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气急败坏:“放屁,你放屁,我胆小,你知不知道?那么高的楼,我根本就爬不上去,还有啊,当时咱俩是在一个屋子里,你哪只眼睛看我到楼顶上去了?我不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吗?你还往我身上浇尿来着?”
任婷婷看着文才:“我表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才虽然调皮,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不会乱想,有一说一,有2说2,,文才说道:“不错,那晚我确实是和他在一个屋子里。”
婷婷又看着阿威:“文才和你一直在屋里的是吧?”
阿威说道:“我和文才是分配到一屋去了,可然后我睡着了,文才中途是否出去,那我不知道。”
“你!”文才气得咬牙切齿:“阿威,你血口喷人。”
阿威:“我有一说一,有2说2,我当时确实睡觉了,你有没有出去,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让你往我身上尿尿。”
文才憋红了脸,该死的,他没睡觉还成了罪责了。于是说道:“总之,我什么也没做!我没那能耐。我看见鬼都吓得要死,我哪里敢杀人?我身上也没有血,你们不能这么看着我。”
任婷婷:“我只是听你说话,没别的意思。好了,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黄金宝依然忙活他的电影,扛着录像机,各处去偷卝拍。
“表妹,表妹,不要单独行动,我陪着你。”阿威忙凑到任婷婷身边,在婷婷身前身后转悠。
“现在,还有谁是能够信得过的?”婷婷发出悠悠一问。
刚才阿威和文才的斗嘴,也各自揭发了对方的疑点:文才指疑阿威:阿威完全可以脱掉军服,换成便装杀人,这个逻辑没有病,是成立的。
阿威指疑文才:两个人同时在一屋,但他睡着了,期间文才是否离开,他不知道。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打上了问号,婷婷觉得头疼欲裂了。
“你个该死的,你刚才为什么污蔑我?”阿威和文才回到屋里,俩人就吵开了。
俩人扭打在一起,阿威把文才打出个乌眼青,文才把阿威嘴打歪了。
任婷婷怀里揣着从黄金宝那里拿来的一个微型录像机,放在口袋里。
走到阿威和文才的屋子外面,隔着窗影,就听看到里面吵吵嚷嚷,互相指责。
婷婷摇摇头:“吵去吧,这两个,不待消停的。说好的查案,案子也不查了,开始争斗。
婷婷穿着高跟鞋,望着楼顶,啊,这是个三层的小楼,在1930年代,在这样的小村庄,这算是个比较宏伟的建筑物了。
建筑物旁边有固定的爬梯,一直延展到楼顶。
婷婷心想,待我去楼顶看看。
对于男生来说,这可能不算什么的,可对于女生,尤其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来说,简直是登天一样。
那也要上!一定要查明父亲是死因!
婷婷憋了一口气,黑暗中,脱掉高跟鞋,光着脚,抓着楼宇旁的爬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凳一凳往上攀爬。
刚爬了四节,胳膊就酸痛得厉害,但婷婷,不放弃。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婷婷自己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艰难地往楼顶爬。
婷婷爬了有半个时辰,低头一看,此时离开地面已经有十来米高了,这一看之下,头晕眼花,险些栽倒。
婷婷紧紧攥卝住钢筋爬梯,再不敢往下看,一直看上面。
约一个时辰后,婷婷已经摸卝到了楼顶的沿头。
婷婷一只手抓卝住了楼沿,使唤出了全身力气,婷婷终于爬到了楼顶。
“我天。”婷婷到了楼顶,一屁谷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
婷婷歇息片刻之后,开始沿着楼顶低头寻找,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忽然,脚下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
婷婷低头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看,是一个精致的电动剃须刀。
电动剃须刀!
这是剧组刚成立的时候,扮演秋生的演员来报道,婷婷一眼就看上了少年英俊的秋生扮演者。
秋生的须发很黑很好,一天不刮,就要冒出一大截子来。
所以,婷婷买了这个电动剃须刀给了秋生,这算是她送给秋生的别样礼物。
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秋生到过楼顶?谋杀案,真的和秋生有关系?
婷婷心里哇凉哇凉的,坐在楼顶,嘤嘤哭泣,老天何其不长眼也!她爱的人,很可能就是谋杀父亲的大仇人!
一直以来,婷婷都百般维护秋生,她不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可现在的电动剃须刀,彻底击碎了婷婷的美好愿景。
婷婷坐在楼顶,哭了一阵,又绕着楼顶各处仔细地看了一番,在楼顶的一角,发现有血写的一个“木”字。
婷婷对着那个“木”字研究了半天,认为是爹临死前的某种暗示,联想到“秋”字,似乎“木”字是未写完的“秋”字。
婷婷挑出微型录像机,录制下了这半个证据。
婷婷从黄金宝那里出来,就带上了微型录像机,因为在法庭上辩论环节,靠的是证据,而不是大表哥那样口水。
婷婷把那把电动剃须刀,仔细揣在兜里,然后望着黑漆漆的楼下,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爬下去。
婷婷忍住高空眩晕和恶心,咬牙下到了地面,重新穿上高跟鞋,提着裙子,到了任老爷最后待的屋子里。
婷婷点着蜡烛,四下里照了一下,发现这里没人。
婷婷轻轻关上门,走到任老爷最后坐过的椅子那里,各处认真地检查着,希望能发现些有用的线索。
在椅子套上,有几点干枯的血迹。
“是爹脖子上流出的血么?”婷婷对着那几滴血发出疑问。
婷婷拄着额头,想起任老爷死时候,有两个地方流卝血了,一个是脖子那里,另外一个地方,也有少许流卝血,那就是,双眼。
婷婷记得,爹的僵尸体,眼睛部位有很少的血流出。
当时婷婷也没多想,认为死人都那样吧?
可她看过任老太爷的死相之后,才知道,不是死人眼里都流卝血的,尸体眼里流卝血,是眼睛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