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正准备把那封伪造他字迹的令信掏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揣在怀里的信不见了。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这计划成功与否完全在这封令信上。转回头看着印雪松他们三个,极为紧张的对他们三个唇语道:“这下可毁了,东西不见了!”
看到肖烈的唇语,印雪松和南宫俊哲也是一惊,而赵海全笑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令信,递给了肖烈。这三个人用错愕的眼神询问着赵海全这是怎么回事,赵海全交出令信后对他们说道:“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时,见肖副指挥史从怀中掉落出来的。我就知道这东西比较重要,随手就捡了起来,本来打算回去之后在给你的,即然你现在就要,那我就只好现在给你了。”
三个人这才知道,如果不是赵海全眼尖的话,这令信恐怕早就丢了。肖烈镇定了一下情绪,随后一脸威严的把信交到了白衣书生的手里,对他说:“来,你帮我看看,这封信上的字,你能不能临摹出来,我要这字迹一般无二,就算是写这信的人都看不出来的那种。你可能办到?”
白衣书生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自信满满的回道:“这件事大人大可放心,草民别的能耐没有,这临摹他人的字迹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我要是在全天下里排个第二,就不可能有人敢去争抢那第一的位置。”
一旁边的油城县令随之附和道:“这一点下官可以证明,我这个账房先生所说之言,并没有参杂半句大话,我是亲眼见过他这手绝活的。只要是他临摹出来的字,无论从每一笔每一划,还是当时写字人的心情,他都可以临摹的惟妙惟俏,我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本来,才会将他招进府中做了一任账房,掌管着我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所有开销。刚刚肖副指挥史所说之事,对他而言绝对是轻而易举的,您们几位就等着瞧好吧。”
“不光好,还热闹呢。”赵海全在座位上冷嘲热讽道。然而跪着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这位赵大人是在暗示他们两个,这件事要是能办好了,自己还会有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
白衣书生小心翼翼的将信封里的令信拿了出来,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便惊恐万分的将手中的令信抛在了空中,这封令信飘飘摇摇正好落在油城县令的面前。白衣书生马上对四个人哀求道:“大人冤枉啊,这封令信它就不是草民所写,更何况草民都没有见过这封令信。”
听到这话,油城县令身子一颤,马上捡起令信瞧了两眼,马上他就明白了这几个人为什么会亲自来到他这么个小县衙。接下来他的举动最可以看出,平日里这油城县令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先是看了两眼,随后将其折叠平整,塞回了信封之内,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想的是:“不管一会你们四个人如何怪罪与我,不管你们要定我什么样的罪名,我只要拿出一个你们无法拒绝的数字,我就一定会全身而退。整不好,我还能加入到这几个人的队伍之中,那样多少钱我都可以赚回来。至于这个白衣书生,舍了就舍了吧,之后在寻一个这样的人才就可以了。”
肖烈见二人的举止大为不同,出乎意料的看向身后的三个人,南宫俊哲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白衣书生厉语问道:“你只看了一眼,为什么就会如此惊慌,我们几个还没说要让你做什么呢,你怎么就会这么说呢?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成?”
“没鬼,我心里没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临摹了肖副指挥史的字迹,其余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衣书生向前爬了两步,不住的给四个人磕着头:“草民只是一个工具,所有的主意都是县太爷出的,他才是罪魁祸首,你们要怪要罚就冲着他来,请四位大人放草民一条生路,从今往后,我必当改邪归正,再也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了,本官一向洁身自好,这种肮脏的勾当我是从来不做。你这狗急跳墙的狗奴才,为了保命居然乱咬一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油城县令怒斥着白衣书生。
“都把嘴给我闭上!”肖烈不想在听他们两个人狗咬狗似的乱叫,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把两个人给震慑住了。随后一把抓住白衣书生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地上举到了空中。肖烈剑眉倒竖,对着白衣书生说:“你到是招的挺快,我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全说了。既然你这么乖,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兴许爷爷我一高兴,就绕了你一条狗命。”
白衣书生吓的都尿了裤子了,哭天抹泪的把油城县令的计划全说了出来。他所说的倒是与那都卫军总兵说的一般无二,肖烈举着白衣书生看向油城县令:“他说的可是真的?”
油城县令心中一慌,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向肖烈辩解,赵海全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用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之上,低头对他说道:“谁让你站起来了,你这么不老实,就好好的在我脚底下呆着吧。”
躺在地上的油城县令,双手抓着赵海全的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口中大声喊道:“大人不可听信这奸诈小人的谗言,下官是清白的,下官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而且下官早就备下了一份薄礼,打算这两天送到几位大人的府中,今天正好你们来了,就免去了下官舟车劳顿之苦,等会你们走的时候,我叫人带着薄礼跟随几位,让他们运送到几位大人的府上。下官现在只求四位大人能够还下官一个清白,给我一个公道的说法。”
肖烈将白衣书生重重的摔在地上,抽出腰中的龙雀刃,刀光一闪,白衣书生的人头便与身体分离开来。肖烈拿起人头,走到油城县令的身边。用这死人头的脸按在了县令的脸上,凶恶无比,就如同吃人的魔王一样,对着油城县令恶狠狠的说道:“你要公道,好我就给你个公道,你来看看,这张脸够不够公道。”
油城县令这辈子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莫说是经历,就连见上一见机会都没有。而如今的情况则让他心理崩溃,本来想好的对策也都忘的一干二净。挣扎着,喊叫道:“拿走,把他拿走,副指挥史大人求求你把他拿走吧。”这县令现在说话都开始带哭腔了。
肖烈见时机成熟,便趁热打铁,手上加了把劲,将两张脸全都按变形了,恶笑道:“想让我拿走,也容易,那你就告诉我们一下,刚才这狗贼所说的可是实话?”
“是实话,是实话,刚才他所说的事情,没有一句假话。”县太爷继续挣扎着。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肖烈也就不在吓唬他了,将手中的人头一甩,丢出了屋子。与赵海全二人回到座位,油城县令重新跪好,肖烈继续问道:“我在问你,那墨尘妖道与你又有和瓜葛?”
县令知道自己的这些事已经瞒不住了,抱着一丝能够活命的希望,把他与墨尘妖道所做的勾当说了出来:“墨尘道长求财求色,刚到油城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就将他要做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我,还许诺我每做一单,就会分我一半的钱财。这几个月我一共收了他一万两雪花银,我是一分钱都没花,全都放在了库房之中。”
“那都卫军总兵又是怎么回事?”
“墨尘道长侮辱了一个天悦派的弟子,事后怕惹火烧身,就想着把天悦派搅乱,让她们自相残杀无暇顾及他。就和都卫军总兵勾搭连环,先是让他混进天悦派,在用决裂符达成让她们自相残杀的目的。但是这件事,我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油城县令回答着肖烈一连串的问题。
最后肖烈把在他们几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说了出来:“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背后撑腰啊?这决裂符,是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给你的?”
然而油城县令的回答让几个人大失所望,他说:“在我背后并无人撑腰,我就是借着山高皇帝远的形势擅自而为。”
肖烈不相信他说的话,刚要发怒,赵海全将他拦了下来,摇头说道:“你看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撒谎,这决裂符虽然来得蹊跷,但此人应该不曾知晓,你再问也是徒劳。”
“那怎么办?”肖烈失望的问道。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了,你跟印雪松两个人,押着他去找刘大人,借着押送犯人的借口,问一下就可以了,刘大人绝对不会对咱们说谎。”
没办法,只好按照赵海全说的去做了。肖烈与印雪松押着油城县令,驾驭土灵珠去找刘大人了。赵海全与南宫俊哲则带领着都卫军查抄了油城县令的府邸,查抄出来的银两,让几个都卫军运送回了鹤城。
也就过了小半天的功夫,印雪松与肖烈两个人回来了。南宫俊哲急忙问道:“进展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肖烈与印雪松的状态极其平静,这让南宫俊哲与赵海全觉得他们两个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没成想肖烈说的话,让这两个人也是失望透顶。肖烈对他们说:“我们见到刘大人后,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他给我们的答复是,秦大人已经被万岁爷关进了天牢,他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对咱们有什么举动。所以这事就不是朝中之人所为,是咱们几个人想多了。”
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是一件好事,证明他们没有被什么人暗算到。四个人回到客栈叫上了刑昊,催动土灵珠回到了鹤城之内,此时天色已晚,五个人朝着都卫府的方向走着。
猛然间,肖烈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们四个,并对他们说:“要是想活命的话,就别动别说话,老老实实的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