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说完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郑和的决定。反观郑和此时却是有些犹豫,神情挣扎的没有做出决定。
看到郑和在内心挣扎,田襄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李曲等不及了,他大声的劝道:“你还犹豫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好大一会郑和都没有做出决定,看到田襄脸上出现了失望的神情,郑和开口说道:“知州大人,我只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箩筐而且之前干的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我是害怕给知州大人抹黑!”
田襄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就可以了,有什么抹黑不抹黑的。再说了,我看中的是你的品质,无关其他!”
田襄的话让郑和很是感动,这几年来他已经受够的旁人的白眼。虽然心底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可是当别人始终提防自己,是个人都会难受的。他拍着胸脯说道:“既然知州相信某,某就算把这条命卖给知州了!要想伤害知州,就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田襄得到郑和的应承,内心正在高兴。天上正好落下一直白鸽,原来是聚才居联系用的信鸽。
田襄抽出信鸽腿上的信件,快速的就浏览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就招呼李曲和郑和:“郑和,也别找梓阳知县了,你收拾收拾,带着这些孩子直接去宁州城吧。李曲,你跟着我,咱俩得赶紧回去!”
田襄语速极快,李曲和郑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田襄已经牵着马走出了院门。
李曲连忙追上田襄,问道:“田知州,咱们不是准备巡查宁州属县么?这么急匆匆的赶回去为了什么?”
李曲的问话有些失了方寸,不过田襄还是耐心的回答他:“宸王殿下此时正在宁州城内等着我回话,巡查的事押后再说,我先要回去应付宸王殿下。”
听了田襄的回答,李曲知趣的闭口不言。田襄也没有顾上理他,只是快马加鞭向宁州城赶去。
索性梓阳县离得宁州城不是太远,小半天的功夫就赶了回来。城门口等候的巡捕老远就看到两匹快马,等看清是新任知州赶紧迎了上去:“田知州,周同知通知我在此等候田知州,说是宸王殿下神情阴郁,让田知州速速赶往府衙。”
能让周永派到城门口给自己报信,一看就是周永心腹之人。田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策马就往府衙行去。
此时的府衙已经让宸王的卫队围的严严实实,领头之人看见田襄说道:“田左史别来无恙,殿下正在府衙等着你了,速速进去吧。”
田襄当初从定北回京,就是和宸王一同回返的,认得领头的是宸王卫队队长赵峰。他对赵峰一抱拳:“赵队长别来无恙。某现在已经不是陛下起居左史了,田左史休要再提了。劳赵队长久侯了,某这就进去。”
府衙内宸王曹宣一脸阴郁、气场全开的端坐在属于知州的座位上,周永现在曹宣的下方在曹宣的气场中苦苦支撑着,冷汗布满了面庞。
田襄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长笑一声,打破了府衙里面尴尬的气氛:“殿下别来无恙,不知殿下突然造访宁州所为何事?”
见了田襄进来,曹宣将身上的气势一收,不阴不阳的说道:“孤要见田知州一面可真不容易!”
曹宣气势一收,下方站着的周永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田知州已然回返,下官就不打扰殿下和田知州的事情了。下官告退。”
曹宣看着周永笑了笑:“田知州可是找了一个好下属,不过这个韧性嘛,还需敲打一番。下去吧。”
田襄眼神一横,示意周永赶紧出去。周永知趣的走了出去田襄才说道:“殿下久经沙场,周同知毕竟只是文官,当然不能和殿下手下之卫队相提并论。此间只剩咱们二人,殿下是否可说明来意?”
曹宣也不墨迹,开门见山说道:“之前你之奏请佛居寺是否杜撰?”
田襄诧异的看了曹宣一眼:“殿下何出此言?有违礼制,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杜撰呀!”
曹宣一锤桌面,恨恨的说道:“父皇得知你的呈请,特派我带同左骁卫前往佛居寺一探究竟。没想到我们急行军去到那里,就只剩下一片焦土,什么也没有留下。”
田襄这才明白曹宣气势冲冲的来到宁州府衙,原来是再想打探一番。
田襄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是有人得到消息,先行毁尸灭迹。殿下就没有从那断壁残垣中找到什么吗?”
曹宣摇了摇头:“没有,烧寺之人心狠手辣,什么有用的价值都没有留下。所以我特地来宁州府衙找你询问清楚。”
田襄为难的说道:“我之前调查的都已经在奏章里面说的很清楚了,再进一步必须在做调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呀!”
“若是孤带你进京当年奏请陛下呢?”曹宣一番铺垫,终于是图穷匕见,他只是想让田襄彻底的站在太子的对立面,这样一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之后再行拉拢田襄甚至是身后的田安。
田襄察觉到了曹宣的意图,断然拒绝:“殿下,我所知都已经如实告知陛下,你让我进京这还是这些线索。再说陛下对我严加申饬,已经罚俸一年。我若再进京面圣,怕是脑袋都不保了!还请殿下体谅体谅。”
曹宣知道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让田家之人上了他的战舰,怕是太子早就做到了。他话题一转:“孤看聚才居的传信还是比较迅捷的,要是能将军部信鸽一并驯养成聚才居那般,可有办法?”
田襄心底暗暗冷笑,面上却一脸恭敬的说道:“田家之驯养信鸽的办法已经由我大父田安一并献给朝廷。聚才居之驯养与朝廷一般无异,殿下多心了!”。
想要的东西都没有得到的曹宣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对田襄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盖因他还对招揽田襄抱有一丝念想。
所以就算曹宣心里怎么的生气,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静静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田知州了,孤这就回京奏请父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