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人是鬼?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的?”傅堂听到声音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头,将手中的武器牛大腿骨立于胸前,不知如何是好,自上山以后这是他见过除了师父之外的第二个男人,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人。
“哈哈!臭小子,我知道你,傅堂对吧!”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人是鬼?”傅堂大惊失色,心里更加害怕了,自从他小时候从洛阳到这里,只有师父一人知道他现在的名字。
“臭小子,你见过鬼在白天出来的么?”中年男子朝着傅堂往前走了几步,故意吓一吓傅堂,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别过来!”傅堂拿起武器耍了几招无极剑法,阻止中年男子靠近他,收拾低头看了一下,那男人身后确有人影,看来确实是人,只是这男人的脸色实在是吓人。
“臭小子,你是康承业的儿子康继业,对不对?”中年男人故意试探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你想对我干啥么?”傅堂惊恐万状,怛然失色,这天下知道他真名的只有几个人,而眼前的人并不是那几个人,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想干什么呢?难道是来杀我的?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中年男子大声笑了起来,被他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少年逗笑了。
“你是不是来杀我的?”傅堂战战兢兢地问道,手中的武器握的更紧了。
“我杀你?哈哈!我杀你?”中年男子笑不可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咳!咳!”男子笑的咳嗽了几声,“你个傻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你也配让我杀?”中年男子正色道,“说我是鬼,你呢?多少年没洗澡了?披头散发,跟个狗熊一样!”
“你……”傅堂被说的有些难堪,不知怎么回答,左顾右盼,好不难受。
“唐门门主,进来吧!不要在调戏老儿的傻徒弟了!”从山洞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间整个山鸦雀无声,惊起了山中的阵阵飞鸟。
“傅堂,带唐门门主进来!”又一声洪钟巨响,听的傅堂头晕目眩。
“傻小子!楞什么呢?还不带我进去?”唐门门主调侃道。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傅堂不依不饶地追问。
“哎呀!我说你这小子咋这么倔?在这山外面,像你这般对我说话的坟头的草都五丈高了!”唐门门主被这个傻小子搞得有些烦躁,心中却有不解“想他张承业当年是何等的人物?怎么会生出这般蠢笨的儿子呢”,他跟傅堂对视了一眼,傅堂眼神中的执着让他想起了那个扶大厦于将倾的人张承业,“好吧,傻小子!是你师父告诉我!行了吧带我进去”唐门门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傅堂听到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跟我来吧!”他对唐门门主还是有些不放心,武器还是在手中紧握。傅堂进入山洞前从洞口旁边的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堆上拿起一把火把,鱼贯而入,唐门门主紧随在傅堂的后面,进了山洞,穿过一个狭窄的小道,径直走出十米,猛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整个山洞的内部映入眼帘。
这山洞分为三部分,最大的空地足足能容下二十人之多,旁边是个小洞,有张石床,上面铺满杂草,是傅堂睡觉的地方,最边上有个走廊,向前走去逐渐有了光亮,顺着光走上十米,到了正方形的洞室正中,洞顶有个磨盘般大的天山洞眼,外面的阳光正好射入,照亮整个洞室,洞眼之下,是一面石墙,墙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老者地尽其利,不多不少的放十几本书,平日都是让傅堂看的。石墙两边长满了爬山虎,都是从洞眼外面往里面长得,天长日久,长了有几十米长了。
石墙下面,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老者前面是一方玄武乌木脚桌案,桌案上是一座龙盘山香炉,炉中有烟袅袅,檀香之气缭绕在老者周围。
“你来了!”老者睁开了眼睛,看着傅堂和唐门门主。
“王叔,你我十年之约,今天特来赴会!不敢践约!”唐门门主甚是恭敬,施以大礼。
“别叫我王叔,我早年就放弃王位,投身道门,游历人间,朝廷又被奸臣篡位,江山社稷沦入他人之手,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靖王了!更不是你的王叔”老者的口气似乎有些生气。
“这……”唐门门主有些迟疑,心有不甘,“王叔,难道你不想恢复我大唐的江山么?凭借我现在的势力,您的武功和能力,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还我李氏当年荣耀!”唐门门主一口气说完,生怕老者打断。
“够了十年前我叫你来这里赴约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老者生气地喊道,“再说一次叫我李天玄也好,叫我李道士也好,叫我老头也好,就是不要叫我王叔,我已经斩断红尘,了无牵挂,世间一切都不能烦我!你也不能!李世心”老者站了起来,怒视着唐门门主李世心!站在一旁的傅堂这才知道,喊了十几年的师父叫李天玄,唐门门主叫李世心,两人都是前朝李氏的皇亲国戚。
“您老莫怒!是侄子失礼了!”李世心赶紧连忙鞠躬,“那今天叫我来赴约的目的是?”李世心赶紧转移话题,他心里知道他不是因为李天玄是他的王叔才尊敬他的,而是李天玄的武功和智谋,如能利用他,自己心中的霸业可成,今天李天玄已经跟他摆明态度,看来只好作罢。
“奇怪!昨晚还和我赛跑呢!”傅堂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和狼王赛跑,狼王下的十几只公狼为了给狼王助威,狼啸之声响彻山谷,惊天动地,甚是壮观,“对了,我去找找别的公狼吧!”傅堂以狼洞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内,竟然没有一头公狼。
“哎!连狼王都不想见我了!”傅堂满头大汗,锤头丧气地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想不到跟大黑和狼王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哎”傅堂叹息几声,迷茫地看着树林深处,脑袋里回忆和大黑、狼王在一起玩耍的画面。
“嗖”一声,一颗豌豆般大小的果核打在了正在发呆的傅堂的脸上,傅堂抬头一看,距地面十几米的树冠之上,一只金丝猕猴抓着树枝荡来荡去。
“大胆猴头!上次收拾完你,今天又来讨打?”傅堂站起身来,抬起头,故做生气地骂道。
“嗖”又一声,金丝猕猴从嘴里吐出一个果核,不偏不倚地打在傅堂的额头上。
“大黄,你再惹我,小心把你的毛全拔了”傅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金丝猕猴。
“嗖”再一声,金丝猕猴从嘴里吐出果核,打在他的鼻子上,“好痛啊!”傅堂捂着鼻子疼的叫了起来,金丝猕猴见状,抓着树枝上蹿下跳,发出“哦哦”的叫声,似乎在嘲笑傅堂。
“嘿!你这泼皮猴子,有本事再吐我一下试试?”傅堂摩拳擦掌,装出一副要爬到树上去抓猴子的样子。
“嗖”一声,从金丝猕猴嘴里吐出的果核被傅堂轻松地躲了过去,“我就知道你还要来!上次你偷吃我师父从山下买来的水果的帐和今天的帐一起跟你算了”傅堂抱着树干就往上爬,金丝猕猴看见傅堂慢慢地爬了上来,也不害怕,抓耳挠腮,把嘴里藏着的剩下的果核一并吐在了傅堂的背上。
“你别动!大黄,看我今天不把你的毛扒光!”傅堂边爬别说,眼见就要爬到金丝猕猴坐着的地方,金丝猕猴身子往下一探,一臂抓树枝,整个身子飘在空中,另一臂打在了傅堂的脑袋上,随着惯性,跳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整个身子晃来晃去,一只爪子放在嘴前吹气,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这泼猴,我今天跟你没完!”傅堂松开双手双脚,从树上飘落下,稳健的站在地上。
“有本事你别跑,你个遭瘟的猴子!”傅堂在另一棵树下叫骂,准备爬上去抓金丝猕猴,猴子又荡到另一棵树上,傅堂跑到另一棵树下,猴子又荡到更远的一棵树上,就这样,金丝猕猴一只在树林间荡来荡去,傅堂在下面一直紧追着树上的猴子,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他在这片山里最后的愉快时光了,不管多累,也要顺着心意走。
就这样,一猴一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追逐嬉戏打闹了半个时辰。
“哎呀,累死我了!不追了!不追了!”傅堂瘫坐在树下,望着树上的金丝猕猴,猴子估计也玩累了,坐在树枝上喘着大气。
“大黄!今天以后咱们就见不到了!”傅堂失落的说了出来,“你、大黑、狼王要好好的活着,以后我再来看你们!”傅堂眼角湿润了,心情十分难过。
“喔!喔!喔!”树上原本安静休息的金丝猕猴急促的大叫起来,傅堂赶紧起身,只见金丝猕猴站在树枝上,指着远处,甚是不安。
“怎么了?大黄?”傅堂关心的问道。猴子大叫不停,一直指着一个方向,傅堂赶紧爬了上去,脚踩在一个粗壮的树干上,金丝猕猴伏在傅堂的背上,指着东南方向,傅堂定睛一望,隐约之见,看见五六个人在远处的空地上休息。
“嗯?”傅堂心中疑惑,“自我在这山里十几年,除了师父和今天见的唐门门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外人”傅堂本欲去近处看看,但又害怕,“今天大黑和狼群都不见了,会不会是这些人来山中打猎,猎杀我的大黑和狼群?”傅堂想到不见了的大黑和狼群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傅堂把金丝猕猴放在树上,一个燕子翻身就从树上跳了下去,慢慢地向那几个人靠近。
离山中空地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傅堂慢慢地爬了过去,躲在一处矮树之下。拨开树叶,傅堂看见八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子分成两组各抬着一个滑竿,上面没有坐人。黑衣人不远处的一个土坡上,坐着一个身着淡白轻衫的女子,只见这女子冰肌玉骨、皓齿明眸、杏脸桃腮,宛若他读过的佛经中飞天的样子,粉妆玉琢、国色天姿。
“她是仙女么?”傅堂看的如痴如醉,内心如江海翻腾,魂不守舍,他也不知是何种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如春江之水延绵不绝,又如梨花暴雨入心入肺。看着看着,傅堂一脸通红,竟低下头不敢看了,“这等女人,我这般粗鄙肮脏,看她便是侮辱了她”
正当傅堂沉浸在刚才的梦幻中时,“嗖”一声,一道黑影立在他的身旁,还没等他看到是谁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一把把他从后肩抓了起来,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飞了起来,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狠狠的扔在地上,傅堂一身惨叫,躺在地上揉着率先着地的左肩,转过身来,一道寒光落在自己的喉咙处。
“你是何人?为何在暗处观察我们?”开口说话的人是一身着灰黑青衫的男子,“站起来说话!”男子厉声喝道。傅堂慢慢爬起,才看见这男子的面貌,粗眉小眼,白皙双颊,不能称为美男,也可以说是仪表堂堂了。傅堂跟眼前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才发现男子的眼瞳是淡黄色的,像是西域胡人,只是一身穿着,是中原人士打扮。
“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傅堂第一眼见他就不喜欢他,正如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一样,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而从他心里就反感这个人。
“好啊!还嘴硬!是吧!不说就要死!”男子眼睛露出杀气,将横在傅堂喉咙前的剑,往后一提,便要刺去。
“住手!”傅堂所见之白衣仙女从男子身后走来,见到男子要杀傅堂连忙喝止,“敬瑭师兄,手下留情!我来问他”,白衣女子站在傅堂和师兄中间。
“这位先生,我师兄多有得罪!请多多见谅!”白衣女子轻声细语,如高山流水之音,令人陶醉。女子又向前一步,身上的香气直扑傅堂的鼻子,鼻息之见,仿佛置身花圃之中。傅堂一看是刚才偷看的那个年轻女子,赶紧害羞的低下头,顿时羞红了脸,原本污黑的脸此刻又黑又红,犹如关公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