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离开汉中的第二天,彦波希就正式的上班了。
在满庭芳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除了一如既往地传道授业,医治病患之外,还撰写了一本关于中国医学未来发展方向的探讨性的学术专著,书名叫《华人华医论》,以个人的名义出版发行。
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知为什么,却在医学界出人意料地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引来了不少的争议。成为彦波希从医以来最褒贬不一,争论最多的一本专著。
有人称赞他敢于痛陈旧弊,除旧立新;也有人说他,离经叛道,不知天高地厚!
校方对彦波希的这次学术发表,保持了冷静的中立态度,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这种表现,在世俗人的眼中,就意味着怀疑。而更多熟悉他的人却是对他不理解。
他的老同学,也就是郭侠的爸爸郭青云,就给他打来电话说他:“你说你现在,在国内中医界,依靠家传背景,借着自己医术,凭着在学术界、医术界德艺双馨的威望,完全可以功成名就,守成而退,吃老本安度晚年就足够了。怎么还不知足,还主动出击,招惹是非,自毁形象啊!”
彦波希却不以为然,他回答他说:“老同学,咱都多大了,还有多少站出来说话的机会了!我现在每天都觉得时间太少,须只争朝夕,如果光想着名利,明哲保身,有争不鸣,又怎么对得起那些罩在头上的桂冠和荣耀啊!”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你也不能不顾现实吧?”
“现实是什么?“
提起现实,彦波希就生气,他就是为了解决现实的问题才有争则鸣的。
”不就是伪医泛滥,假道盛行吗?会念几篇古文,就成国学大师了,也敢开坛演讲;读了点黄帝易经,就封国医圣手了,处处招摇撞骗!顾现实?怎么顾?你不就是让我有言不发,有争不鸣吗?可那样的态度,是对医道不忠诚,对病患不负责啊!为医者,难道就应该这样吗?“
郭青云原本是想说说他,这把年纪了,安顿点,少惹是非。可谁知反让他给教训了一顿!哎!这个老同学,越老越活回去了,原先的性子,他是一点都没变啊!
郭青云其实是看过这本书的。书中明确提出治病应遵循“以人为本”的理念,大胆地在学术界第一人第一次提出了“摒弃门户之见,振兴中国医学”的口号。
还第一次提出了改革“中医、西医“、中药、西药“的称谓,主张“不分中、西医”的思想。他的观点是,现在许多所谓的“西药”,都已经是中国人自己生产的了,为什么还要加个“西”字,这让他想起已经快绝迹了的这个“洋油、洋火”这些称呼,都已经改过来了,为什么单单医药改不过来。
“中医”、“中药”这个称谓,倒像是外国人对中华医药的称呼,而我们为什么不称自己生产的要为“国药”?
如果是为了区别,可以称中药为草药。
他还提出,要大力倡导一切以最大化的效果,以最小化的侵害作为医道的最高标准,这一倡议。
因为在彦波希看来,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目标都是治病救人。至于药剂如何采集,用什么形态使用,完全都可以归结到“方法论”的范畴。
既然是方法的问题,那么就可以,趋利避害,取长补短,择优而用,不必墨守成规,目前的分科制度,把原本可以结合起来使用的方法,人为的割裂,这不是自找麻烦,分散实力吗?他极力赞成实行“全科”医生制度。
这些观点,这些理论,郭青云本人是认可的,也知道这样做正是针对时弊,切中要害的,是有效的,可行的,他也是赞赏的。
但他不是那个理想主义的彦波希,他所站的立场,不是事情对不对,而是对自己好不好!
他也知道,他和彦波希不是同路人,但是找朋友,他还是要选择彦波希这样的人。坦诚、坚定、无私、执着!这些品质,彦波希身上都有,可他没有的恰恰也是处世中最重要的,那就是主动适应!只有适应,才会游刃有余,若没有这点修养,自己怎么能转悠起来这个公司。
郭侠并没有马上去西藏,他还家里赋闲,有时间就看看书,准备了解一些藏医的知识。爸爸妈妈对他去西藏的态度是不支持。只同意他以旅游的形式去体验可以,常年置身于那里工作,他们坚决不同意。
郭侠暂时说服不了父母,也不好说走就走,毕竟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常常想起老师的嘱咐,决定先在家里陪父母一年,跟着他们也了解一些药物制造的知识,为去西藏,做些足够的准备。
爸爸劝说老师这事,他是坚决站在老师一边的。自己看了书,并利用网络发表了一些支持老师观点的言论。想不到也在年轻的网民中掀起了一场热议。张阳、慕容秋他们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老师的一边。用自己适合的方式表示了舆论的支持。
看到儿子也这么不消停地推波助澜,郭青云只在家里骂他们师徒都是书呆子!想想自己让孩子跟着彦波希这一根筋学习,是不是做错了!
但看看孩子的变化成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耻!
最后也只好放任自流,不再管顾了。
彦波希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他也不在乎院校和医院里那些世俗人的嘴脸变化。只是把自己的理念,结合在实践的临床中加以运用。尽量为病患寻找最佳的治疗方案,增进疗效,减轻痛苦。
经他多方结合施治,收到了不错的效果。来他这里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竟然到了早起排队抢挂号、买挂号的程度。中医科因为了他,出现了前所未有“繁荣”
慢慢的。院方首先对这种思路给与了肯定,尝试性地在其他科的病房里,增加了一些结合中医的治疗,比如针灸、艾灸、药浴、熏蒸等。开始是还是对症下药,经中医科会诊后,选择性的使用这几种方法,但后来就演变成一种变相的推销。
所有的病房都上了艾灸、针灸、泡脚这样一套疗法,只要问问病人,想用,就给用上这“三大方“.
面对这种情况,彦波希在院务会提出强烈地质疑。他说:“各病房都开上了中医三大方,这是.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吗?这是蛮干!早晚都会酿出事端来!大家都到个病房去听听,病人和家属是怎么议论的?他们说这是变相的敛财!“
副院长胡勇第一个反对他:“彦教授说话,可得凭良心,不是你提出的中西医结合诊治,还有什么华医的大一统理论嘛,现在院方把你的治疗思路发扬光大,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又在这里提起抗议了!这是什么道理?”
他的话,引来好多个部门领导的随声附和,他们都对彦波希会有这样的反应表示不理解,有的人干脆就说他矫情。
彦波希当仁不让,他站起身,质问副院长:“请问胡院长,我所说的结合施治,是这样的结合吗?”
金钱草,中药材名,咸,微寒;归肝、胆、肾、膀胱经;具有清利湿热、通淋、消肿等功效。本章以此为题,讽刺彦波希所在的医院,把中草材当成了可以赚钱的草和彦波希对这种视中药为“金钱草”的做法的成功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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