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禄?!
听到这个名字,文歆儿愣住了,风十郎愣住了,就连周围一些认识文歆儿和韩禄的人,也愣住了。
文歆儿、韩禄、周双佳,三个人的故事在校园里被传了无数个版本,但无论版本的内容如何,故事的舆论导向如何,三人的关系都是很清晰明朗的。
而此时,吴悠悠指出韩禄跑进了一栋女生宿舍楼,这件事,就有些诡异了。
自从和周双佳确定关系后,韩禄在学校内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洁身自好”的姿态,这是从前和文歆儿在一起的时候所没有的。毕竟长得确实帅,和许多女生发生暧昧,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为了维持和周双佳的关系,吃上这口软饭,韩禄就跟禁欲了一样,不再和别的女生有过多来往。偏偏今晚,这样诡异的事件发生之时,韩禄却跑进了一栋女生宿舍楼。
“那栋宿舍楼,是几年级,哪个系的宿舍楼?”一个警察迅速找来宿舍管理员询问。
“那栋是工商管理学院的楼,里面全是商学院的学生,商学院是大系,有好几栋楼呢。”宿管阿姨知无不言,回答得那叫一个详细。
吴悠悠压低了声音,对着文歆儿道:“周双佳是经济管理专业,就是商学院的。”
“可是周双佳住的是A区吧?”文歆儿倒清楚,以周双佳的出身,不可能和普通学生一样,住在集体宿舍。而是和闵悟一样,住在个人公寓一样的A区宿舍当中。
但是说归说,文歆儿也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商学院都是周双佳的同学,如果韩禄和某个经济管理系或者类似专业的女生搞在了一起,被周双佳知道的可能性只有更大,没有更小。那么韩禄会跑进商学院的楼,就很奇怪了。
但是就算再奇怪,文歆儿也不好在吴悠悠面前说。说到底,吴悠悠不过是普通人,如果又被卷到灵异事件中来,真是太对不起吴悠悠了。
于是文歆儿和风十郎找了个借口各自离开,躲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事实上这样的地方不少,因为发生命案后,学生们不是躲在宿舍里,就是跑到了命案现场围观,别的地方,还真没几个人。
“周双佳,就是之前找到吴两帮助她夺舍的人吧?”风十郎其实并不怎么了解那段三角关系,他对周双佳的认知,一个是富家女,一个是要夺舍续命这两点。
“嗯,没错。她是韩禄的未婚妻。”文歆儿说道。
“可是夺舍仪式被我们阻止,吴两也被闵悟干掉了,这个周双佳应该死了才对。”风十郎道:“那这个韩禄跑去干嘛?缅怀亡妻?”
“不会的。”文歆儿道:“周双佳和闵悟一样住在A区的宿舍,如果韩禄真的要悼念亡妻,绝不会跑到那栋集体宿舍楼里去。”
想了想,文歆儿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另一个推论:“而且,以韩禄的为人,他绝不会做什么悼念亡妻之类的事。”
风十郎一愣:“你倒是了解他的为人。”
“他······之前是我男朋友。”文歆儿迟疑地告诉了风十郎,自己了解韩禄的原因。
“我怎么不知道?”风十郎好奇。
“你见到我那天,他刚好像周双佳求婚。”文歆儿解释。
“我见到你——”风十郎想了想,立刻回忆起来:“那他什么时候和你分手的。”
“其实,他从没和我提过分手。”文歆儿道:“那天的宴会,我还是和他一起去的,直到他向周双佳求婚,我才知道,原来我什么也不是。”
风十郎呆住了,他终于明白那天见到文歆儿的时候,文歆儿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了。
“真是渣男!”风十郎感慨。
“所以,以他的为人和性格,不可能悼念周双佳。而行事小心谨慎的他,也不会和商学院的女生搞在一起。”文歆儿总结。
“那他进去干嘛?”风十郎好奇。
“周双佳,或许有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跟班在那栋楼里?”文歆儿猜测。
“所以呢?”
“会不会是去拿周双佳的什么东西?”
“那也不会选今天啊!”风十郎否定了这个猜测。
没错,就算周双佳有什么值钱或者重要的东西,保管在商学院某个女生的手上,韩禄大可以别的时间去找那个女生。偏偏选择今天,那岂不是引人注目?
“那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文歆儿好奇。
“要是能找到这个叫韩禄的就好了。”风十郎叹气。
“我刚才有看到好几个警察封锁了那栋楼,进去搜了,现在还没出来。”文歆儿道。
“要不我们等等看?”风十郎问道。
“好。”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最终,当所有警察从宿舍楼中撤出的时候,他们表示根本没有找到韩禄。
更奇怪的是,整个校园里,都没有找到韩禄。而根据周末的登记表,韩禄是没有离校记录的。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们可以暂时锁定这个叫韩禄的。”一个老警对着年轻的小民警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神秘消失的学生,确实有些可疑。而且根据调出的记录,既没有离校登记,又没在校园里找到的学生不多。虽然有几个去网吧通宵或者去KTV的,但是清晨的时候都已经回来了。”
“那那个之前被怀疑的文歆儿,还有举报说看到韩禄跑进宿舍的吴悠悠呢?”小民警问道。
“基本排除嫌疑吧,但是保留观察一段时间。”老警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人家两个姑娘漂亮,想趁机占便宜啊!”
“没有没有!”小民警慌忙摆手,熬了一夜有些蜡黄的脸色,瞬间就红了。
等了半夜也没有结果,风十郎和文歆儿立刻直奔闵悟留下的屋子。
一回到屋子,风十郎立刻推开了了戒佛的门,不出意外,戒佛果然正在睡觉。
风十郎冲上前去,一把将戒佛拎了出来。此时的戒佛不过一个孩子的身材,被风十郎从被子里拎了出来,真是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你这是搞毛啊!”戒佛被从睡梦中惊醒,看到风十郎拎着自己,十分不爽。
“你居然裸睡!”风十郎一时之间也忘了正事,他浑然没想到,一派宝相庄严的戒佛,居然有裸睡的习惯。
“裸不裸都是自己睡,又没挨着谁!”戒佛道。
风十郎指了指门口,戒佛一看,文歆儿正脸红红地站在门口。
“胡闹!”戒佛生气,一掌就把风十郎从窗口拍了出去,然后迅速用被子裹住了身体。
“啊!”文歆儿看到戒佛居然毫不留情地一掌击飞了风十郎,立刻跑到窗口去看,之间风十郎迅速拔出了风蚀,赶在落地前,稳住了身形,然后借着风蚀的力量,飞回到了戒佛的窗口。
“大师,你这样是会出人命的!”风十郎自己也吓得不轻,脸都白了。
“说吧,一大早吵醒我什么事。”戒佛不是夜守,作息是正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学校里发生了灵异事件。”风十郎道。
“我知道了。”戒佛说。
“你怎么知道的?”文歆儿好奇。
“昨晚那尖叫那么大声,莉莉丝都把我推起来看了。”
“那你怎么不去现场啊。”
“我不是看到你俩在那了,我觉得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戒佛取出指甲刀,开始剪手指甲:“小孩身体就是长得快,这指甲一礼拜就要剪一次。”
“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呢。”风十郎道。
“怎么说?”
“那女生被吸成了人干,还有个男人昨晚莫名失踪了。”风十郎对于事情的描述概括性很强,但是等于没说,因为戒佛根本没听懂。
“别着急,说仔细点。”戒佛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手指甲上。风十郎和文歆儿无法,只能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完全还原。
十分钟后,戒佛的指甲剪完了,风十郎的故事也说完了。
半晌,戒佛道:“不是什么大事。”
“为什么?”风十郎大惊。
“如果是大妖怪或者法力高强的恶鬼,只一刹,就能将那女生吸成人干,怎会留一双眼睛在那?”戒佛道:“那女生挣扎许久,又自残,最后却被吸成人干,毫无疑问,是个小鬼附在她身上慢慢做到的。”
“那······鬼呢?”风十郎不解。
“你们不是说有个男人在大家围观的时候,跑到一栋楼里,然后怎么找也找不到吗?”戒佛道。
“是啊!”
“我不敢说,那鬼和这个男人就一定有关系。”戒佛忽然开始整理起枕头和被子,然后躺了下来,道:“但是,那栋楼里应该有些问题,你们去看看吧,别来吵我了,这鬼真的只是小鬼。”
“你······继续睡?”风十郎问道。
“嗯。”戒佛用鼻子回答了他。
风十郎和文歆儿退出了房间,文歆儿望着风十郎,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鬼的话,白天恐怕也不会出来,我们去也找不到什么,不如先休息吧。”风十郎道:“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找鬼,反正今天周六嘛。”
“好吧。”说着,文歆儿就和风十郎道别了。
与此同时,被彻查了一夜的商管楼中,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女生正在下楼,一脸的憔悴。
“真是的,人家今天还有重要的约会啊,昨晚那么吵,害我睡眠不足,气色都不好了。”女生一边说着,一边在楼道转角的大穿衣镜前停了下来,她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妆有没有化好。
从包里掏出粉饼,女生在几处看起来有些微瑕的地方补起妆来。补妆完毕,女生满意的看了看,又朝镜子摆了几个撩人的造型,笑了笑,道:“嗯,这下没问题了,真漂亮。”
说完,女生转身欲走。
忽然,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
“呀,这是什么呀!”女生摸向自己的眼角,可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眼睛出毛病了吗?”
说着,女生闭上眼睛,使劲地眨了眨,然后睁开眼。
一个丑陋的女人出现在镜子当中,她的眼睛里涌出鲜血,将眼球变得通红;她的面容破碎不堪,仿佛被无数利爪抓伤,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衣,而身体上,却长出了细细地白色绒毛。
“这、这是、这是什么!”女生大惊。
镜中的丑陋女人一言未发,只是用同样惊恐的表情看着打扮得很漂亮的女生,然后伸出了她的手,搭在了女生的肩膀上。
女生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自己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手上生着白毛,还有锋利的指甲。
“啊——”