩而下的惨烈刀痕。
透过那鲜血淋漓伤口,甚至隐隐可以见到那惨白色的骨头。
自此从周言修为武道开始,这条伤痕算是他伤势最为惨烈的一次了,他的半边身子都差点被劈开下来。
周言的伤势虽然惨烈无比,但是比起对面那陶博彦就要好上太多了,因为周言最起码还有着性命存在。
周言能够主动散去朝霞凝血真解的搏命秘法,作为他对手的陶博彦,下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噗通!”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水花声响起,只见陶博彦的身形轰然间就栽倒在了泥泞当中。
在陶博彦胸前的心脏处,还插着一根仅剩下尾端存在的细小铁棒。
仔细一看,那根铁棒正是消失在周言手中的那杆机关状元笔。
在刚才的紧要关头,周言趁着陶博彦愤怒至极的时候,全力御使那篇神秘玄奥的观气之法,看出了陶博彦出手之际的空门破绽漏洞。
除此之外,周言同时也看出了陶博彦刀势的变化所在,确定了陶博彦虎头金刀最终的落点。
因此周言就毫不犹豫的迎难而上,打算自那凶险之中拼一丝获胜的机会。
倘若放在寻常的情况之下,陶博彦那足足长达七寸的刀罡,完全可以将一位真气境界的武者斩于刀下。
不过周言却是不同,修行了三才阴煞真罡的他,已然能够凝聚出护体罡气来了。
所以周言便侧身避开了自身的要害,将他自身的阴煞真罡凝聚在一处,硬生生地撞向了陶博彦劈砍过来的那口九环虎头湛金刀。
与此同时,周言更是拼着重伤的结果,将惊蛰指法的威能发挥到了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极致,迅疾无比地自陶博彦身前的空门当中刺了过去,直接洞穿了陶博彦的心脏。
虽然一笔斩杀掉了陶博彦,但是周言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小。
即便是提前在虎头金刀落下的位置凝聚出了护体罡气,然而周言也差点被陶博彦那一刀给斩掉半边身子。
好在阴煞真罡的威能还算不俗,这才使得他惨胜了陶博彦,最终保全了他自己的性命。
但见周言右手抬起,连连点在了他左半身的穴道上面,暂时止住了他那涓涓地渗透出殷红血液的伤口。
随后,只听周言长松了一口气道:“罡气境界果然不凡,当真是恐怖的很啊!”
这一战周言虽然赢了,但他却是赢得十分侥幸。
平心而言,真气境界的陶博彦,绝非是周言能够以他真正的武道境界来抗衡的。
如果没有朝霞凝血真解为周言铸就了扎实稳固的武道根基,再加上三才阴煞真罡等等数门秘法,周言根本就不是陶博彦的一合之敌。
最为重要的还是,周言先行在陶博彦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导致陶博彦彻底地陷入了愤怒当中。
否则的话,周言根本就无法选找到陶博彦的破绽空门,最终一笔洞穿陶博彦的心脏。
不过赢了就是赢了,胜则生,败则死,既然周言现在还没有活够,那么他也只好拼命相帮反让对手去死了!
无论是侥幸也好,走运也罢,现在的结果就是周言活了下来,而陶博彦则是倒在了一片泥泞当中。
继周言以胎息的武道境界,逆境斩杀掉一位真气境界的武者以后,他再次跨越一个境界斩杀了罡气境界的陶博彦。
倘若等到这则消息传出去以后,必然会为周言博得不小的名气。
暂且不提浩瀚无垠的江湖武林,最起码在这靖边郡的地界之内,周言的名字恐怕马上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然也同样会让周言因此而陷入险境当中,他之前仅仅只是得罪了中平陶家的一位公子,中平陶家便爬起罡气境界的武者前来缉拿他,虽然这其中也有他获取到定军山里面武道遗迹的缘故。
如今他再次斩杀中平陶家的两位真气境界武者,一位罡气境界武道高手,中平陶家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虽然中平陶家还没有实力让周言无法立足于江湖武林当中,但是也肯定会在靖边郡的地界里面通缉他。
只要中平陶家付出一定的代价,无论是散修武者,还是其他的武道世家,肯定不介意出手对付周言。
如果是周言安然无恙,实力全胜的时期,其他人或许不愿意得罪与他。
不过以周言身上得自于定军山武道遗迹当中,那三方充满了力的盒子,再加上他现如今这种惨烈无比的伤势,肯定会有不少人落井下石。
因此周言却是不打算在这靖边郡久留了,即便是身上受到了重创,周言也准备在趁着消息没有传出去之前,提前从此地离开。
只见周言步伐踉跄的走到了陶博彦的身边,将那杆插入他心脏处的机关状元笔抽了出来,重新藏匿到了衣袖里面。
随后,周言便将他身边那口九环虎头湛金刀拿起,将上面的泥泞擦拭干净收了起来。
周言手中那杆锋锐十足的机关状元笔,乃是一件五品巅峰的兵刃。
这口虎头金刀在和机关状元笔交锋的时候,竟然没有留下丝毫损坏的痕迹,足可以见得这口虎头金刀的品阶亦是不凡。
即便周言并不通晓刀法,但是这口虎头金刀最起码也能换上一笔不菲的赤金,因此周言自然不可能放任这等神兵利器,就这样遗落在泥泞当中了。
将一切收拾妥当以后,周言便踩着那泥泞的路面,朝着南侧一路行了过去。
虽然定远县城就在不远处,但是周言却并不打算进入定远县城里面了。
直到现在,周言还没有弄清楚中平陶家那名真气境界的武者,口中吐出的那道血箭究竟有着什么寓意。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离开最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