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珠觉得自己可能跟纪陵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不纠结这件武器是叫手弩还是手枪了。
肖遥将手枪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就就将它放了回去。这种热武器,在冷兵器时代也许是一种威力恐怖的大杀器,但是在灵武大陆这种玄幻大陆,却显得有些鸡肋。
在气师大气师境界的时候还有用,到了现在气武罗这个阶段,枪连防御都破不开,实在没有什么卵用。
金元珠掀开了第二块灰布,又是枪械系列的,是一把单手可以拿着的冲锋枪,是叫乌兹还是什么来着,纪陵也有些搞不清楚。
金元珠也不班门弄斧了,只管掀盖子,也不多多言语。
金元宝这个私人的小武器库,收藏的确实是灵武大陆少见甚至罕见的东西。但是对于纪陵这个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人,实在是没有新意。
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枪械而已。
纪陵的好奇心也在这里被耗干净了,他没有在这里拿任何一件东西,就带着杨艺和金元珠走出了武器库。
武器库外面,已经有人等着他们了,而且人数还不少,都是些白头发的老头老太太,唯一的年轻人金刚扶着七长老,一脸淡漠地看着走出来的纪陵三人。
“各位长老这是何意?”
金元珠看到门口这个阵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开口问道,看有没有机会避免冲突。
二长老直接用手指着金元珠厉声喝道“金元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伙同外人打伤七长老,还闯入武器库盗窃,你该当何罪?”
二长老是金元宝在金家的宿敌,上次家主选举,七品气武君的二长老输给了八品气武君的金元宝,一直怀恨在心,做梦都想找机会将他拉下马。
现在,金元珠给了他这个绝佳的机会。
长老会发难,最大的后果,就是废除家主。
“二长老,你别血口喷人!纪公子手持家主令,只是进武器库选一件兵器而已,七长老不仅不放我们进去,反而百般阻挠,还对我出手,此等藐视家主权威的行径,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七长老为了保护武器库安全,挡住陌生之人有什么错?且不说他根本没错,就算是他有错,也轮不到你们来惩罚他,你们越过长老会私自对长老会出手,就是破坏规矩,藐视金家权威,金元珠,你该当何罪?”
“呵呵!”
金元珠看着二长老冷笑。
“二长老,你这是铁了心的不讲道理了吧?”
二长老面红耳赤“谁不讲道理了?你自己心虚,没理了吧!”
“元珠,不要狡辩,今天这事,你们的确是犯了大错!”
长老会中最具威望,实力最强的大长老开口了,这件事也基本上定了基调。
那就是金元珠这一方错了,她们必将受到严惩,无论再怎么讲道理都没用。
那边扶着七长老的金刚一脸得意“大长老,那个男的抢走了剑匣中所有的神剑,今天一定不能放他走了!”
能够跟这些金家的实权人物站在一起,让家主妹妹陷入被动,他金刚这个金家的小人物,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看你们这回还怎么嚣张!”
大长老皱眉,这个消息,刚刚金刚和七长老并没有说,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忘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真的吗?
“元珠,金刚说的可属实?”
大长老威严地看着金元珠问道。
金元珠咬着嘴唇,暂时沉默,这该怎么回答呢?说纪陵没拿?那长老会一进武器库查看就知道自己说谎,可说纪陵拿了,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金元珠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看纪陵。
真是头疼。
纪陵可没有敢做不敢当的习惯,他抬头看向大长老,微微笑道“你说的是这些东西吗?”
他手一挥,十一个剑匣出现在空中,然后各自打开,露出了里面神剑的气息。
然后,纪陵再次挥手,将十一个剑匣全部收了回来。
“这些神剑,是金岛主承诺给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大长老本来还很镇定,他在长老会地位尊崇,既不站位家主一派,也不站位二长老一派,他只为金家整体考虑。
本来他并没有要对金元珠怎么样的想法,只想着将两个外人惩戒一番,以儆效尤,哪知道这外人竟然如此嚣张,拿走了十一剑匣不说,竟还敢在他的眼前炫耀,实在可恶。
虽然心中怒极,但大长老还是忍住了出手的冲动,因为他是长老会的领头人,一旦他控制不住情绪选择了出手,那长老会的其他人也必然会跟着出手,到时候金元宝的对手趁着这个机会对金元珠下黑手,把金元珠打死打残,必将引起金元宝的滔天怒火,到时候家主跟长老会决裂,整个金家都会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金元珠,这回你怎么说?”
大长老一看纪陵的修为,只把他当成借着金元宝金元珠身份胡作非为的小辈,跟这样的人置气一点用没有,只能跟金元珠交流。
金元珠也不虚大长老,把十一剑匣交给纪陵也是为了金家好,反正这些东西放在武器库里面也是吃灰,还不如当成人情送出去。
“大长老,纪公子有家主令,在这里享受家主待遇,家主拿走十一剑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长老有些语滞,这话说的,似乎没有什么毛病。家主令跟家主令牌不一样,家主令是家主最重要的令信,到了关键的时刻,金家之人甚至只认家主令不认家主,见家主令如见家主。
纪陵拿着家主令,自然就相当于家主,拿了十一剑匣也没有什么,可关键是,金家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位家主将家主令交给外人的情况。
历任家主,向来都是把家主令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种局面,从未出现过。
“你胡说!家主令多么重要的东西,金元宝会拿出来给你们?一定是你们从他那里偷出来的!”
二长老看着纪陵厉声喝道。
他这么一说,众长老就想通了,家主令在纪陵手里,不论他们愿不愿意,都需要将纪陵当作家主,可这根本就不可能,现在二长老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台阶他们自然要顺坡下驴。
“没错,偷来的家主令,是没有效力的,金元珠,你不要狡辩了!”
“就是就是!”
众长老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保全自己的面子,继续逼迫这三个人了。
“二长老,你少颠倒黑白,这枚家主令是我哥哥亲手交给纪公子,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人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得罪纪公子,现在看来,我哥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现在你不认家主令,是不是过会儿也不认我哥这个家主呢?
二长老,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要在金家造反吗?”
金元珠的问话也是字字诛心,他二长老向来不服金元宝,想要取而代之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金元珠这么说出来,在场的众人没人觉得她在胡说八道,二长老连反驳都没有办法。
不过敢于公然跟家主作对的人脸皮也必然够厚,他指着金元珠,提高了声音“我们现在在讨论外人拿走十一剑匣的事,你不要转移话题。”
金元珠还想要跟二长老继续进行骂战,大长老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不必多说,我已经明白了。这其中是非曲折我们不在争论,如今斗罗大赛在即,我们金家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起内讧。
元珠,你纵容外人伤害长老,进去武器库私拿武器,犯了大错,本应严惩,不过念你初犯,又对金家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所以小惩大诫,罚款一万白玉,以儆效尤。
而这两个外人,利用家主令胡作非为,金家不容,将十一剑匣交出来,然后自废修为,逐出珍珠岛!”
“什么?”
金刚有些不忿,他们把自己家老祖伤成这样,还偷了十一剑匣,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干了这些事情,肯定是第一时间被拍死。
“大长老,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否则今后,谁还将金家权威放在眼里?以后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武器库了吗?”
“没错!”
二长老竟然附和金刚的话“这件事绝不可以轻描淡写地揭过,金元珠需要面壁思过,而这两个外人,则要当场格杀!”
大长老有些头疼,他刚才那个决定确实是有些偏向金元宝这方了,但他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他们长老会不承认纪陵手里的家主令是金元宝给的,但大长老心里明白,金元珠十有八九说的是真的,她是金元宝的亲妹妹,兄妹俩关系向来很好,她没有必要偷来家主令给他哥哥添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斗罗大赛在即,金家需要稳定,而金元宝和金元珠的父亲正在闭关冲击气武皇,一旦成功,金元宝一脉将成为金家最强大的一支,现在若是得罪了,将来清算,他讨不了好,还不如现在卖他个面子,为以后做些打算。
大长老的做法无可厚非,但不代表金元宝会领他的情。如果大长老真有本事,把纪陵废了或者杀了,那他一定很高兴,不仅不会迁怒大长老,反而会敲锣打鼓感谢大长老。
但你若是没有这个本事,还去招惹纪陵,让他之前卖的人情,做出的努力,付出的牺牲全部白费,那就别怪他翻脸,跟你不死不休了。
二长老发声完毕,引起了很多长老的附和,他们的意见也很统一,金元珠是要惩罚的,小惩大诫,无论是罚款还是面壁都无所谓,但那两个拿着家主令耀武扬威,藐视长老会的外人,必须要严惩,光交出十一剑匣,废除修为,赶出珍珠岛可不行,必须将他们当众枭首,挂在珍珠岛的最高处,让世人见识见识金家的力量。
长老们的压力太大了,大长老也有些顶不住,长老会不是他的一言堂,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长老们的意见,他必须得重视。
更何况,长老们的这个要求本来就不过分,如果不是他考虑到金元宝父亲马上要晋级气武皇,他会比长老们的提议更加残忍。
于是,大长老做出了改变。
对金元珠的惩罚保持不变,但对于纪陵和杨艺的惩罚加重。
除了收回十一剑匣和家主令之外,还要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在珍珠岛当众枭首格杀。
“完了!完了!”
金元珠心中长叹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边的众长老及金刚看到金元珠的表现,都露出了嘲讽的冷笑。
纪陵安静地看着长老们卖力的讨论和表演,觉得很有意思。
这些年龄加起来是他几百倍的人,难道思考问题不用脑子的吗?
还要把自己跟杨艺抓起来枭首?我好怕啊!
他们不想想,自己跟杨艺修为只有气武罗,金元宝为何会将重要无比的家主令交给自己,若不是自己有强大的实力或者背景,他一个珍珠岛岛主,需要做到如此吗?
说到这里纪陵不得不为金元宝的魄力点个赞,还好他给纪陵的是家主令,若是给了纪陵家主令牌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纪陵未必领他的情。
现在,纪陵也只会跟长老会斗上一斗,而不会迁怒于金元宝和金元珠。
“各位,讨论完了吗?”纪陵开口朝着长老会众人问道。
长老会众人纷纷看向纪陵,大长老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纪陵笑了笑“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我能把一品气武王的七长老废掉,那我自己应该是什么修为?”
二长老想都不想“你也太看得起你了,七长老,此必是金元珠……”
他。他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金元珠是一品气武君,不是一品气武王,更不是一品气武皇,根本不可能废了七长老。
难道真的是他?
场面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一股极致的寒意从他们的心中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