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墨尘妖道纳闷的时候,从他的后面传来一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这个声音把墨尘老道吓了一跳,抹回身去,只见刚才躺在床上的邱菲絮,现在手握着一个匕首,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二目放射寒光的看着自己。他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冷,那种冷是穿透骨髓的冷,刺痛他的每一个根骨头。
墨尘妖道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是中了疯魔,昏迷不醒了吗?你现在怎么就醒了呢?这不应该啊,我给你号过脉,你的身体确实虚弱无比,现在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恐惧,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从墨尘妖道看到身后邱菲絮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震慑住了。
邱菲絮冷冷一笑对他说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站起来是吗?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要如何才能找到答案呢?”
墨尘妖道惊慌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连答案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找得到答案。”
邱菲絮依然冷冰冰的笑着,对着墨尘妖道轻轻的点了点头:“要不然这样吧,你替我去找找答案,然后在回来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我去哪给你找答案啊?”墨尘妖道这时候已经被吓傻了,完全忘记了防抗这两个字的存在。
“你就去地狱给我找答案去吧!”邱菲絮说着话,将手中的匕首由下而上的刺进了墨尘妖道的腹部。
墨尘妖道疼的脑袋上冒出了汗水,也许着汗水也是过度惊吓而导致的,总之现在的他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妖道用握住匕首的握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继续对邱菲絮询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邱菲絮眼睛瞪的如银铃般大小,两条眉毛剑立于额头之上,回答着墨尘妖道的问题:“那就连同刚才的问题,一并下地狱去找答案吧。”双手猛然向上一挑,直接给墨尘妖道来了个大开膛。一瞬间破老道的五脏六腑从腹腔之内流到了地上,鲜血溅了邱菲絮一身,墨尘妖道到死也没弄明白,这么一个天姿国色,小鸟依人的靓丽佳人为何会如此的狠毒,人死了眼睛还没有闭上,直勾勾的盯着邱菲絮的双脚。
屋子里弥漫着脏腑的恶臭以及血液的腥臊,邱菲絮一刻都不能够忍受下去,一脚踢碎了房门,走到了院子中间。
在不远处埋伏着的几个人,见邱菲絮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立即飞奔而至。尤其是见到邱菲絮浑身是血的时候,肖烈急切的抓住她的双肩,焦急的询问道:“你这满身的血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受伤了?伤哪了,来我看看。”
邱菲絮轻轻的搪开肖烈的双手,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对肖烈说道:“我没受伤,这是那个死牛鼻子的血。也是怪我太冲动了,要不然我的这身衣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要恶心死我了。”
听到邱菲絮说自己没有受伤,肖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个劲的重复着一句话:“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这时赵海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行了,这回你也不用担心了,邱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吗。来吧,咱俩去干点正事,看看这破老道死透了没有。”
肖烈随着赵海全走进了屋子,肖烈的心为之一振,他是没想到,邱菲絮会用如此的招式取了这墨尘妖道的性命。一旁的赵海全淡淡的笑了一下对肖烈说:“得了,这也用不着检查了,指定是死透了,要是这样还能活着,那他可就成了妖精了。”又在肖烈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可得当心点,千万别把这姑奶奶给惹毛了,要不然你的下场估计和他差不多。”说完赵海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肖烈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情绪,斜着眼睛对赵海全说:“放心吧,看到眼前这一切,就算是在给我一百个胆子、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惹她了,这种死法太惨了,这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痛快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屋来,肖烈吩咐刑昊:“把你师姐,还有这几位姑娘都送回去,然后在到客栈与我们二人汇合,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捉拿油城县令。”
刑昊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姑娘就走了,肖烈与赵海全两个人回到了客栈,谁也没去睡觉。肖烈进到赵海全的房间,嘻皮笑脸的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没睡哪,今天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赵海全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肖烈对他说道:“这事本身也不怪你,没必要跟我道歉。”赵海全又一想,不对啊,主动过来找他道歉,不是这小子的性格啊,便询问道:“你小子属夜猫子的,没事的话肯定不会主动找我道歉的,说吧什么事?”
肖烈大嘴一咧嘿嘿嘿的笑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老赵大哥,我还真是为了白天事来的。咱们明天还要去抓油城的县令,不能回都卫府,所以只能先和你商量商量了。我一直没想明白,上次看到决裂符的时候,是在攻打逍遥庄的前夕,这次是捉拿墨尘老道时看到的这东西。我没明白的是,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根据情况来看,不像是贼匪所谓,倒像是朝廷之内有人贼心不死啊。”
赵海全手扶床沿,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鞋,稍微的沉吟了一下,对肖烈说道:“刚才埋伏的时候,我也粗略的想了一下这个事,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不像是油城总兵说的那样,应该是另有原因。我觉得有必要在去找一下刘大人了,看看能不能让他帮着想想办法,在好好的查一查,到底这事是不是秦大人干的。如果是的话,他到底要干什么,能得到个答案也行,咱们在想办法化解呗。”
“可不是呗,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现在是把这事给解决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在给咱们来这么一下子,可真就受不了了。而且经过今天这事之后,我对罗老英雄说的事越发的开始担心了。如果婚礼在被人暗地里放置了这东西,恐怕真就是热闹加热闹好大个热闹了。这破官当的啊,我都烦死心了,过段时间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就辞官回家,踏踏实实干我义庄的买卖,也能落得个轻松自在。”肖烈懊恼的说道。
“想想也挺有意思。”说道这里赵海全笑了一下:“自打咱们认识以来啊,大事小事就没断过,这句话好像镇休大师曾经也说过。其实啊,我就不是什么做官的料,我就适合干厨子。只有做饭才是我感觉最快乐的事,其他的什么事全都比不了。”说完,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
“咱俩也算是对付了,啥事儿都整不明白。得了,睡觉吧,明天办完事,抓紧回去,家里估计这阵也该忙起来了。”肖烈起身刚把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三个人,吓了肖烈一跳。
肖烈手按胸口喘着粗气对门外的人说:“你们三个这事要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吓不吓人。得亏我心理素质好,要不然都得让你们吓尿喽。”
门外站着的是刑昊、印雪松和南宫俊哲。刑昊把邱菲絮送回都卫府之后,印雪松把他叫住了,向他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当得知决裂符的时候,那个反应与肖烈一样,马上叫人把南宫俊哲和左天明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两个人来了之后,刑昊又重新说了一遍,三个人沉思了起来,没过多久南宫俊哲先说话了:“咱们这么想不是个办法,不如这样。”拍着左天明的肩膀说着话:“天明,都卫府和锦衣卫,你就帮着照看一下,这也没什么大事,我跟雪松还有刑昊去油城走一趟,明后天就回来,耽误不了你的事,有事的话跟邱姑娘商量着来,还有那么多的将领呢,你也都熟悉,找他们也行,反正你就自己看着办。”
左天明点了点头:“行吧,你们可说好了,明后天准回来啊,要不然我可没法处理两个衙门口的事情,别到时候手底下的将领们再有什么想法,误会可就大了。明天一早我就把这些事先跟他们说,你们去油城抓脏官去了,先把他们给稳当住,你们看可行不?”
“行,就这么定吧,事不宜迟,我们三个可就先走了。”三个人出了房间,架起土灵珠这才来到了肖烈他们住的客栈。
肖烈把他们三个让进了屋,把赵海全叫了起来,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都坐好了,肖烈问道:“你们两个跟过来干什么?你们两个出来了,家里怎么办?”
南宫俊哲回答道:“家里边没事,都交给左天明和邱菲絮了,放心吧,就这么两天能有啥事。再说了,就算是真有什么特殊情况,不是还有联络蝶呢吗,到时候咱们赶回去就来得急。我和印兄弟听说你们这次又见到那个决裂符后,特别放心不下你们几个,所以就跟过来了。”
肖烈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说:“不放心能怎么办,我跟赵大哥都怀疑是之前的事没有处理干净导致的,打算明天抓了油城县令送到刘大人那里后,就把这件事告诉刘大人,看看他是个什么想法。”
印雪松对肖烈说:“我看先不着急把这件事告诉刘大人,先看看咱们几个能不能查不出点什么来。”
“这怎么查啊,叫墨尘的那个牛鼻子和油城的都卫军总兵都死了,这不就成了死无对证了吗。”肖烈情绪失落道。
印雪松微微一笑,对着肖烈以及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那可未必,咱们可以用这个办法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