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突然哭什么?”
“老祖宗,小的要是知道他是公公的仇人,小的就不会轻易让他那么死了,老祖宗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让他死的太容易了,坏了老祖宗的好事,请老祖宗惩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东西机灵的紧啊!老祖宗好喜欢你啊!怎么会惩罚你呢,不但不惩罚,反而有赏赐!”
“哎呀,老祖宗,小的杀了公公的仇人,公公不杀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怎么还敢要求赏赐呢?”
“行了,小东西,你可真是招人喜欢啊,嘴上像是抹了蜜一样,虽然老祖宗我不能亲手杀了他,但你小子替老祖宗出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老祖宗看你如此机灵,身边正好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怎么样愿不愿意待在本公公的身边啊?”
老祖宗风轻云淡地试探道。
“什么?待在你个死太监的身边?都说皇宫里除了皇上、护尉外,都是太监,你的意思让苟爷当太监?亏你想的出来,苟爷还没碰过女人呢!”
苟栋心里暗骂这老太监阴损的很,怪不得断子绝孙,可他不能发作,反而表现的更卖力了,顺着老太监的声音,使劲往老太监那边蠕动过去,将自己的脸贴在老太监的脚下使劲蹭,激动喊道:“老祖宗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跟着老祖宗,保证你以后好处不断,那些什么王侯将相,不但要看皇上的脸色,也要看你的脸色,这是多大的福分啊!”
“就算是当了皇帝,苟爷都被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笑!”
苟栋听后赶紧将话锋一变,哭喊道:“小的可能没这个福分伺候老祖宗了!”
“这是何意?”
随后苟栋将自己的事情胡说八道添油加醋的乱编一通。
“喔,原来如此,这事不打紧,你且先回去,老祖宗给你想办法,不出几日,定能让你回到老祖宗的身边!”
“啊?”
苟栋吃了一大惊,这老太监没有说疯话吧,他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怎么不信?老祖宗可是伺候过武皇帝的人,王公大臣、后宫嫔妃,就是当今皇上,霍光相爷也要给老祖宗几分面子,莫说让你出来,就是让你做官都不是问题!”
“什么?那苟爷岂不是真的就要当太监了?不可!不可啊!”
苟栋急了,没想到自己拍马屁屁到人家腚眼里了,不仅是舒服到姥姥家了,简直就是舒服到舅舅家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要是当了太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啊,苟栋悔恨不已,抖机灵抖的全是假机灵。
“谢谢老祖宗栽培!谢谢老祖宗栽培!小的感激不尽,感恩戴德啊!替我全家谢谢老祖宗!”
“死太监!死太监!你他娘的缺大德了,我咒你不得好死,替我全家问候你全家啊!”
苟栋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可是碍于眼下形势,他必须继续演下去,要不然根本走不出皇宫就让这阴毒的老太监杀了。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东西不要再奉承老祖宗了,行了,你先回去,等老祖宗的消息!恩?”
老太监给小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拖着苟栋就往门外走。
“哎哟,苟爷的脑袋!”
小太监蛮横的很,估计在气他夺了在老太监跟前的恩宠吧,不管苟栋是何动作,直接将他拖行,使其脑袋故意撞在门槛上。
出了太监窝,小太监并没有给苟栋松绑,也没有摘去头上盖的那层布,而是继续堵住苟栋的嘴巴。
“这是老祖宗赏你的金子,收好了你!”
小太监往苟栋怀中塞了一锭金子,随即找了几个护尉,送苟栋回皇宫了。
“老祖宗,小的送他出宫了,并且赏了一锭金子!”
小太监甫一回到房间,就看到老祖宗阴沉个脸,目光毒辣,一句话也说,跟刚才比,简直判若两人。
“办的不错,那小子油嘴滑舌、狡猾机灵,倒是个当太监的料,可他说的话老祖宗不能全信,你立刻派人暗中盯着,然后像监狱中打听,那个刘病已是不是真的死了,老祖宗觉得这事没这么巧合,若是真的,还则罢了,若是假的,老祖宗不想看到一个活口!
刚才故意跟他好好说话,还赏赐给他东西,目的就是为了使其麻痹大意,放松警惕,不至于打草惊蛇,给他们制造假象,以为咱们信了他的鬼话,不再去寻那个刘病已。
如果最近长安监狱内部大动干戈,说明那刘病已没有死,反而被转移了出去,如果跟往常一样,你更要打听清楚,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病已就在长安监狱内,他刘病已好坏是武皇帝血脉,苟活了十几年,隐姓埋名,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死了,老祖宗更不是这么容易好对付的,老祖宗想要杀的人哪个能活?”
老太监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目光阴毒,口气狠辣无比,吓的那小太监一哆嗦,随后赶紧跪安。
“诺,小的这就是去办!”
小太监一走,老太监看着手中的符节阴冷道:“你刘据一门,必须全死,怪不得我了!”
回到长安监狱,已然是夜色阑珊,群星点点。
“苟爷我又杀回来了!”
苟栋看着熟悉无比的监狱简直就像是回家,看看监狱外的人和事,真就如当初崔老六所说的那样,长安,龙潭虎穴,暗藏汹涌,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看看眼前的监狱,不知道有多温馨,有多安全呢。
“当太监是不可能当太监的,这辈子不可能当太监的,做生意又不会,就是混日子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进监狱感觉就像是回家一样,进了里面去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里面的!”
苟栋回头看了一眼犹如一头睡着的凶兽般长安城,再看看眼前的监狱,庆幸自己当初是进了长安监狱,要不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横尸呢。
“看什么呢?狗东西,快过来,邴吉大人找你!”
牢头许广汉看着盯着监狱大门傻笑的苟栋,赶紧将其往正厅领去。
“你小子没死?”
“苟爷是什么人?能死?笑话!”
“小子别说大话,一会儿见到邴吉大人如实道来!”
“行了,你老小子别废话了!”
牢头许广汉和苟栋甫一进去监狱正厅,牢头许广汉交代所有在附近的狱吏全部退出十丈之外。
“苟栋?你还活着?”
邴吉大人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苟栋居然能从老太监苏文手里活着出来,对于苟栋的经历着实好奇。
“邴吉大人,苟爷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苟栋也不下跪,径直做到邴吉大人旁边的椅子上,端起一碗茶也不管旁人如何看他,就喝了起来。
“臭小子,你把你进宫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许骗我!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哼!”
邴吉大人斜着眼睛威胁道。
“事情是这样的苟爷我…………………………”
苟栋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当然其中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如何机敏,如何勇敢,如何对答如流的。
“啧!啧!啧!,你小子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弄臣啊!哈哈哈哈!”
邴吉大人听完后捋着胡子大笑,对于苟栋的应变能力啧啧称奇,那老太监苏文本就是个极狡猾的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地痞一般的小人居然比他还狡猾奸诈,邴吉大人是哭笑不得啊,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你好聪明啊!”
苟栋说完,偏室走出二人,正是公子刘病已和许君平,尤其是公子刘病已,对苟栋的灵活应变敬佩不已,这要是换做他,早就死了九回了。
“那是,虽然苟爷没读过书吧,但是苟爷可你聪明多了!”
苟栋白了那公子刘病已一眼,平日里都是公子刘病已瞧不上苟栋,而如今呢,苟栋救了公子刘病已的命,这份恩情大于天,公子刘病已欠苟栋一个人情,苟栋自然有资本瞧不上公子刘病已了。
“在下佩服!佩服!同时感谢苟兄弟的救命之恩!谢了!”
说罢公子刘病已给苟栋施了一大礼,苟栋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仍旧觉得他是一个绣花枕头,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老太监为啥非要害你啊?”
苟栋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整个问题瞬间令邴吉大人、牢头许广汉、公子刘病已、许君平紧张不已,眼神闪烁不定,不好直接回道。
“切,看你们一个个心虚的,不想告诉就直说,苟爷还不问了!”
苟栋看着就连老成持重的邴吉大人都紧张的不行,就知道公子刘病已绝非是对外所说他的侄子那么简单。
可是刚逃出虎口的苟栋又进了狼窝,他明白一个道理,竟然公子刘病已的身份如此重要,那就要做到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要不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