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贵族联军的军营之内爆发着各种明争暗斗之时,天时军的首脑们也隐隐察觉到了贵族联军此时的异常,在城内召开了一场参与者数量为十二人的会议。
“那支贵族联军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对劲。”
身为这场战争的指挥官、同时也是这次会议的发起者,法罗恩男爵站在讲台上,神色肃然的向着在坐的其余十一人说道。“他们在第一场战争中被我们击退”
“不,是被你击退。”
洛奇子爵吹了个口哨,面带笑容的向着站在讲台上的法罗恩男爵说道。“这个荣誉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我们可没有帮上什么忙。”
“我能击退贵族联军也是因为大家以前的帮助教导,你们的功绩是不可否认的。”
听到洛奇子爵的话语,法罗恩男爵转过头看向前者,神色郑重的向其说道。“我不能独自一人获得荣耀,这个荣誉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呵呵,既然你如此说的话,那我们就厚颜将这个荣誉应下了。”
洛奇子爵刚想继续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所打断。
法罗恩男爵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是看到了一名身穿宽松长袍、怀里抱着一根拐杖、面带温和笑容的老人。
而这名老人见到法罗恩男爵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对着前者露出一个温和笑容,而后语气平和的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低估自己,若是没有你,我们可没办法这么容易的击退贵族联军。”
“您说的是,高书文大人。”
法罗恩男爵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敬意的向着那名老人回答道。“太阳骑士的教诲,我将会永远铭记。”
“呵呵,现在人老了,也配不上太阳骑士这个名号了。”
高书文微微轻笑几声,语气感慨的对着法罗恩男爵说道。“想当年,我随着先帝南征北伐,因为出招之时总是带着亮眼的金光而被称为太阳骑士,不知道吓的多少匪类闻风丧胆。”
“可是啊,也不知我哪里招先帝不顺眼,找了个由头竟然想杀我,要不是我当时及时警觉,在先帝动手的那一刻实力全开,成功的在包围圈结成之前杀了出去,说不定就被留在那里了”
“咳咳高书文大人,这些事情您一直在和我们说,已经不需要再继续重复了。”
法罗恩男爵轻咳几声打断了高书文的讲述,面带尴尬微笑的向着后者说道。“甚至我们已经知道先帝当时杀你的时候派出了七十二名超凡者,并且被您接连干掉了八个之后逃了出去。”
“哦?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啊?”
听到法罗恩男爵的话语,高书文眨了眨眼,有些惊讶的向着法罗恩男爵反问道。
“没错没错,所以能请您别继续讲下去了行吗?”
一旁的洛奇子爵连忙接话,一脸心有余悸的向着高书文说道。“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那好那好,不讲了不讲了。”
听到洛奇子爵的话语,高书文面带温和微笑的摆了摆手,而后神色忽然变得疑惑起来,有些困惑的转头向着法罗恩男爵问道:“那个,你们刚才讲到哪了?”
“高书文大人,刚才讲到贵族联军现在的情况并不正常了。”
法罗恩男爵和一旁的洛奇子爵对视一眼,微微苦笑一声向着高书文回答道。
“哦哦,贵族联军现在的情况不正常,你继续讲吧,讲吧。”
高书文神色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向着法罗恩男爵微微摆手,示意后者可以继续讲述了。
法罗恩男爵看着对他摆完手之后便满脸困惑的低声喃喃着贵族联军的情况异常?那里异常了?还有,贵族联军又是那路军队?我怎么没听过?的高书文苦笑一声,而后便整理好情绪以及心态,神色重新变得严肃下来,语气认真的向着在座的其他贵族们继续讲到:“那么,我就继续讲下去了。”
“贵族联军被我们击退之后,既没有重振旗鼓继续与我们战斗,也没有绕过这座城池去进攻其他的城市,更没有撤退的意思,这种情况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只会给我们这个防守方更多的机会,不论是直接出城袭营还是趁机切断他们的粮草都是一个好机会。”
讲到这里,法罗恩男爵双手放在桌子上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皱着眉头向着在座的其他十一人说道:“但是这个机会却是敌人留给我们的,这很明显并不是正常的情况。”
“不论是什么人,都不会把破绽露给自己的敌人甚至盟友都不会透露,但是这次贵族联军却明晃晃的把弱点露在了我们的眼前,只有两种可能。”
说到这里,法罗恩男爵微微一顿,而后语气铿锵有力的断定道:“要么,他们是在故意引诱我们做出袭营或是切断粮草的举动要么,就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嗯,这两种的确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坐在桌子一侧的罗杰斯子爵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认同了法罗恩男爵的猜测。“当一个人把脆弱的一面露给他人之时,要么是故意引诱,其实并不是他们真正脆弱的一面要么是负面情绪不断的堆积,直到某一日情绪崩溃要么是外界的干涉,诱导他们露出脆弱的一面而我们这个外界并没有对他们干涉什么,所以前两个可能性最大。”
“虽然罗杰斯的比喻有些问题不过实际上的确相差不远。”
在坐的唯一一名女性露恩女子爵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面带微笑的接话道。“这两种的确是可能性最高的猜测,而且确认到底那个猜测是正确的并不困难。”
“哦?你要如何确定哪个猜测是正确的?”
听到露恩女子爵的话语,罗杰斯子爵神色微微一怔,而后疑惑的向着前者问道。“不论是引诱计划还是发生了内乱,这种极为重要的消息肯定只有贵族联军的高层才会知道,我们埋入的探子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这种消息,而且就算知道了这些消息,你又如何确定真伪?”
“毕竟聪明的人肯定不止我们这些,他们自然也有可能想到这两种可能性,所以为了引诱计划的成功实施,故意将内部不稳的消息送给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哼哼我们不需要确定消息的真伪。”
听到罗杰斯子爵的数个问题,露恩女子爵又抿了一口葡萄酒,轻笑一声对前者说道。“我们只要亲自试一下便知道是其中的哪种可能了。”
“哈尔伯爵,您今晚的住处就是这里了。”
一名侍者站在哈尔伯爵前方,此时微微侧身指着身前的一座军帐,面色沉静的向着后者说道。“请放心,伯爵大人,吾主保证里面除了您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活物。”
“哼我相信莱恩子爵不敢在现在杀我。”
哈尔伯爵轻哼一声,毫不犹豫的迈步走向了那座军帐,同时言语中充满自信的向着那名和时常跟随在莱恩子爵身旁的两名壮汉一样面无表情的侍者说道。
“若是您将不敢换成不屑,想必吾主定然会非常欣喜的。”
侍者目送着实际上已经被松绑、身体已经恢复自由的哈尔伯爵迈步走向那座军帐,同时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的向着后者说道。
“哦?看起来你的情绪波动要比你的那两个同事要更为激烈。”
听到那名侍者的话语,哈尔伯爵停下脚步,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语气好奇向着前者说道。“也不知道那个污蔑我的混蛋是怎么把你们调教成这副模样的。”
“事实上,在侍人面前诽谤他的主人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那名侍者完全没有回答哈尔伯爵问题的意思,并且面无表情的向其指责道。“希望哈尔伯爵能够注意这方面的礼节。”
“哦也就是说在背后诽谤你的主人就不算无礼了吗?”
哈尔伯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奇怪的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怪的判定啊”
“哈尔伯爵,您又失礼了一次。”
听到哈尔伯爵的话语,那名侍者仍然面无表情,但声音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波动的向着前者说道。“在当事人面前对其进行诽谤是更为失礼的行为,请哈尔伯爵铭记。”
“哈哈那我就不在当面说你了。”
哈尔伯爵轻笑几声,缓步走向了那座军帐之内,同时语气轻佻的向着那名侍者说道。“但是我会背后诽谤你的呦!这在你的判断中就不算失礼了吧?”
然而这次那名侍者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哈尔伯爵缓缓走进军帐。
“切还真是无趣。”
见到那名侍者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哈尔伯爵神色顿时一变,脸色无聊的自言自语道。“感觉话语都是早就被决定好的,其实和那两名壮汉一样,完全没有自己的意志”
“要是我变成这种木头一般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哈尔伯爵的这句话,那名侍者的脸色极其细微的波动了一瞬,顿时转过头看向了前者。
然而前者此时已经走进了军帐,留给那名侍者的只有一闪而逝便被黑暗所笼罩的背影。
“除了哈尔伯爵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活物”
看着哈尔伯爵的背影,那名侍者内心有些复杂的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座军帐之内,除了哈尔伯爵,不能有第二个活物进入不论这个活物是什么,是可以隐形的魔物还是实力极强的超凡者、是某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还是有数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只要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进入。
其中,自然就包括这名侍者。
“命令最高。”
这名侍者微微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了遵循莱恩子爵的命令,没有迈步走进这座军帐之内。
于是,一个由生物进化成生命的机会,就这么错了过去。
而在哈尔伯爵迈入那座军帐之后,原本无趣的神色顿时收敛,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低气压。
他刚才之所以一直调戏着那名侍者,也有几分缓解压力的意思。
“洛塔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恐怕已经失去生命了吧”
哈尔伯爵微微瞥了身后的那道漆黑的影子,脸色变得更为阴沉起来,内心极为悲愤的想到。“若是有机会知晓是谁杀死的你,我定然会亲手扭断他的脖子替你报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报仇的前提也是先要活下来。”
“莱恩子爵做出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甚至连隐藏都没有隐藏直接在我面前露出来,那就是说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在这一回坑死我他不可能找到什么证物,就算伪造出来也极有可能被揭穿,所以他的把握肯定不是在这方面的”
“而且我刚让洛塔去查前来的是那些大贵族,莱恩子爵就直接把他灭口所以果然他是在这方面做文章了吗?”
“不过还好,我已经在之前就通知索伦让他和那些传话队一起回去,回到总部去通知莱昂度侯爵一起过来,这样的话来的大贵族就至少有一位是帮我的这样的话我的命好歹是保住了,接下来该想的是如何趁机扳倒莱恩子爵。”
“不对既然他们已经对洛塔下手,也有可能会对索伦下手!”
“索伦的实力比洛塔更强,能威胁到他的强者不多,应该能够保住自身的性命但是这样的话就不一定能够和传话队同一时间回到总部,所以总部派来的大贵族之中不一定会有莱昂度侯!”
“可恶现在被莱恩子爵囚禁起来,根本没办法接触外界做出什么动作,局势太糟糕了”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伴随着哈尔伯爵焦躁的思索,时间,逐渐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