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安看着三人装模作样地离开,心里暗暗好笑,老掉牙的剧情了好吗!更过分的是自己还要配合他们演戏!廖承安愁眉苦脸地看着三人磨磨蹭蹭越走越慢,心里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踢下楼。但是他非但不能,还得做出一副摇摆不定、欲语还休的样子。
你倒是快叫我们停下啊!大师兄三人也很着急,再不叫,就要走出办公室了!
终于,在大师兄一只脚快要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廖承安说出了那句大家都期待已久的台词:“三位请留步!”
一句话,让在场的四个人都松了口气。
大师兄假装不解地回头问:“廖先生突然叫住我们,不知道有什么事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师尊还等着我们的回复呢。”
廖承安堆起笑容快步走过来,热情地说:“三位不要那么着急嘛,来,请坐,请坐。都怪小子鲁莽,刚才说的事,还请大师赐教啊!”说完朝门外喊一声:“小珠,跑哪里偷懒了!没见有贵客到吗,快泡一壶好茶来!”
外间其中一个前台妹子俏皮地吐吐舌头,连忙应道:“廖总!可是我们的饮水机坏了啊!”
廖承安佯怒道:“小珠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自己想办法去。”又朝大师兄他们笑道:“让三位见笑了。不如大师给我说说,我们公司接下这个工程,有什么问题?”
大师兄这时候不拿捏,还等什么时候?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说道:“既然廖先生刚才不相信本人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廖承安连忙配合地说:“大师别介意啊,开个玩笑嘛。其实我对大师还是很信服的。”
叮咚!你的捧哏已经上线!
这时,大师兄其中一个同伙也假意为廖承安说话:“大师兄,师尊如此高深的道行,谁人敢不信服?不怕遭报应?我看廖总也是开玩笑,师尊常教育我们要弘扬道法,不如就大发慈悲,给廖总说说呗。”
有人唱红脸,另一个人自然就唱白脸:“这么说就不对了。这其中的凶险,你我都知道。师尊岂能随随便便给不相干的人如此的耗费心血?往常什么高管明星也请动师尊,哪个不是花重金而求不得?”
大师兄先是严声呵斥:“说什么呢!师尊是为了钱的人吗!”尔后才一脸为难地看着廖承安:“廖先生,你看这,不好办啊!”
廖承安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我懂!我懂!”同时竖起一根手指头:“如果王大师愿意前来羊城指点指点,我可以做主,孝敬这个数作为车马费,如果大师能够让我家人信服,主导工程那不过是湿湿碎啦。”
粤语“湿湿碎”是“小意思”的意思,大师兄听得明白,三人对视一眼,都从自己同伴眼中看到了贪婪和狂喜,习惯了活在别人奉承和巴结的三人甚至忘了和廖承安确认,一个手指头的数到底是哪个数,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不会少于一百万,才衬得起自己师父的名头。
干shu活qian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大师兄当着廖承安的面拨通了王凌的电话:“师尊,我是小史。对,我们已经来到羊城了。对对,详细情况我稍后向您汇报。廖总已经答应了,愿意提供一……啊,一千万!作为车马费,邀请师尊和各位师兄弟到羊城玩玩。对,我们就在廖总办公室,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对着自己师父毕恭毕敬的大师兄面对廖承安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老脸笑得像一朵怒放的菊花:“廖总真是太客气了!我向师尊汇报后,师尊感受到廖总的诚意,决定卖廖总一个面子,带师兄弟们来羊城和廖总交流交流,我师兄弟三人就暂时留在羊城打个前站。”这种年少多金的大土豪,请给我们来一打!一千万!光是车马费就是一千万!大手笔啊!三人内心呐喊着。
狂喜之余,大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廖承安:“廖总,那这费用您是……”快点给钱吧!廖承安略显不爽:“怎么?不信我?”大师兄饱经世故,知道这些富二代少年心性,很可能一句简单的话都能令他们不高兴,何况现在廖承安这位有钱的才是大爷。大师兄连忙笑道:“廖总说笑了,岭南谁不知道廖家!我们怎么会不相信您呢。”
大师兄的话显然是ge中了廖承安的点,他很是得意地说:“算你们有眼光!我廖家怎么可能会拿正事开玩笑!老史啊,我是这么想的,等大师过来实地考察过后,我们搞个轰轰烈烈的仪式,弄个大支票,请国内外的记者来见证!你们觉得这样好不好啊?”
看着这位大爷兴致勃勃的样子,大师兄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不过廖承安也知道,不能一毛不拔,主动提出,让他们把要过来的人员列一个名单,,由廖家这边统一订购机票和酒店。史大师兄当然不会跟他客气,走到一边在电话里跟老巢商量一番后,毫不客气地报上了一份多达三十人的名单,同时备注上各人的身份“级别”,好方便廖承安提供对应档次的待遇。廖承安一副财大气粗的富二代模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让一个员工进来取了名单,去预定机票和酒店。
眼见着大鱼上钩,师兄弟三人的警惕性下降了许多,在看似相谈甚欢的氛围中,一直为王凌大吹法螺,把王凌吹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就差拉着廖承安齐喊“王凌大师,天降圣人,文成武德,一桶浆糊”了!
不过这正中廖承安的下怀,他们越是放松,说得越多,透露出的信息就越多,三人不知不觉被扮猪吃老虎的廖承安套了不少话而不自知,反倒自以为得计而沾沾自喜。
另一方面,王凌接到发过来的航班信息后稍作安排,就带着徒子徒孙们浩浩荡荡地奔赴机场,准备去羊城宰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