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那温柔且妖娆的声音传入苟栋的耳边,苟栋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地推开门,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刚一进门,苟栋就看到今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常骚不常德夫人正在一盏一盏的熄灭飞鹤铜灯。
“今天可别有一番风味啊!”
汉服长裙,尽显柔美,与往日的诱惑或者说是风骚不同,若不回想往日的浪荡行为,简直就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苟栋傻愣愣的看着心中的美人,这些天,常德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苟栋今番终于得见,心跳的那个快啊!
“皇帝在此,还不赶紧跪下!”
常德夫人威喝一声,苟栋才回过神来,这才知道皇帝就在里面,赶紧跪下磕头,三呼万岁。
“哈哈哈哈!”
常德夫人在熄灭最后一盏飞鹤铜灯的时候,放声大笑。
“恩?”
苟栋稍有疑惑,刚一抬头偷看,常德夫人的脚就抵在苟栋下巴处。
“难道说?”
苟栋是又惊又喜又怕。
“没错,皇帝今晚不会来了。”
常德夫人又暴露出本性,一脸风骚地说道。
“真的?”
苟栋喜出望外,可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还是那句话,你想死,我也不想死!我的情郎,你还愣着干嘛?”
常德夫人边说边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苟栋的下巴。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苟栋跪在地上脱去常德夫人的鞋,然后看着那只小巧的充满香味的脚。
“哈哈哈哈!你坏死了!”
常德夫人这一次对待苟栋比上一次不同,口喊情郎,心中亦是把他当做情郎,挣脱开苟栋的双手,往里面的寝室跑去。
“哎呀,你还挺会玩,苟爷豁出去了,这种感觉我无法抗拒,即便明知是死!”
苟栋腿也不疼了,身形奇快,在后面欢快追着常德夫人。
“你小心点!”
苟栋往床上扑时,扑了个空,膝盖撞到了床沿,躺在床上抱着撞到的地方搓揉,嘴里不停喊疼,常德夫人关心地侧跪在苟栋身边,就是像是伺候天子刘贺那样,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苟栋疼痛的地方。
“过来吧你!”
苟栋突然伸手将常德夫人抱在怀中,准备亲吻。
“等等!你不怕死吗?”
常德夫人手指抵在苟栋嘴前,认真地问道。
“不怕!不怕!原本我以为我会怕死,可你知道吗?这些天你看都不看我,理都不理我,我好难受啊!真的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莫名的想起你,一直劝自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今天就算是天子来了,我也不怕!”
苟栋捧着常德夫人脸激动地回应道。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常德夫人眉头紧蹙,含情脉脉,如普通女子一般,玉腮绯红,低头羞涩,就连说话都比平日温柔。
“骗你就让我天五雷轰不得好死生儿子………………”
苟栋也感觉到常德夫人异于平日的样子,可能眼前的常德夫人才是她真正的自己吧。
“够了!够了!我信你!”
常德夫人用手挡住苟栋的嘴,随后闭上眼睛深情地吻了上去,苟栋还没有抵抗,就已经放弃,二人拥吻着躺在床榻之上,苟栋轻轻地一件一件的剥去常德夫人的衣衫。
“情郎,温柔点!”
常德夫人躺在床上毕竟双眼,等到苟栋宠幸,这一次常德夫人再也没有把苟栋幻想成天子刘贺,苟栋也没有把常德夫人幻想成东方俪,只是他们二人,简简单单的他们二人,心无杂念,一个激烈的去爱,一个温柔的配合。
常德宫旁的密室内。
天子刘贺自信地坐在龙椅之上,台阶下左右两边是封百里和若水公子。
“陛下,你当真如此急于求成吗?”
若水公子质问道。
“天子只能发威,不能受辱!”
天子刘贺霸气回道。
体越来越不好,然后赌博的时候,直接咳出了血,而后为了给刘病已治病冲喜,刘病已和许君平大婚,苟栋送了两只小金狗,洞房当晚,刘病已吐血不止,被送到掖庭看病,有了上次的经验,苟栋技艺娴熟,爱上了这种感觉,隐约感觉到自己爱上了常德夫人。
一晚上办完事,苟栋正“你真要这么做吗?”
若水公子斜视道。
“必然!寡人成竹在胸,大势不可违!此乃天命!”
天子刘贺极其自信,根本不把之前视为左膀右臂地若水公子放在眼里,觉得此刻有他无他都一样。
“既然陛下一意孤行,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仆臣已经帮陛下夺得皇位,再无可用之处,今日起,仆臣不再回来烦扰陛下!”
若水公子起身失望的准备离开。
“哼!若水,你看了,没有你,寡人一样能夺回皇权!”
天子刘贺瞪了若水公子一眼,再不看他。
“陛下,不可啊,咱们不能没有若水公子啊!”
封百里急忙起身劝谏道。
“封大人,你们好好保重,大汉的天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的!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本公子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们没有我,能不能将这浑浊大汉搅的朗朗乾坤!告辞!不用送!”
若水公子拱手告别,再不多言。
“滚!”
天子刘贺举起佩剑一剑将身前龙案斩为两段。
若水公子大步退出,封百里想要劝若水公子留下,可被若水公子一把推开。
待若水公子一走,封百里跪在天子刘贺身前问道:“陛下,你这是为何啊?若水公子之才,咱们都是见过的,你为何要舍弃他啊?”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仗着有点下三滥的计谋对寡人什么态度?恩?什么态度?寡人还是他的主公吗?难道全天下,寡人只是这皇宫的皇帝吗?出了皇宫寡人什么都不是吗?连自己人都寡人这个态度,留他何用!”
天子刘贺咬着牙回道。
“但凡有才之人,必然恃才傲物,陛下您这是知道的啊!”
“哼!南大营中尉程魁已经发誓效忠寡人,北大营中尉王文治也在门外,就差皇宫卫尉一人,朕便可发动政变,此时咱们也用不到若水了,对了,派人紧盯着他,若是露出出卖我们的迹象,杀之!”
天子刘贺发狠道。
“哎,罢了,陛下您是天子,我们又不是,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封百里叹着气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北大营中尉王文治请进来于朕商议!”
天子刘贺急道。
“是,仆臣这就去请北大营中尉王文治进来!”
在若水公子走后,一个身穿太监宫服的虬髯大汉走了进来。
水面没有波澜,只有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常德夫人就是那朵莲花,在苟栋的心里悄悄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次的春宵是苟栋今生难以忘怀的一个夜晚,第一次是那么的勉强,第二次却如此的和谐,宛如分开许久的夫妻,相聚,缠绵。
而常德夫人也彻底打开心扉,感情不是说有就有,可肉体的愉悦将二人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我走了!”
苟栋不舍告别,没有催促,没有伤感,只是情人之间的话别。
常德夫人什么都没有说,依偎在苟栋肩头搀扶着送别。
汉白玉花纹栏杆之上,常德夫人目送苟栋一步一步地离开,在苟栋彻底消失后,常德夫人找人搬来梯子,坐在了常德宫宫檐之上,翘首盼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孤月零星,一美人望着无边苍穹唱起了诗经,她原本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爱情,可她不能,这就是在权利漩涡中女人的悲惨,爱上了一个自己根本不会爱上的男人。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美人仰望着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凄然一笑。
“我也曾来过,不是吗!”
这一次的温存,让苟栋的心里彻底有了常德夫人,不再把她看作高高在上皇帝的女人,而是自己的妻子,或者是情人,孤独的苟栋太需要一个女人来融化的他心了,而常德夫人出现了,苟栋也彻底改变了对常德夫人的看法和印象,只要一低头思念,尽是甜蜜的回忆。
苟栋如沐春风,肆意奔跑,他突然之间又不想出宫了,就愿意这样陪伴常德夫人一辈子,男人爱上一个人时,就是这么傻,明知不可能,还要努力的去幻想。
之后日子里,每逢苟栋去陪天子刘贺赌钱,常德夫人不再是极尽诱惑或者是冷言旁观,而是默默地注视,深情的观望,苟栋一笑,她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越看越习惯,一日不看,如隔三秋。
三天后,到了刘病已大婚的日子,除了个别掖庭中的皇子皇孙参加之外,几乎没有人外人,而婚礼的场地就在牢头许广汉家中许君平的闺房。
“病已啊,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苟栋带着叔达孟和道友宁以及监视苟栋的四名禁军从屋外走来。
“狗东西,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许君平搀扶着几乎脱相孱弱不堪的刘病已笑道。
“哪能啊!开眼吧你们!”
苟栋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两个黄金小狗,重也不重,估摸着也就几两左右。
“哪有人大婚送这东西的!”
许君平的娘亲一脸嫌弃道。
“娘啊,你不知道,狗东西能大方地给个纯金的东西估计已经肉疼的要死,别的可不敢奢求啊!”
许君平和刘病已倒也不客气,直接将一只黄金小公狗待在了刘病已的脖子上,再将那只黄金小母狗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由于刘病已长期服食巴豆粉,精力有限,没有挨个敬宾客喜酒,就当许君平一个人挨个敬了一圈。
“刘公子,恭喜了!”
简陋的喜宴之中,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有事没事?”
苟栋一看来者正是令他十分讨厌的若水公子以及仆人达日阿赤,一脸欢笑的邴吉大人瞬间也拉下脸来,站起身皱着眉头,担心他来搅了喜宴。
“本公子为何不能来?我特来给刘公子道喜,并且送上贺礼!”
若水公子一歪头,仆人达日阿赤拿着一个精美的黑红色木盒叫到一直咳嗽不能说话的刘病已手里。
“你能安什么好心?还会送礼?”
苟栋赶紧走到刘病已身边替他打开木盒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写着字的帛。
“这上面写的啥?”
苟栋好奇道。
说也奇怪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人认识熟悉却又认不出来的字:盒,口中加了一点。
“若水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邴吉大人不解道。
“只要刘兄懂了就好!哈哈哈哈!”
若水公子彷若无人的狂笑道。
刘病已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苟栋气不过,这可是好兄弟的婚宴,啥都不给就算了,还来取笑,抓起木盒子就要往若水公子脸上砸。
“苟………………礼物我…………手下了,送客!”
刘病已抬起手抓住那个木盒死活不让苟栋咋出去,而后抢过来放了起来。
“滚!”
苟栋气愤不过,今天又是刘病已的大喜之日,不易动粗,指着招人不喜的若水公子怒骂一声。
“告辞!”
若水公子摇着扇子大笑而去。
“什么东西!”
苟栋对着若水公子刚才站的地方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回头一看,刘病已翻着白眼身体不停抽搐。
“快扶他进洞房休息吧!”
邴吉大人着急不行,最忧愁的就是牢头许广汉和许广汉之妻,二人本想着把许君平嫁过去,也不图啥大富大贵,可刘病已这个半死不活病恹恹地样子,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女儿到时候还要守活寡,不禁偷偷地抹起眼泪来。
“各位宾客,恕刘某招待不周,现行歇息去了。”
刘病已强撑着一口气,被苟栋和许君平扶入洞房,临走前将那个木盒悄悄带走。
“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病已躺在床上将那张帛书翻来覆去地观看,就是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