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照着镜子。

本以为这么问会触及赵千婉的痛处，毕竟她和苏良好像没有结果。

谁料赵千婉答得果断：“当然不喜欢，我的眼里只有修炼。况且他是青丘狐妖，能修成正果的那种。最讨厌的是，我打不过他！”

江乘月：“……”

江乘月讶异道：“你的功法……好像不是什么正道吧？”

赵千婉紫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嗳，我讲个笑话，我有魔尊的力量！所以，我修炼不了正道，只能修邪道。你信吗？”

“这就是你修邪道的理由？”江乘月微笑道。

“也不全是。”赵千婉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脸上没了笑容，“反正，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死后被关进地狱三百年…唉…那时候还差点以为自己不会有投胎的机会了，幸好还是提前留了一手。”

赵千婉轻轻勾唇，没再把这个话题说下去。

江乘月听到电话响起的声音，不由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千婉道：“或许，这个幻境就是磨炼我们的心性。”

——我们？

江乘月没想纠结这个问题，她去接了电话。

“喂？”

“喂？是张若花女士的女儿吗？”

“是。”

“我是她的同事，她今天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现在人在友仁医院的急救室里，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对方没有提钱，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真的。

这是在幻境里，与现实还是有些差异的，现实中江乘月的母亲在她考上大学后就生病死了。

如她意料中的一样，哥哥和她到医院时，母亲已经不行了。

紧接着，自然就是母亲的葬礼。

幻境的葬礼倒与现实经历过的无异，江乘月静静地看着母亲的尸体被抬走，然后再见面就是在殡仪馆了。

她们母女的感情确实很淡，但几乎也没什么矛盾，确切的说，他们一家三口全是这样的。

但不知为何，看到亲人离世，江乘月心中莫名地抽痛。

她在母亲坟前送了一束花，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

她再度醒来时，已离开了幻境。

回想起来，她觉得这个幻境很和平，没有魑魅魍魉，没有打打杀杀，但是这个幻境和现实世界是何其相似。

或许正如赵千婉说的那样，这是为了锻炼她的心性。

但是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性似乎没有改变。

“月月，你与我果然是不一样的。”赵千婉忽然出声感慨。

“什么不一样？实力吗？”

“不止。我要是你，我要么把这幻境里的鬼全部杀光，要么直接离家出走，而你居然待了这么久。很有毅力。”赵千婉道。

赵千婉怕江乘月没听懂，又补充了一句：“你外冷内热，我外热内冷。”

江乘月听了，不由嘴角轻抽：外冷内热？真的吗？

“愿你将来无论身处何位，拥有多强大的力量，都能保持这份难能可贵的心性。”赵千婉忽然意味深长地说。

走着走着，江乘月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