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萎蔫蔫的牢头许广汉一进这屋子,瞬间来了精神,容光焕发,一把将苟栋往屋中的桌子上一推,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背对着牢头许广汉。
“牢头大哥,你要作甚?”
苟栋皱着眉头不解道。
“小子,你连大狱的规矩都不懂,今天许大爷就教教你!”
牢头许广汉命令苟栋不许动,先是扒去了苟栋的上衣,在其身上摸索。
“许大爷,您这是……………………………”
苟栋一想不对,又喊道:“您不会是喜欢男人?”
“闭嘴别说话!要是再动一下,许大爷先杀了你,就说是死囚杀的!”
苟栋被牢头许广汉这么一吓唬,忍住牢头许广汉的淫荡之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心中期盼许广汉不是个兔爷。
“小兔崽子细皮嫩肉的,以前是少爷?”
牢头许广汉试探问道。
“不是少爷,更不是兔爷,更不是同性恋啊!”
“哪跟哪啊,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同性恋,再胡说一刀杀了你!”
牢头许广汉见苟栋上半身什么都没有,于是看向了下半身,猛地脱去了苟栋的裤子,露出了亵裤。
“别动!老子让你别动!”
牢头许广汉蹲下身子在苟栋下半身开始摸索,先从开花的屁股往下摸,再到两腿中间,顺着大腿再摸到小腿,然后脱了苟栋鞋袜。
“呵!真他娘的臭!”
牢头许广汉忍住苟栋脚底发出的如鲨鱼死在海上七八天的那种恶臭,检查了鞋袜后,赶紧给苟栋穿上,随后盯着苟栋的屁股自言自语:“没理由啊!”
苟栋也感觉到了自己屁股被人认真的盯着看着把玩着,吓得裆部一紧。
“许大爷看了你的文书,小小年纪就是江洋大盗,向你们这种亡命之徒一般都会藏在这里!”
“哎哟!”
牢头许广汉没有放弃,他当牢头二十多年,什么犯人没见过,今天居然邪了门了,遇到这么个人,现在唯一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苟栋的菊花了,对着苟栋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一声凉风吹过苟栋那未曾绽放的菊花,苟栋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不能再紧张,没想到临死之际还要男人给羞辱,这可羞死了苟栋的十八代祖宗。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老不正经!你个老同性恋!你个老腚眼!”
“你懂个什么?你最好别叫,越叫老子越兴奋,指不定东西就藏在这里了!”
牢头许广汉盯着苟栋精致的菊花,一手轻轻抚摸苟栋的屁股,一手探寻入菊心。
“没想到我苟栋英明一世,未曾碰过女人,二十多年的老处男,却先让男人开了苞了,天呐!祖先啊!我对不起你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准这样能取悦牢头,以后能在监狱里混的好些,苟栋哭丧着脸闭上眼睛对着牢头许广汉喊道:“你温柔点,这是苟爷的第一次!”
“他娘的,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说,一个大子都没有!还他娘的害的老子的手沾了一手地屎!你小子等着,不孝敬许大爷,许大爷让天天挨打!”
牢头许广汉羊肉没吃到,空惹一身骚,何止是骚,简直就是恶臭,一脸嫌弃的不断摇头。
“来人,把这小子带回死囚牢,记住,是关押亡命徒的那种死囚牢!”
牢头许广汉翻脸比翻书还快,恶狠狠地怒视苟栋,苟栋一边穿裤子一边思考:原来这老不死的是从我身上找值钱的东西呢,吓死苟爷了,这处男的身子算是保住了!至少死后黄泉之下见到先祖也有个交代,不至于羞死个先人。
待苟栋穿好亵裤衣服,护住自己屁股,被狱吏押入死囚牢之中。
甫一进去死囚牢之中,一间充满恶臭且肮脏不堪到处都是屎尿的小房间内,足足住下了九个人,各个身穿红色囚服,都是待斩之人。
“他娘的,这是猪圈还是茅坑,臭死苟爷了!”
苟栋心里暗骂道,看着那些趴在草堆上横七竖八呼呼大睡的死囚,苟栋都难以找到落脚的地方,更别说睡觉了。
“牢头有交代,要把你锁到尿桶旁边,哈哈哈哈!都给老子让开!”
狱吏胡乱踢打,那些躺在地上的死囚见怪不怪,习惯性的往两边一滚,让出一条路来,狱吏一把将苟栋推到尿桶旁边,锁了起来。
“狱吏大哥,咱好商量不是,咱苟爷也是个体面人,这尿桶腥臊难闻,恶臭熏天,能不能绕我一次,绕我一次啊!”
苟栋捏着鼻子陪笑道。
“你小子身上分文没有,还想让我偷偷照顾你?门都没有。
你小子也真是的,蹲大狱也不找人来疏通疏通,我等得不到好处,还有你小子好受?
你在刑腰斩之前,就跟着尿桶为伴了,哈哈哈哈!”
狱吏嗤笑道,管也不管苟栋,直接让其与尿桶锁在一处,可怜至极。
咔嗤!
死囚牢门一关,狱吏可怜又得意的看了一眼苟栋,随即消失在死囚牢附近。
“他娘的,这让苟爷咋睡觉,这死都不能体体面面的去死么?”
苟栋正在低头自怨自艾,忽的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九个睡的正香的死囚居然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跟前,恶狠狠地盯着他打量。
“小子哪里人?”
为首的一个壮汉捋着胡子道。
“大哥,大哥,小弟是长安人氏,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坐下来说嘛………………………………”
苟栋赶紧站起,一手抱着尿桶一手去拉扯九名死囚的胳膊套近乎,可处处吃瘪,纷纷挣脱开了他的手臂,使的苟栋尴尬不已。
“谁他娘的跟你是兄弟,你家是有钱人还是穷人?”
为首的死囚眯着眼睛盯着苟栋表情问道。
“这话何意?我该是说我是穷人呢还是说我是有钱人呢?看牢头和狱吏的态度,我赌一把就说我是有钱人!”
苟栋心思这么一琢磨,立马道:“各位好汉,各位大哥,我乃长安附近富户之子,不知各位大哥问我这个干嘛?”
苟栋刚一说完,九名死囚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窃喜。
“你小子可知道这牢狱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新来的人都要被老囚犯毒打一顿,这叫做见面礼!”
苟栋一听,看他们的架势似乎要把自己打上一顿立威,可迟迟不动手,又问了自己是不是有钱人,故而苟栋心中了然:苟爷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各位大哥不会是给兄弟我见面礼吧?”
“正是!”
众囚犯摩拳擦掌道。
“欸,各位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此举不妥啊!”
“有何不妥?”
众死囚问道。
“各位大哥试想,我家中人来看我,若是看到我浑身是伤,定然疏通关系让我换个牢房,若是看到我过的还不错,到那时,咱们整个囚牢还不跟着一起沾光,时不时带着好吃的来看望我,同时家父为了感激各位大哥对我的照顾,定然赠予钱财,所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我若无事,大家一起跟着吃酒喝肉,我若有事,各位大哥不仅打我费一把子力气,而且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兄弟也想给各位大哥一份见面礼,只不过要等我家人来探监,不知各位大哥以为如何?”
“这……………………………………”
“任大哥,似乎有些道理。”
“这小子可真能说啊,说的我都心动了!”
众死囚在听完苟栋的话后,你一言我一语,苟栋三言两语就说的他们心动不已。
“静一静,静一静,都他娘的给我安静!”
为首的死囚任大哥立刻控制住局面,对着苟栋狞笑道:“好小子,我们哥几个就信了你说的,刚才从狱吏嘴里感觉你小子是个穷光蛋,没想到这么有钱。
好,你这顿打先记着,若是几日内,我等见不到好处,你小子一一天一顿打!哼!”
为首的死囚说完后,众囚犯瞪了一眼苟栋后,再度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后怕的苟栋直摸胸口,一身冷汗。
“多亏苟爷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要不然这一顿好打啊,可是苟爷去哪里找什么有钱人来看我啊,哎,这一个瞎话编出去,千万个瞎话要来圆啊,得过且过吧,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死囚牢太少,囚犯又太多,苟栋无落脚之地,只能抱着尿桶坐在死牢门口,此刻,玉蝉斜照,濯濯月光撒入牢房,苟栋黯然神伤,如果当初他没有跟崔老六来长安,或许他还在陇县继续当他的无赖地痞,可事已至此,已然没有回头的余地,寂寞,孤独,害怕,惆怅,苟栋自怜自艾,长吁短叹。
一个时辰过去,一天里经历太多的苟栋,脑袋开始小鸡啄米,不住打瞌睡,想要躺下,背后都是众死囚的脚,只能身体蜷缩,抱着双腿眯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