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卓突然觉得兴致阑珊,低落的说了一句,“不信就算了,打完这一把,你追求你的追求去吧。”
你们这些超凡大师站在云端犹若神祇,就可以肆意的嘲笑吗?
黑铁有什么不好?
非要秀优越?
是,我段位低,我没追求,我菜,我坑人,托儿索、小学僧、儿童劫,种种蔑视的梗从不间断。
快乐风男也成为了一种嘲讽。
有的英雄就是信仰,我喜欢这个英雄,我就是想玩,有错吗?
你愿意当你的分奴,我愿意快乐的玩我的游戏,有错吗?
以前各种优越狗在排位,好吧,我不坑人,我去匹配行不行?
还是各种嘲讽。
我不玩C了,我去辅助。
眼呢?一片黑怎么玩啊?保护AD啊,干嘛呢?
一口接着一口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无尽火力快乐一下?
逼逼的人依然没有减少。
这就是孟卓三个月没有玩游戏的原因。
看了一下语音,若若已经退出了房间。
摇了摇头,孟卓操作起快乐风男来,却没有感到一丝快乐。
若若已经杀穿了对面下路,各种越塔打架,似乎心中有一头野兽挣脱了枷锁。
25分钟,六神的薇恩,谁也顶不住伤害,对面选择了投降。
退出游戏的聊天框,各种恭维之语层出不穷,孟卓倒也理解,换作是以前,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你们知道吗?
她瞧不起这个段位啊。
接受了队友的好友申请,孟卓退出了游戏。
这时手机屏幕的小灯亮了起来,点开屏幕是李卫的微信。
“卧槽,孟卓你简直小母牛进牧场,牛逼到家了。”
“什么鬼,能不能好好说话。”孟卓回了一句。
“若若说你很强,比她还要厉害,各种夸啊,真是给兄弟长脸。”
“呵呵,你不奇怪吗?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孟卓落寞的笑了一声。
隔了一会,李卫的语音才发了过来。
李卫:“从你那天跳街舞,我就知道你不一样了。”
孟卓一字一顿:“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李卫:“怎么突然跟个娘们一样,这么多伤春悲秋,需要知道吗?你还是你就行了,别以后牛批了,忘记兄弟我了啊。”
听着调笑意味浓烈的话语,孟卓内心一暖,“我跟若若说,我以前很菜,她不信,她以为我只想炸鱼(低分局,俗称鱼塘局)。”
李卫:“我就不明白你纠结什么?变强了不好吗?那么在意若若的感受?”
是啊,变强了不好吗?孟卓扪心自问,这不就是想要的吗?为什么听到若若冷淡的话语还是会心伤呢?
又点开一条语音,“你啊,还是想要的更多,老好人当惯了,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久了,容易把自己搞丢了。”
孟卓内心一震,果然是自己太贪心了,习惯了“我以为”,相信了“我觉得”,这些错觉犹如密布的网,束缚了自己。
就像一只蚕,吐出了丝,紧紧包围自己以为很有安全感,孰不知二十七年的感情空缺,如同破茧挣不脱的壳,碎成了自卑、胆怯还有失望。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这样交流会不会有问题,逐字逐句的敲打的话语,又一字一字的删掉。
可是,这样小心,还是没有收获爱情,甚至连友情也没有。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几个字如同伤口上的盐,无限的阵痛…
这让孟卓愈加害怕别人失望,愈加害怕自己失望,愈加害怕别人对自己失望。
是啊,自己太小心了,你可是答应要给孟灵找妈妈的啊。
孟卓低下了头,脸上的阴郁突然晴转多云,整个慵懒的靠在椅子之上,脸上的笑容带着释然。
拿起手机,孟卓回道:“谢了,兄弟。”
又翻开了通讯库,找到了王总监。
“王晴,我想好了,我喜欢你。”
“你愿不愿意做孟灵的妈妈呢?”
不在删除,孟卓点击了发送。
内心还是紧张了起来,比一群鬼怪围住还要紧张。
还好,王晴的消息回复了过来,“你是认真的吗?”
有戏!
孟卓眼睛无比的亮,“天地可鉴。”
“好。”
如此普通的一个字,但是对孟卓来说太不普通了,他兴奋的跳到了李卫的床上,抓起枕头一上一下丢了起来。
“她说好,她说好。”孟卓重复着呢喃着,眼睛里的欣喜怎么样也盖不住。
我孟卓不是没人要,哈哈,孟灵你要有妈妈了,知道吗?
李卫,你总嘲笑我没女朋友,我现在有了!
是的,得让他羡慕一下。
“卫哥,我有女朋友了。”
颤抖的声音里的欣喜,李卫将手机拿到最远,依然能够听得清晰。
兄弟,你早该走出这一步的,恭喜你。
李卫:“是谁看上你这毫无情趣的工科男?”
“你猜啊,哈哈。”
李卫:“除了王晴还有谁?”
“卧槽,一点意思都没。”
李卫:“尼玛,还没意思,那么极品的御姐啊,拔剑吧,兄弟。”
“滚远点,你说我如果跟王晴说睡一张床,会怎么样?”
李卫:“这主意很棒,不过太着急了啊兄弟,慢点来,自然会水到渠成的。”
认可了李卫的意见,孟卓想了想,又问:“你说她喜欢什么?定情信物送什么比较好?”
“你有没有什么想送的呢?”
想送的?护士服、教师服、女仆装、情趣内衣,选择好多啊。
“我劝你送点首饰什么的,最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首饰,这样比较有纪念意义。”
孟卓眼睛一亮,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抽屉里的小盒,孟卓打了开来。
一对白金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孟卓睹物思人,她现在还好吧?青灯黄卷作伴,六根清净,是否还会有烦恼呢?
这一对戒指正是孟卓想要送给曾经班花的礼物,可惜还没有送出去,她就饱受情殇,选择了出家与佛为伴。
那一年的同学会,孟卓看到了空掉的位置,心也随之空掉。
还好,如今心房又有人住了进来,再也不是独自跳动了。
也无需在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样的悲苦诗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