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笑容倒是提醒了孟卓,看着地上的纸屑,孟卓大惊失色…
校长手指一指,地上的纸屑开始飘动。
手指打着圈圈,校长轻喊一声:“去!”
那纸屑转着转着纠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画笔!
部分未组合的纸屑悬在画笔的前端,犹如溢出的墨!
而反观校长的手中,也多了一只画笔,就大小而言,真是应了老话——小巫见大巫!
不过小也有小的巧,校长手腕一动,小笔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
大笔如出一辙,同样的弧线,威势却是天上地下。
扫起的劲风吹得孟卓的脸颊都凹了进去。
“卧槽。”孟卓猫着腰,犹如奔跑的猎豹,躲开了这威势巨大的一笔。
“不行,不解决这支笔,根本靠不近校长。”
孟卓看着横旦在两人之间的巨笔,动起了心思。
巨笔根本不给孟卓考虑的时机,一下接着一下横竖撇捺,仿佛在写字一样。
要不是超高的反应能力,孟卓必然全身都挂彩了。
只是这样下去,根本没有个头……
瞄了一眼旁边的书柜,孟卓有了主意。
向后翻了一下,又躲过了一次攻击的孟卓,转向一边,面朝书柜。
双手用力一扯,书柜被掰成了无数截小木板。
解开外套一兜,一气呵成…
捡起一块略显锋利,往手臂上一划,血液粘在了上面。
边躲着画笔的攻击,孟卓重复着沾血的动作。
看到衣服里的暗器都沾上了自己的鲜血,孟卓猛地转向待客室,在逃跑过程中还塞了几个木块到牛仔裤里……
“林枫,不要跑林枫!”校长带着大笔追了出来。
飞出里间,校长来到了会客室。
正看着孟卓举着煮茶的油灯朝他一笑。
“想烧我的笔?”校长惊疑。
“是啊。”咧了咧嘴孟卓拿着油灯砸在了兜里的木板。
看着火势在自己的衣服上蔓延,孟卓丝毫不慌,反手一脱,衣服、木板在孟卓的身前下坠。
一脚接一个的踢着木板,孟卓说道:“刚才不是这样对我吗?”
“还给你!”
踢向的目标却不是画笔,而是校长本体。
看着染着火的木块,校长轻蔑的一笑:“我可是鬼啊,我还怕火?”
只是这轻蔑随着木板钉的第一块,再也笑不起来。
“木块上有东西!”
指挥着画笔挡在自己的身前,校长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钉住的位置冒出阵阵白烟,多年没有尝过的疼痛感又尝到了。
拔下木块,校长再也不敢硬接木块。
而画笔虽然挡着飞火流星一样的木块,但是画笔也被木块引着火了。
自知失去画笔肯定不是孟卓的对手,校长狗急跳墙。
控制着燃烧的画笔锤向了孟卓。
“我还真怕你不来。”孟卓现在躲避画笔愈加纯熟,边躲边还从牛仔裤里摸出木块砸向校长。
分心控制画笔的校长根本躲不开木块,一阵又一阵白烟从校长身上冒了起来,仿佛着火的人一般。
随着校长的伤势加深,画笔也失去了控制,燃烧的部分变为飞灰,未燃烧的部分分成了纸屑。
满屋子里飞满了飞灰跟纸屑,像一场大雨!
从雨中走出的孟卓,看着跪在地上的校长,说道:“我不是林枫,他回不来了。”
脸色失去红润的校长,抬头看向孟卓,仿佛看到了一个神灵!
“哇!”吐出了一堆书本,校长语气虚弱无比,“我知道,我知道他回不来,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办?”孟卓问道,“我也不甘心,你们害死的人甘心了吗?”
“我没怎么害人,我只是一直在寻找!”校长摇了摇头。
“没有你,还有他们,你放过了,他们不会放过。”
孟卓最后的怜悯都消失了,“你就是一个从犯,你根本对不起‘校长’这个身份。”
校长听后脸色黯然,“你说得对,我确实对不起校长这个身份,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教书啊。”
“教书?”孟卓想起了曾经面试的经历,嗤笑道:“你们的掌控欲太强了,所有的东西都喜欢强加,你们根本不会理会学生的快乐与否,毁掉一个林枫很容易,可是你知道还有多少个林枫?”
最崇高的理想也被孟卓贬得一文不值,校长心如死灰。
“如果你还记得你这个教书人的身份的话,我有几个问题,请你认真的回答。”
见校长点头,孟卓问道:“大富翁里,为什么胜利的条件是疗养院的地皮,这块地皮到底属于谁的?”
“这块地皮属于我们学校的,只不过后来出了林枫的事情,学校根本接收不到新学生,所以倒闭了。”
孟卓:“倒闭了之后呢,为什么会建疗养院,而你又怎么变成了疗养院的院长?”
校长:“是建业炼钢厂的人找到了我,说这块地皮可以建个疗养院,也算是善举,而且答应我做院长,我倒不是贪恋权利,而是可以继续看着我爱的地方。”
孟卓:“那是谁与你接触谈这个事情的?”
校长摇头,“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一切都是通过电话谈好的,修建疗养院的时候,他还叫我回家等着,不用呆在工地。”
孟卓:“他没说他叫什么吗?”
校长:“没有,什么都没有。”
孟卓:“你们没签过合同吗?”
校长:“有,不过合同的签发人不是一个中文名,是一个英文名,N~I~C~K,NICK!”
将“NICK”“疗养院合同签发人”几个重要字眼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孟卓开始思考——
做事挺滴水不漏的,谈一个这么重大的事情,名字就出现一个英文名,相貌更不说,这更加令孟卓怀疑,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孟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林枫为什么会出事?”
“你是说?”校长并非蠢人,经过孟卓这一提醒,“原来我们学校最错的地方是占用了不该占用的位置,没有林枫,也有李枫,陈枫,对吗?”
孟卓点头道:“林枫的画呢?你还留着在吗?”
校长指了指里间,“床底下有个可以活动的瓷砖,你揭开就能看到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校长叹道,身形渐渐化为透明。
走进里间,孟卓揭开瓷砖,看到了书页包覆的画。
提起撕掉包装,孟卓看向林枫的画——“烧炉人。”
画上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