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寒剑锈生,花影枯草尽剩。
燕飞寒刀落声,落花孤影相逢。
——
赤红天空燕无声;寒风瑟瑟过山峰。
江诀一对这般场景甚是陌生,毕竟他从未见过这般天地。寒风瑟瑟,枯草飘零,让江诀一心中难受。
远处有黑影,将头掩埋在自己的手掌中。
他诧异,便跑了上去询问。
“你好,这是哪里?”江诀一说道。
“你不知道吗?”对方声音纤细。
那我来告诉你——
对方放开手掌,露出狰狞面目。那脸白皙,上面是血红的大嘴,脸上还有未修补好的血肉伤疤,甚是怖人可怕。江诀一吓了一跳,便后退两步。对方哈哈哈大笑,整个声音在天地空灵回响,像是鬼魅笑声。
“这是哪?”江诀一再次询问。
“我来告诉你啊!”对方裂开大嘴,流出恶心血液。
“请说。”江诀一说道。江诀一很少对这些事情过度恐惧害怕,尤其血肉模糊之物,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好奇于此人的举动。
“诶!”对方泄气,然后便对江诀一说道:“拜托,你能不能表现得可怕一点。”
“嗯,好可怕!”江诀一说道。
“能再可怕一点吗?”对方说道,然后抽出寒刀,并且要朝江诀一挥去。江诀一闪躲,却发现自己的身手局限了不少。
这里到底是哪里,居然让他使不上之前的气力,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惊慌,而是迎面给对方拳头。那人的脸像碎裂的面具,裂出赤红血肉。
“靠!下手那么狠!”这是女人的声音。
江诀一再望过去的时候,便见到一个曼妙的女子。那女子对他妖媚至极:“小哥哥,你打疼我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有这般神奇的事情发生。梦境吗?
“这里是梦境吗?”江诀一说道。
“嗯,是的呢!”对方娇嗔。
“你想杀我?”江决一询问!
那是当然——
声音石破天惊,甚是张狂。对方竟然抽出巨山一般的大刀朝江诀一砍了过来,却不料被江诀一先动了手,便又被打了一拳。
“你为什么不怕我。”又变幻了一个忧郁的书生脸。
“因为这是梦境。”江诀一说道。从小到大,越是江诀一害怕什么,师傅越是让他去面临什么。师傅告诉他,恐惧是无效的,它只会让你懦弱。江诀一不想懦弱!
“靠!”然后又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的面相:“去你的,老子要灭了你!”
啪——
那大汉直接被江诀一击溃,轰然倒在地上。江诀一想跟对方对决,但是对方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没有办法,便四顾张望寻找出路。
但这里只有孤花野草,没有其它道路。
忽然,寒风袭来,一股强大的气让江诀一不寒而栗。他感知危险,张开气道,让身子周围盘旋气龙。
赤红的天地一下子裂开!
江诀一被抽回现实的时候,见到了神剑张朝他劈来一掌。江诀一周围盘旋的气龙吓着了张界生。对方转身收掌,并后退几步。
“到底是什么招式,居然有这般气道!”张界生说道。
“自己创造的!”江诀一说道。
江诀一发现周围还有两人,那两人是个侏儒,个头很小,年过半百之相。
“主人,他醒了怎么办?”一小老太操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她抱着巨大的铜镜,躲到张界生身后。
“你赶紧撤离!”张界生说道。
江诀一收回气龙,便对张界生说道:“你又要怎样?”
“废话!”张界生说道。他寻思着,让那两人去叫人手,一起制服了这小子,自然有更大的胜算。
师弟,你莫恐慌!
张界生欣喜,没想到自己的师兄来得这般迅速。前几日,在他见到江诀一的时候,张界生便给自己的五师兄写了封信且让他赶紧过来帮忙。
这人的内功也是深厚,将这空灵之声传入人耳,也让江诀一惊奇。
毕竟这无影传声对内气要求很高,同时必须要有细微的感知力,还有那传声法门。江诀一见过自己的师傅用过这招,但是他没有学过。
“我五师兄过来了,等下必有你好看!”张界生说道。
天上盘旋着锋利的气刃,朝江诀一俯冲而来。江诀一感知到危险,便闪到一边,而后翻身出掌。双掌碰撞在一块,震出强大气波,且将江上的舟船震开了。
两人各自退步,合掌收拳。
“这小子果然如你讲的那般不简单。”吕隆双说道。这人面相稍微比张界生小,皮肤白皙,眼神锐利。他身着麻布衣裳,比张界生低调不少。
“五师兄,这便是打伤了我和大师兄的江湖小子。”张界生咬牙切齿。
“哦?”吕隆双甚是吃惊,毕竟张界生在信中并未提及这件事,只是说需要帮忙对付江诀一。
“虽然当下两个打一个很不光彩,但是你终究伤了我师兄师弟,那我必然要跟你追究。”吕隆光行礼,便斯文说道。
“你师弟草菅人命,我不能不管,你师兄也不是善茬,看来你们门中人都不是什么善辈。”江诀一说道。
“小娃子,你可知道欧阳神剑道的威名?”吕隆光尽量克制心中怒火,因为对方羞辱了自己的门宗,自然也是羞辱了自己。
“不曾听说,只是看了三位的品相,自然感知这神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江诀一说道。
“看来,我今日非得让你吃吃苦头,好让你长记性。”吕隆光说道。
吕隆光已经出掌朝江诀一劈来。江诀一翻身躲避,立即给对方一掌,却不料在这时候,张界生带电的寒剑朝他飞来。江诀一无法闪躲,便使出气剑劈去。两剑相撞,震鸣声十足刺耳。
方才那一掌,并未让吕隆光受伤,因为他修炼的是气剑盾道,刀枪不入,更何况方才那一小掌。张界生的速度比他的师兄要风驰电掣,但是防御上却局限,且容易受伤。
江诀一旋转落地,面对两边人,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要是双人持久战,明显对他不利,毕竟按照自己的气力,必然要速战速决。
“这小娃子不能持久,倒不如你我跟他持久战,必然灭了他的威风。”吕隆光方才感知到江诀一的内气,自然清楚一二,便对张界生说道。
江诀一内气诡异,但是终究年少,像杯中满水,自然有局限之处。其他二人看清这问题,便欣喜不已。江诀一已经上前攻击,径直拍走了吕隆光,而后再朝张界生攻击过去。
张界生身手迅速,档住了江诀一的攻击,他没有耗费太多力气,而是退守,待到吕隆光回力神助,张界生便联合自己的师兄对江诀一展开猛烈攻击。
江诀一感觉到吃力,并且在对方的攻击中身受轻伤,后退了下来。
“看你这回还嚣不嚣张!”张界生说道。
江诀一心有不甘,盛怒万分,更对他们的卑鄙很是嗤之以鼻。大多数人,面对决斗,认为能赢便是,不会顾及太多,但只要对自己不利,便也只能谩骂对方卑鄙。未出江湖之前,江诀一也是受这样的思维的影响,认为高手对决,本应光明磊落,不能这般狡诈。
二打一,说出去可不光彩。这是他片面且幼稚的思维。
江边清风吹来,枯草漫天飞,百晓山庄的江湖对决赛的锣声已经响起,无名辈并没有看到决明的身影,他穿开人群寻找,却没有找到。
华灵飞也报名了比赛,并轻易进了第二阶段。无名辈推开人群找他,并问道:“你怎么通过了。”
“我肯定通过,我今天只是过来走个形式!”华灵飞说道。
家里边的人已经在三年前帮他买了排名,并且也会让说书的人宣扬名气。无名辈对他鄙夷,便说道:“要是有高手向你挑战,你怎么办。”
“有师傅在啊!”华灵飞说道。
其实江湖门宗高手,基本不敢向他挑战,毕竟他们家地位不低,没人敢惹!
周围吵杂,有的人在高兴,有的人在泄气,情绪不同,根源不一,因为有的轻而易举便过,有的即便过了也没有给过。
这便是江湖,实力未必让人活下去,或者活得更好,终究是有结果了才谈实力,没有结果再厉害也称不上有本事。
是这样吗?
有人云:
寒光闪刀,心中傲;残钝冷剑,被人笑。
若比江湖本领高,只看音容和地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